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随心所欲、出神入化一般的道法,便是洞明子也没有见过,疑惑地拿起拂尘来看,发觉其上法力不知何故消散,不禁问道:“你使何手段破我宝物?”
林晓东抬起手来昂头去看,道:“此法,我称其为灵犀一指。”
洞明子把拂尘收起,一手拿五色葫芦,另一手把着盖子,道:“我这葫芦拿人,从未失手!”
林晓东点头一笑:“那你就尽管一试!”
洞明子把葫芦盖子揭开,放出那五色光华,扫在林晓东身上。
林晓东身影一晃,就被收进了葫芦当中。
毛哲彦见状拍腿大笑:“什么打赢了四地道门统领的年轻道人,也不敌我家老师道法!”
姚坻道众人却早习惯了林晓东的法术,江妍彤笑道:“你再看。”
话音刚落,空间扭曲,林晓东在刚刚站立的地方重新出现。
洞明子“啊”的惊叹一声,佝偻着腰伸出了脖子,瞪眼去看,又低头瞅一眼五色葫芦,疑惑道:“怎么可能?没有人能从我五色葫芦中逃出!”
林晓东打哑谜道:“我从没进去过,又谈什么逃出来?”
洞明子听林晓东这么说,以为他施展了什么障目术,仔细端详四周,并没有看出破绽,便又举起葫芦,放来五色之光。
林晓东张开双臂,五道彩光从体内一一扫过,人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洞明子拿人从未失手的五色葫芦,今日失手了。
毛哲彦看傻了眼:“这是什么左道之术?”
洞明子把五色葫芦收起:“为什么?”
林晓东道:“无所从来,亦无所去。”
洞明子点点头,拿出了天芒剪,一大一小两把剪刀,抛在空中,好似两只燕子,一前一后,向林晓东飞去。
林晓东抬手一指,两把剪刀,都灭了宝光,落在了他脚下。
洞明子心上一空,哑口无言,怎么也想不通,林晓东一没施法,二没有借助灵宝,那是怎么把天芒剪打落的?
乐苍道众人脸上都满是惊恐,这个姚坻道的年轻道人,一件宝物没用,就破了乐苍道道门统领的道术?
洞明子又问:“为什么?”
林晓东道:“你使此宝,是以你道凌宝道。而我与此宝同道,说落得,便落得。”
洞明子咽了一口口水,心中受到了极大的震撼,把五色葫芦收来的东西都放出,对空禅子道:“没想到你姚坻道还有这样的能人异士。”
空禅子阴沉道:“我姚坻道,绝不会听命于你乐苍道和龙山会。”
洞明子点头:“下次,就是天机子亲自来了。”一招手,带着锦卢道众人走了。
乔建白喜笑颜开,向林晓东拱手:“林道长法力高强,打得洞明子怀疑人生,佩服佩服!”
林晓东平静道:“此事还没完。”
空禅子道:“看来,龙山会确实觊觎咱们姚坻道。”
江妍彤问道:“老师,林道长,和天机子比起来,谁更厉害?”
空禅子摇头:“天机子五十年前,在锦卢道便已经没有了敌手。”
“后来成为了龙山会首领,更是打遍乐苍、锦卢、邴山三道。”
“如今天机子主持龙山会又过了三十年,想必修为更为高深,和林道长比起来,胜负还真不好说。”
石天华则乐观道:“怕什么?锦卢道不也一直以来都压过咱们姚坻道一头?说不定,天机子和龙山会,也是纸老虎!”
空禅子和林晓东都默默不语。
乔建白向众人道谢:“多谢真人、林道长,和几位掌门前来,不然,我这山门,怕不是要被锦卢道的狗贼给占了。”
空禅子道:“这本是我当头领的分内之事。以后要是锦卢道的人再来闹事,你也不必和他们争斗,直接来找我便是。”
林晓东道:“我山门在姚坻道,此事,当然要管。”
石天华拍拍胸口道:“锦卢道的人,来一次我打一次!”
林晓东问空禅子:“若是天机子真来了,我们该如何应对?”
空禅子锁眉眨眼,想了一会,道:“这样吧,明日,请蓬谷子、纯成子、杨姑娘、莹华真人、重湘真人来我北坛山共同商议。”
“也想劳烦你去兰长道跑一趟,请来徐姑娘和周宫主,得到兰长道和山南道的支持,我们才有胜算。”
林晓东答应:“好,那我这就动身。”
形势危急,众人没有再在通兴门过夜,纯成子、石天华、苏经武、萧嘉木各回山门,江妍彤去通知各位统领,林晓东则去了兰长道。
此时天已经全黑了,西边斜月低垂,银钩倒挂,星斗漫天,林晓东的身影在飞沙观外凭空出现。
轻轻敲门,守山弟子见了林晓东,喜出望外,急忙开门行礼:“林道长来了!”
林晓东还礼:“我有要事,想要求见你家掌门。”
守山弟子把人带去厅中,叫来了徐婷玉和董正浩。
再见林晓东,徐婷玉眼中满是秋水,含笑下拜:“林道长。”
林晓东俯身点头:“徐姑娘。”
徐婷玉请林晓东重新入座,问道:“林道长这么晚了来我飞沙观,想必是有要紧事。”
林晓东点头:“是,姚坻道,遇上大麻烦了。”
徐婷玉侧目:“什么样的麻烦?”
林晓东道:“乐苍道,龙山会。”
徐婷玉缓缓昂头,猜到了怎么回事:“乐苍道的人来你们姚坻道找麻烦?”
林晓东“嗯”了一声,“乐苍道道门统领洞明子亲自带人来,被我赶走了,但是,龙山会天机子,恐怕也会带人来。”
徐婷玉听了,后怕地张嘴吸气,脸色发白,道:“龙山会是文水以南最大的道门势力,姚坻道一地道门之力,无法和他们抗衡。”
林晓东道:“所以今日才来找徐掌门商议。”
徐婷玉为难地摇头:“我们戈壁门派,又能帮上多大的忙。”
林晓东一笑:“帮忙不一定非要打架。我今天来,是想请你明天去姚坻道北坛山无影观,一起商议此事,一会,我还要去见周宫主。”
徐婷玉点头:“好,能帮上的忙我一定会帮。”
林晓东也不多言,离了飞沙观,又去了沐雪宫。南沧山上仍然是无尽的风雪,和葱岭根本就不是一个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