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秋珊一声惊叫:“姐姐!”举剑向林晓东杀来。
林晓东架剑交还,步战冲突,往来周旋,杀了十合,回身就走。
杨秋珊怀中拿来九曜盘,丢起空中,放光旋转,往林晓东面上落去。
林晓东挺身拂袖,顶上醒世钟一声响,将九曜盘震落在地。
杨秋珊一看不好,回身化虹欲走。
林晓东拂袖,悬光剑凌空一斩,一道剑光,削去杨秋珊首级。
林晓东道:“今日遇见我,反本溯源,离苦得乐。”手一挥,把陆佩珍、徐玉娟、杨秋珊、陈安卉、蒋婷玉灵魂收去,消失不见。
济城中有一富商名陈清,四十出头年纪,经营商铺租赁生意,家财颇丰,喜好字画。
这日,陈清同随从黄铭在后市街行走,被路边画摊上的一幅画吸引住了眼球。
卖画的是一个小年轻,姓蒋名真,在地上铺开一块布,堆放一些字画来卖。
陈清看上的,是一幅祥鹿仙鹤图,青山脚下一棵绿树,野鹿食草,白鹤高飞,颇有意境。
陈清蹲下来,看了一会,心思:“这幅图又画鹤又画鹿,莫非是前朝林潜济所作?”
他抬头瞟了蒋真一眼,见他年轻,动了心思,装作心不在焉地问:“这幅画怎么卖?”
蒋真伸出两根手指来:“二百两。”
陈清瞪目咧嘴吸气:“二百两?你是真敢要。”
蒋真道:“我一百五十两收的,你想让我卖你个什么价?”
陈清问道:“你在哪收的?”
蒋真道:“乡下收的,人家说了,这是传家宝,少二百两银子不买的,我说了一下午,才一百五拿走了。”
陈清点头,问道:“你知道作者么?”
蒋真摇头:“我不知道,问人家人家也说不知道,就说是祖上传下来的。”
陈清假意为难:“你这没有作者的东西,就算真是老东西,也卖不上价。”
蒋真道:“不知道作者它也是老东西,越放越值钱。”
陈清道:“一百八十两。”
蒋真摇头:“我跟人家说了一下午,跑几个来回,就赚三十两?”
陈清点头:“行,二百两就二百两!”
蒋真一笑:“这就给老板包好!”
陈清接过画来,喜滋滋走了。
路上,黄铭问道:“老爷,这幅画值二百两?”
陈清得意笑道:“那年轻人不识货,这是前朝林潜济的作品。”
黄铭眨眼:“林潜济?”陈清仰头晃脑:“林潜济是前朝画师,距今一百多年了,年少时便立志做宫廷画师,三十岁考入上林苑,颇得端王赏识。但是好景不长,遇小人作梗,借一幅喜鹊图大做文章,蒙冤入狱,郁郁而终。林潜济的画作分为入狱前后两个阶段,入狱前所作,多为宫廷题材,受制于人,入狱之后,则更为深沉简练。他最有名的一
幅画,是临命终前所作竹石兰惠图,可惜真迹早已经不见于世,其余狱中所作,随便一幅,放到现在来卖,少说也一二千两银子。”
黄铭张口瞪目:“那这幅图值多少?”
陈清摇头:“这幅图画风媚俗,工笔稚嫩,应该是年轻时练笔所作,饶是如此,卖个一千两银子不成问题。”
黄铭惊道:“那岂不是赚了十番?”
陈清一笑:“那小伙子还是年轻,人家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想必有说法,也不打听打听,就拿出来卖,让我捡了一个大漏!”
黄铭拱手:“恭喜老爷!”
陈清道:“明儿早咱们就去吉香居,一千两银子,少一个子也不卖!”
第二日早,陈清果同黄铭来到了吉香居。
伙计金兴出来,嘿嘿一笑:“哎呦,陈老板来看字画?”
陈清摆手:“今天不是来买,是来卖,快去叫你家石老板来,就说来大生意了!”
金兴忙跑回了楼里,不多时,石月玲和丫鬟丁兰英一道下来。
石月玲甜腻腻一笑:“哎呦,陈老板来了!”
陈清笑道:“石老板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石月玲掩面低头:“陈老板不要取笑我了!”
金兴道:“老板,陈老板说,他是来卖字画的。”
石月玲扬眉:“哦?陈老板有什么好东西要卖给我?”
陈清拍拍手上的卷轴:“林潜济的东西!”
石月玲一惊:“是吗?快请进!”
几人去了厅中落座,陈清把那图展开,道:“石老板快来看看。”
石月玲上前来,上下端详:“祥鹿仙鹤图?”
陈清伸手指在图上点了点:“看看这画纸,再看看这笔法,绝对是老东西!”
石月玲端详一会,看出毛病来,道:“这笔法确实是林潜济的,可是,这画布和颜料,却不像是老东西。”
陈清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怎么可能呢?”
石月玲道:“你看看,这不就是松泰纸行的纸么?”
陈清一看,脖子一缩:“哎?昨天看还是老纸啊!”
石月玲问道:“陈老板这东西哪来的,别是看走眼了吧?”
陈清转头看向黄铭:“昨天不是这种画纸啊,我看了的啊!”
石月玲道:“按理说,这种仿的东西,陈老板不应该看不出来。”
陈清道:“我昨天细细看过,纸和颜料都是老东西,这怎么变了?”
石月玲问道:“陈老板多少钱收来的?”
陈清瞪目:“二百两银子呢!”
石月玲一笑:“陈老板也打眼了,这明显是照着真迹拓出来的东西。”
陈清撸袖子切齿:“一定是这小王八蛋给我掉包了!我找他去!”拿起画来,直奔后市街。
蒋真还在,见到陈清,点首一笑:“陈老板来了!”
陈清把画展开,怒冲冲道:“你卖给我的什么东西?”
蒋真无辜道:“祥鹿仙鹤图啊!”
陈清把画扔在了地上:“这是假的!”
蒋真摊手探头:“我也没说是真的啊!”
陈清两手掐腰:“我昨天买的不是这幅!”
蒋真道:“不是这幅还能是哪幅?”陈清手指着蒋真鼻子:“你给我掉包了!”把画又重新捡起来,“昨天那幅,和今天这幅,不是同一张画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