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湛看他完全没有不想让她发现的意思,便问领班:“那人是谁啊,你们老板吗?”
领班看了一眼,忙向那方向鞠了个躬,才回答凌湛的问题:“小姐,那是我们集团的老板。”
“哦?”凌湛扬了扬眉,“意思是这商场都是他的了?”
“是的,小姐。”
凌湛听了这话,反而不想走了,直接上楼,朝莫君昊的位置走过去。
“莫老大这么有空呀?”她笑着打招呼,好像两个人是好朋友一样。
莫君昊冷眼看着她,没理她。凌湛根本不受他影响,继续问:“听说这栋楼都是莫老大的?你这里有没有什么优惠,一条龙服务那种,可以随便在你的商场里挑衣服鞋子项链耳环,或者吃香喝辣看电影还有睡觉,都可以不要钱的?”
莫君昊斜睨她一眼:“兴隆集团的大千金还差这点钱?说出去不怕人笑话?”
凌湛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凌小姐在海丽商场不付帐就要走人,这也不怕被人笑话?”
说到这个,凌湛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嘟囔了一句“几点了”,摸了摸身上,自己没有手机也没有手表,便抓起莫君昊的手看了眼手表,笑道:“看,吃饭时间到了,不如莫老大请我吃饭吧。”
莫君昊的手被凌湛抓在手中,感觉到她那双小手指尖的冰凉传来,漆黑的眸子晃了晃又恢复冰冷。他俯身凑到她耳边,小声问她:“不知道凌小姐凭什么觉得莫某应该请你吃饭?”
凌湛笑了笑,手指滑下来,有意无意地轻触他的掌心,声音充满诱惑:“难道昨晚的事情,莫老大觉得还不值一顿饭么?”
说完,她便退后一步,笑盈盈地看着他,仿佛刚才在他耳边的诱惑只是他的错觉。莫君昊握了握手掌,这女人当他是什么,竟然好意思问他要报酬,他就只值一顿饭而已?
于是去了顶楼的露天电影院的小包间,精巧的小房间,一张长沙发,一张桌子。凌湛毫不客气地往沙发上一坐,长腿搭上去,手枕在头下,舒适得如同在自己家。莫君昊则站在窗边,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沉默地看着她。
屏幕上正放着经典的《廊桥遗梦》,但凌湛不是为看电影而来。
很快有人把精致的西餐端上来摆在桌上,凌湛坐起来:“哇噻,莫老大的地盘,东西就是不一样,一看就很有食欲!”
“凌家没给你饭吃?”莫君昊问。
凌湛笑了笑,不回答他的问题,拍了拍身边的座位,说:“吃饭了。”
说完便不再管他,自己一个人吃得开心。莫君昊站着看了她一会,鬼使神差地坐到她指定的地方去。没办法,小包间里的座位就只有一排沙发,所以只能坐到一起去。
“这是番茄酱。”莫君昊突然说。
“对啊,番茄酱,怎么了?”凌湛不明白。
莫君昊奇怪地看着她,“你以前不吃番茄酱。”她会吃新鲜番茄,就是不会吃番茄酱,说是有股怪味。
凌湛扬了扬眉,笑:“是吗?口味变了,现在很爱吃。”
莫君昊仍然感觉奇怪,皱眉盯着她看。他出狱回来之后再见到她,她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虽然样貌还是完全一样,但是他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面对的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不过细想来,这也不奇怪。如果她不是隐藏得那么深,演得那么好,也不会把他骗过去。
想到这里,莫君昊心中又是一阵懊恼,于是冷声问道:“你吃这顿饭,不会就只是为了昨晚的事吧?”
“怎么?”凌湛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擦嘴,眼中带着戏谑的笑意,“莫老大是觉得我不值这顿饭,还是您不值这顿饭?”
莫君昊眼中闪过怒气,伸手攫住她的下巴,逼视着她:“凌湛,我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不要给我耍花样。”
他们的距离很近,凌湛可以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古龙水的味道,也能将他眼底的自己看得清清楚楚。他手上的力道大得像要捏碎她,但他的喉结有轻微的颤抖,隐藏着压抑的情绪。
莫君昊,道上都是出了名的铁血手段人物,虽然现在是身家清白的集团老板,但仍然是两道上的霸主,是没有人敢轻易招惹的角色。早在前世的时候,她便对他的手段有所耳闻,所以她有理由相信,现在她面前的莫君昊已经算很友善,至少心里并不会真的想要置她于死地。这,都是托凌湛的福。
而她现在,就是在和自己打一个赌,赌凌湛在莫君昊心里还有一点位置。
哪怕只是一点点,也足够了。
“莫老大,就算要耍花样也要你放开我才行吧。”她抓住他的手,呼吸有一点困难。
他眯着眼,眼中的寒气愈发浓郁,手掌渐渐移到她纤细的脖颈上并加重力道,看着她的脸色渐渐变成红色,慢慢露出痛苦的神色。
她握紧双拳,强忍着。她不能动手,她必须要知道这场赌博到底谁赢的胜算大一点。
莫君昊拧紧眉毛,突然甩开她,凌湛便跌到沙发一边去。
“说,你到底想说什么。”他冷冷地说。
凌湛摸着自己幸存的脖子,缓了一会,终于能正常呼吸了,长长地呼吸一口,说道:“莫老大,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莫君昊挑眉看着她,凌湛便继续说下去:“我有点麻烦事,想请莫老大帮忙摆平一下。”
“我看你的麻烦不少,你说的哪一个?”
这么犀利。凌湛撇了撇嘴,摊手:“别的事情我会搞定,就是一样,我不想嫁林到林家。”
“你想不想嫁,与我何干?”
“所以才叫交易啊。”凌湛说,“莫老大帮我这个忙,我也可以帮莫老大做事。”
莫君昊冷笑一声:“你拿什么跟我交易?”
凌湛想了想,无奈地摊手:“莫老大就看能从我身上拿到什么吧,反正我是真的一无所有。”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的交易?”莫君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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