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云公主侧着身子坐着,看了看林晓东,柔声问道:“你现在怎样?心结打开了?”
“嗯。睡得从未有过的踏实。”
“那就好。”低着头沉默片刻,熙云公主侧头认真道:“你在监察司好好的破几桩案子,等立了功,我跟父皇求求情,你就不用再跑腿了。”
林晓东一笑:“国主用人独到,我修行五术,有些本领,正好施展,也好为民造福。”
熙云公主略有欣慰地点头:“好,那时候不早了,我就走了。”
第二天一早,林晓东收拾行装,去了监察院。
大堂里,李正诚、祝博文都在,还有一个林晓东意想不到之人。
徐思怡也在这。
林晓东一时间错愕,拱手道:“徐姑娘怎会到此?”
见到林晓东,徐思怡没有了往日的喜悦,板着脸公事公办的态度道:“公主要我来协助办案。”
微微昂头,林晓东心想:“公主这是对之前利用徐思怡事情的补偿?”
想到这里,林晓东不禁苦笑,暗道:“你利用了她,我也利用她,她现在怎么愿意和我搭话?你一片好心,倒让徐思怡浑身不自在。”
冲徐思怡一点头,林晓东也没有多话。
祝博文手指着身旁的另一个中年人对林晓东道:“这位是林都护的同僚,都官令使郑文山郑大人,此次松安城一案,就由你我,郑大人和徐姑娘前去探查。”
“见过郑大人!”林晓东行礼。
郑文山还礼:“林都护数术高明,这桩悬案,还要多多依仗。”
几人又寒暄几句,祝博文带队出发,赶往松安城。
一路上,徐思怡默坐一言不发,林晓东和祝博文闲聊,郑文山有意和徐思怡搭话,徐思怡兴致不高,有一句说一句。
两日后,来到了松安城,天色已晚,城主卢靖琪先安排众人在客馆住下,第二天一早,去了议事大堂,分主宾坐下,相互介绍认识后,开始分析案情。
卢靖琪道:“半年来,松安城已经失踪了五个人,都是十八到三十岁之间的壮年男人。”
“他们住在城中各处,失踪的地点也不一样,但是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在夜里失踪,孤身一人,没有任何目击者,城中百姓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皱着眉想了一会,祝博文问道:“卢大人,这些人都是在什么地方失踪的?”
卢靖琪轻蔑一笑:“年轻男子夜不归宿,还能去哪?当然是出入酒肆秀坊,寻欢作乐。”
“也就是说,凶手的目标,是半夜不回家的年轻男人,而且作案场所,大多是酒楼青楼。”郑文山分析道。
卢靖琪点头:“不错,可是,我们已经对城中的所有酒楼烟楼都彻底搜查过,没有发现可疑人。”
翘着二郎腿,郑文山轻松道:“只杀半夜不回家的年轻男人,听起来像是私人恩怨,发展为了对特定群体的仇恨。”
“我斗胆猜测,凶手应该是个女人,感情失利,男人用情不专,于是进行极端的打击报复。”
祝博文同意郑文山的看法,点头道:“这是最有可能的推测,但是已经失踪了五个人,如果是私人恩怨冲动杀人,未免也太冲动了。”
“所以除了情杀之外,我认为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这种出入声色场所的男人的仇视。”
郑文山一拍手:“秀坊里的妹妹们!”
“不错,烟花女子,仇恨来寻欢作乐的男人,也是一种可能性。”祝博文看向卢靖琪。
摇了摇头,卢靖琪皱眉道:“可是,城中所有秀楼的女子我们都已经问过了。”
祝博文点了点头,扭头看向了林晓东,问道:“林都护,你有什么看法?”
“不管是失踪还是杀人,五个壮年男人,如果凶手是女人,一次都没失手?周围居民一点声音都听不见?”林晓东摊着手问大家。此话点醒了在场众人,祝博文用力点头,赞赏道:“林都护分析的对,一个弱女子要杀人,杀一个壮年男人,还要无声无息不被任何人发现,这可不容易,更何况已经失踪
了五个人。”
“不管是抓活的还是搬运尸体,不被任何人发现,甚至连声音都听不见,这不像一个仇恨男人的女人能做到的事情。”
一直沉默的徐思怡突然道:“如果凶手是个方士呢?一些术法能够把人装进一个小的法器里,悄无声息地带走。”
郑文山听了,不屑地摇头:“徐姑娘,一座城中能有几个方士?我们还是从最有可能性的推测开始入手调查。”
低着头眨了眨眼,祝博文抬头问林晓东:“林都护,你怎么说?”
林晓东扫了一眼徐思怡,道:“徐姑娘所说也不是没有可能,壮年男人元阳旺盛,是修习一些邪术的材料。”
“材料?把活人当材料?”郑文山被吓得站了起来。
瞥一眼郑文山,祝博文转头问卢靖琪:“城中最近可有来过修行之人?”
卢靖琪摇头:“卑职未曾往这个方向想过,没有调查过,我这就安排人去查。”
祝博文摆手:“不着急,眼下还是从最有可能的推测入手,还请卢大人带路,让我们去看看案发现场。”卢靖琪带着一行人,去了通连街禄昌酒楼,站在门外道:“第一位失踪者叫杜伟兆,二十八岁,本地人,失踪之前来到的最后一个地方就是这家酒楼,和友人一直喝到半夜
,在回家的路上失踪了。”
仰着头看着酒楼的额匾,郑文山道:“酒楼里人来人往,半夜不回家的男人多了去了,为什么只有他失踪了?”
祝博文严肃道:“如果咱们假设凶手是女人,那么第一位失踪者,最有可能是私人恩怨。”
“卢大人,咱们兵分三路,我和林都护去杜伟兆家看看,卢大人你带人去调查和他接触过的女人,小郑和徐姑娘去酒楼里问问老板和客人。”
三伙人分头行动,卢靖琪安排车马,送林晓东和祝博文去了杜伟兆家。
杜伟兆家在城中,是一处不小的宅邸,杜伟兆的父亲杜建明是一个盐商,家资颇丰。“有人吗?监察司司门郎中来见!”站在大门外,祝博文敲了敲门,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