第253章出征
“祖母，你怎么来了？不是让您躺着好好休息吗？”林弯弯忙上前搀扶着老夫人。
三姨娘也站了起来，和二姨娘一样，主动闪到了两边。给老夫人让出路。
“我这老骨头再不来，还不知道你们要闹成什么样子。”
老夫人抬头看了一眼卫铮卫哲的灵位，神情悲痛。
“老夫人，是她。”
三姨娘还想争辩。老夫人的眼睛望过来，她后面的话也自己的吞到了肚子里。
二姨娘一向聪慧，主动跪在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是我的错。”
三姨娘见状也“扑通”一声跪下。“我也有错。”
“你们两个都不吵了？”
二姨娘和三姨娘不约而同摇了摇头。
老夫人压了压心头的情绪，郑重道：“只要我这把老骨头还在，你们就休想分家！若是谁不愿意呆在府里，可以自己走人！现在就走。”
在场的人都低着头，寂静无声。
“既然没有，那府中一切照旧。铮儿和哲儿的丧事就照我说的办。”
说完，老夫人扭头看了看上方卫铮和卫哲的灵位，两行浊泪流了下来。
低下也自然的响起一片哭哭啼啼的声音。
“祖母。”林弯弯轻轻唤了一声，眼睛也红了。“这里有我们呢，您的身体不好，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老夫人看了一眼林弯弯，点了点头。
“来，我扶您回房。”
林弯弯搀扶着老夫人颤颤巍巍的走回老夫人的房间，再扶她躺下。
“祖母，您要好好休息，保重身体，府里的事情有我呢！”
“她们这一出，让府里多少下人看了笑话。又怎能让你爹爹他们安心。”
“祖母不要生她们的气，其实这件事情三姨娘和二姨娘都没有错，三姨娘伤心，二姨娘行事严谨，两人也只是较了几句口舌之争。祖母莫要动气。”
“我也知道。只是……”
“这件事情已经平息，祖母就不要多想了。”
“现在看来还是让你父亲和兄长早日入土为安，才能让大家的心都定一定。”
“嗯，祖母说的对。”林弯弯点点头。
“夕儿，你今日去怀王府，怀王殿下同意了？”
“嗯。”
“那。”老夫人叹了口气，“什么时候。”
“后日随大军一同前往后州府。”
“好。”老夫人不舍的紧紧握着林弯弯的手。
林弯弯浅浅笑了笑，轻轻拍了拍老夫人的手，“祖母睡吧，孙儿在这陪您。”
林弯弯没想到，老夫人说的尽快是这么快，第二日便将卫铮和卫哲草草下葬，入土为安。
回府后的第一件事，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老夫人又做了第二件事。
遣散家奴。
“祖母？”
“老夫人？”
各房包括一众下人都惊讶不解的望着老夫人。
但老夫人心意已决，除了自己的应得的工钱，下人家仆一个个都还可以去到管家那再领三个月的月钱，作为补偿。
虽然不舍，但这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出路了。
老夫人深知，卫铮不在了，卫府这颗大树也很快就要倾倒，何必连累这些无辜的人呢！
二房三房夫人小姐还有公子也都留下了一个贴身伺候的。
只有林弯弯，她房间里的两个丫鬟珍珠和翡翠，走在遣散之列。
“小姐，奴婢不走，求您不要赶奴婢走。”
“是啊，小姐，奴婢不要钱，哪怕留在府里做个粗使丫鬟也行。”
珍珠和翡翠跪在林弯弯面前。
林弯弯抿着唇，“都给我滚！不许再回来，平日里你们没少做错事，惹本小姐心烦。快走，本小姐不想再见到你们。”
“小姐，等你回来了，奴婢一定改，到时候一定能好好伺候您的，绝不会让您心烦。”
珍珠哭着磕头道。
林弯弯忍住泪，对管家道：“快把她们送出府，别再让我看见她们。”
任凭珍珠和翡翠如何恳求，林弯弯就是不松口。
两人只得对着林弯弯磕了几个头，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卫府。
临走前，林弯弯交代了管家，悄悄给足了珍珠和翡翠足足两年的月钱。
偌大的将军府，一时间就变得萧条冷清。
“夕儿，你应该留下珍珠的。”
老夫人知道，林弯弯这哪里是见到她们心烦，送她们走全是为了她们着想。
“一个丫鬟，以后若是想要使唤人了，孙儿在找。”
林弯弯淡淡笑了笑，其实她深知这次出征，也许就不会回来了吧！
“祖母，孙儿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若是有事，你可让二姨娘去找八妹妹，她不会看着不管的。”
这里是将军府，老夫人也是卫闵柔的至亲，林弯弯相信，卫闵柔好歹也会照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点点头，如今卫闵柔身为怀王侧妃，府里能依靠的人也只有她了。
“我的夕儿。”老夫人哽咽着摸了摸林弯弯的脸颊。
我这把老骨头有没有人照顾都是入土的人了，可林弯弯怎么办？
“夕儿，你记住了，万事不可逞强，保命要紧。”
“孙儿知道，祖母就放心吧！”
好生安抚了一阵子，老夫人才沉沉睡下，这些日子，这位耄耋老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像入秋的树，一片片生机从身体里掉落。
林弯弯心疼可没有办法，她能做的只有让自己离开，让老夫人还能安稳的度过剩下的日子。
出了老夫人的房间，路过亭子里的时候，林弯弯看见了卫豪。
这几天，她倒有些对卫豪刮目相看，也许是从卫铮和卫哲的死亡中醒悟了过来，他身上的某些地方已经开始改变。
“六哥。”
林弯弯走了过去。
“七妹。”卫豪转过身，面容也很疲累憔悴。
两人相视一眼，便没有了话说。
他们本就不近亲，加上林弯弯嫡女跋扈，以前从没有正眼瞧过这位窝囊废的庶出兄长。
而卫豪之前破罐子破摔，也不想与林弯弯有什么纠葛，除了那次林弯弯救了他，他心中对林弯弯除了畏惧，这才多了一点好感。
两人看着风景。
过了一会，卫豪才开口，“明日就要走了吗？”
“嗯。”林弯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