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顾容夏愣了半瞬。
换做以前，她绝对只会把霍安森的这个回答当成卖惨。
不过是想博得她的同情，让她以为他真的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相信他的这个回答。
他不敢。
或许不敢是因为他今生身为艺人的身份，正当大火的时候，一旦传出恋情的话。
即使是正正当当的，也会对他的人气有所影响。
不过这点是最不可能的，无论前世今生，他都不是这种人。
其二的原因，就建立在他知道她是重生，也记得前世发生过的那些事情的基础上。
今生他没有和前世那样做出十恶不赦的事，但却和前世截然不同的，真的对她动了感情。
可他也明白，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发生了，不会因为今生没有做过而被磨灭掉痕迹。
人心都是肉长的，即使是前世铁石心肠的霍安森，也大概是如此。
他但凡还有一点廉耻和良心，今生都不会那么快的接受她的心意。
这点大概是最有可能的一点。
眼下只有他们两人，虽然气氛正往着她最需要的暧昧方向发展。
她却头一次不想抓住这个机会了。
既然只有他们两个人，那这就是个更大的机会。
她决定直接问，问他是否知道她的身份。
真实身份。
“你知道……我是谁吗？”
霍安森怎么想都没想到，她停顿了半刻之后。
会问出这句话。
如果她问的不是他，而是别人的话。
对方大概会以为她疯了，或者是失忆了。
不然这个世上会有谁不知道自己是谁，还要问别人呢？
可她问的对象是他，这个问题的意义就不一样。
他猛地抬眼，心里的猜想在瞬间就翻涌而上。
她这个问题，究竟是处于怎样的立场问的？
她现在的记忆理应是他是她曾经的监护人，虽然两人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而他照顾她，也是在她成年之前的那一个月，在她成年之后的持续照顾，其实和法律已经没有一点关心。
纯粹是靠他对她本身的关心而已。
这就是她脑海中的记忆。
那她问出这个问题，大概率的原因是，她还是介意他曾经监护人的身份。
即使没到像是父亲般相处的地步，即使两人相差八岁，也没到天差地别的忘年恋。
骨子里就保守的她，也是会在意的。
“我……”
他斟酌着如何回答，同时，还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他向来思维敏捷，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把前面的猜测全部推翻，她一直记得刚刚重生的时候，给她灌注的悲惨记忆。
那她刚刚问出的这个问题，意义又全然不一样了。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再开口。
他有很多疑惑，却没有一个适合在此时问出来。
他不是Aaron，没法时时刻刻知道她的想法。
集中注意力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情，但是在和她面对面进行烛光晚餐的情况下。
他做不到。
所以更看不穿她此刻内心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