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敢拿出一套粉红色hellokitty 的睡衣让莫君昊本尊穿的人,估计也就她一人了。
凌湛感觉莫君昊的眼神突然充满了杀气,连忙解释道:“这个虽然有点小,但是弹性很大的,应该可以撑一撑。虽然是粉红色的,但是都很晚的,不会有人看见的……而且……虽然不是你的,但是很可爱啊!”
但这几句话似乎起到了反作用,莫君昊一点也没有要接受这套睡衣的意思,将她整个人拽到跟前,吓得凌湛连忙闭上了眼睛。莫老大阴晴不定的,此时看起来好生暴躁啊,他会动手吗,那她是不是要赶快去那边把刀捡起来先?
莫君昊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喉结动了一下,生生咽下了想要吻她的冲动,只说了两个字:“睡吧!” 然后带着她倒在了床上。
凌湛连忙推开他,指了指门,说:“莫老大,请您去外面睡。沙发挺宽的,够你睡了。”
莫君昊看着她,突然伸手抽皮带。
完了完了,要动手了!莫君昊有暴力倾向吗,还是有什么奇特的嗜好?!她应该先报警还是先去拿刀?
但莫君昊只是把皮带抽出来扔到地上,裤子也不脱了,心安理得地倒在她的床上,把被子拉起来盖好,说:“睡了。”
这是什么剧情?凌湛眨巴眨巴眼睛,见莫君昊是没有要出去的打算了,不死心地叫了一声:“莫君昊……”
“很晚了,你还不睡?”莫君昊闭着眼睛说。
“……”凌湛半天说不出话来,看了他半天,说,“我要睡啊,你出去睡沙发,我要睡这里!如果你一定要睡在这里的话,我就出去……”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莫君昊突然大手一捞,将她捉进被子里。她还想挣扎,可是他有些疲惫地说:“乖,不闹了,让我睡会。”
“……”
不知道怎么的,就像被点了穴一样,凌湛也不想再动了,躺在那宽厚的怀抱里,感觉像被催眠了似的,很快眼皮就打架了。临睡之前,她又想起什么,迷糊地咕哝了一句:“你怎么进来的?”
“从窗户进来的。”莫君昊低声回答。
但凌湛已经睡着了,发出了均匀的呼吸,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的回答。
莫君昊睁开眼睛,看着怀里熟睡的人,用手指将她脸颊上的头发拨到耳后,伸手关了床头灯,在黑暗中,轻轻吻了她的额头。
宴会结束后,他回了家,洗了澡,躺到了床上,但他无法入睡。一闭上眼睛,他就想起她的模样,她坐在他身前,耳边的头发微微散乱地垂下来,红红的嘴唇有点肿了,眼神似水般荡漾。
他发现自己疯狂地想着她。于是他翻身起床,穿好衣服,自己开着车就来到了这里。他的钥匙早就放在桌上了,所以他只能沿着外面的水管爬上来。他本来想看看她就走,但他在床前站了许久,脚和心都不想离开这里,直到那只猫叫醒了她。
外面没有月光,风吹起窗帘的一角,有点凉。他搂紧了怀里的人,和她一样沉沉睡去。
此夜再无梦。
凌湛很久没有睡到自然醒,她睁开眼睛,迷糊了一会,眼皮又慢慢合上了,睡了一会又睁开眼,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伸了一个懒腰,往左边滚了一圈,又滚回来,再往右边滚一圈,浑身舒畅到无法形容。
可是这一滚,滚进了一个坚硬的胸膛。她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来昨夜的事情。猛地抬起头来看,莫君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此时正盯着她瞧。她也看着他,半天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来打破沉默,只好麻利地掀开被子起床了。
凌湛刷牙的时候,听见有人敲门,她还没应声,莫君昊已经把门打开了,竟是平澜给莫君昊送衣服来,一套是家居服,还有一套是正装。莫君昊熟门熟路地洗了澡,换了家居服,又拿她的新牙刷刷了牙,然后问她:“吃什么?”
凌湛呆呆地看他做这一切,有一种恍惚的感觉,好像很习惯这样的场景,但又被这样的熟悉感吓到。
莫君昊见她有些呆掉的样子,心情似乎很好,又问了她一遍:“吃什么?面条?”
凌湛这才反应过来,一边去打开冰箱门,一边问他:“你想吃什么?冰箱里有鸡蛋,意面,速冻水饺,哦,对了,我那天还从菜市场买了一点卷粉,你喜欢吃吗,我觉得比面条好吃。”
“卷粉……”莫君昊好像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他有些失神地看着她,说,“你自己会做?”
“会啊,很简单,做个汤碗,水开了煮一下,捞起来就能吃了。”她已经决定就吃卷粉了,于是把材料拿出来进了厨房,“我最近很喜欢吃酸辣味的,你喜欢什么口味?”
莫君昊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忙碌起来的身影,半天没有说话。她以为他问她的是做卷粉的事情,但他实际上惊讶的是,她竟然会做饭,而且听起来并不是新手。曾几何时,她什么都不会做,只会坐在客厅里看着在厨房忙乱的他傻笑。是时间过得太久,她变得太多?还是他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她?
在他出神的时候,凌湛已经把两碗热气腾腾的卷粉端上来了。
“快来尝尝,我保证很好吃。”她说。
莫君昊没有答话,等凌湛再次叫他坐下吃饭时,他忽然对她说:“我们结婚吧。”
凌湛愣了足足有十秒钟的时间,然后笑了:“就因为这碗卷粉吗?”
莫君昊没有笑,很认真地把他昨天在卫生间里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你这辈子都别想成为别人的,你只能是我的。”
凌湛看着他,然后慢慢把手中的筷子放下来。她看着他深不见底的双眸,看不清里面的情绪。但她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像是被渐渐抽空一般,身体慢慢凉了下来,从头到脚,一片冰凉。俩人独处时仅有的莫名其妙的温情瞬间消失不见,她如梦初醒,看着眼前两碗热气腾腾的卷粉,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她为何如此享受这样的时刻,竟至于忘记了眼前人的本来面目?他说要折磨她,他也的确这样做了。他任由她遭到世人唾弃,他说她太天真。
如今这时候,他难道也像她一样,滴酒未沾却已酩酊大醉?
她站起来,走到门口把门打开,说:“莫老大,您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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