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敬根本就没有说到重点上,秦阮拧眉,问:“是不是你爸出事了?”
“对!我爸出事了!”
“你不是说只要找到你就能帮我,他们要杀了我爸,你快来,就要来不及了,你快点来!我爸就要死了!”
容敬说话颠三倒四,最后一句话透露出关键所在。
容敬的父亲命在旦夕。
秦阮眸光微沉,把手从凌晓萱胳膊内抽离。
她语气沉静:“你现在在哪?”
“在家,我在家,他们要杀我爸,他真的要死了!你快来啊!”
容敬看着屋内他爸,被数道黑影缠绕着,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说话带着明显地哭腔。
眼前无数黑色修长身影,如蛇一般缠在他爸的身体上。
他们条条带着人面,可五官扭曲的不成样子,露出的尖锐细碎牙齿看的人心惊胆颤。
容敬盯着这些鬼东西,听着他们发出的诡异嬉笑或愤怒的声音,生怕他们会咬一口他爸。
为什么这世上有这种东西存在。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今天这些东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听容敬惊恐声音,可见事情严重到一定的程度。
他应该是亲眼目睹诡异事件发生。
秦阮抿了抿唇:“你现在要做的是远离你父亲,我说的时间还没到,他不会有任何危险。”
她平稳嗓音中带着几分安抚。
“真的?”容敬语气中带着质疑。
眼前这些东西,分明就是要取他爸的命。
秦阮沉声道:“相信我,他不会有生命危险。”
“好!”
容敬远离房间,很快来到安静的地方。
秦阮说:“把你们家的地址告诉我,我会尽快赶到。”
“北城,湖畔佳苑别墅区A栋……”
“好,我记住了,等我。”
秦阮挂断电话,对眼前脸色垮下来的凌晓萱歉意道:“抱歉,不能陪你逛街了,我有些事要处理。”
凌晓萱努嘴,无奈道:“我都听到了,是不是跟那方面有关?”
秦阮对她点头:“嗯,情况紧急,我先走了,我会留人送你回去的。”
“行吧,你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要给三爷打电话,可千万别一个人撑着。”
“知道了,拜拜——”
秦阮快步走到霍川身边,把容敬的家里地址告诉他。
她脚步匆忙离去,还不忘问:“知道地方吗?”
霍川:“知道,距离这不算太远。”
两人神色匆匆离去,吸引了周围来往的人。
在某家衣服店内,穿着光鲜亮丽的女人,双眼死死盯着秦阮的背影。
她脸色狰狞充满恨意,眸光中怨毒尽显。
这女人就是堕胎后的韩可心。
她的孩子不是霍家的,受孕时间根本对不上。
为此,她还被霍家派来的人特意恐吓过。
上不了霍家的这艘巨轮,已经够让她心塞郁闷了,随即而来的是她跟妈妈被秦家扫地出门。
离开秦家后,她跟妈妈这段时间过得非常不好。
前段时间她们一直住在酒店内,直到被妈妈的姘头秦安明的老婆捉到,这才转移到其他地方住。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秦阮所赐。
若不是她回来,要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跟她们作对,她跟妈妈也不会落魄至此。
秦阮却没事人一样来逛商场,还有人随身保护她,她凭什么!
韩可心死死盯着秦阮离去的背影,眼底凶光闪现,充满了狠辣。
“宝贝,看什么呢?”
韩可心身边的高大,长得帅气男人搂着她的腰身,黏腻腻地开口。
韩可心闻言,瞬间恢复小鸟依人的乖巧模样。
她倚靠在身穿西装革履的男人怀中,楚楚可怜道:“在看我妹妹。”
男人不禁拧眉,脸上满是厌恶神色:“就是那个水性杨花,总是跟你过不去的女人?”
韩可心点点头,小脸神色是既委屈又忧愁。
她咬了咬唇,轻声道:“我、我刚看到她跟一个男人走了。”
男人摸着她的小脸,心疼道:“刚怎么不告诉我,我也好帮你出气啊。”
韩可心扎入他怀中,低声哭泣,摇头不语,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这模样看起来让人怜惜极了,几乎大部分男人都没有抵抗力。
男人似是心疼坏了,紧紧抱着她,低声甜言蜜语哄着她。
“宝贝乖,别哭了,你哭的我心都碎了,下次再看到她你要告诉,我给你找场子好不好?”
韩可心沉醉于他的绅士风度,与其温声宠溺安抚中。
心底却满是恶意的想着,秦阮凭什么任何东西都触手可得,这次她一定要超过对方。
眼前的男人名叫傅瑾,出身南方大家族。
在南方,傅家就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相当于是当地的土皇帝。
傅瑾在外留学多年,最近跟朋友来京城耍,竟好运的让她给勾搭上了。
韩可心为此在心底窃喜。
这样的优质男人被她勾上,就算是没有攀上霍家,若是到了南方,她照样能混的风生水起。
至于秦阮,她这辈子都别想好过。
临走前,她一定会狠狠踩死这个贱人。
“宝贝,来,我给你买包包,不要不开心了。”
傅瑾拉着韩可心的手,走到对面的一家奢侈品店内。
韩可心半推半就的跟他走了进去。
走在男人身后的她,唇角勾起得意笑容。
……
秦阮不知道韩可心对她的恶意,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之前跟容敬通话时,在电话里听到的诡异尖锐嬉笑声音。
声音过于杂乱,且数量多。
她垂眉思考,容父究竟是招惹了什么东西。
当初在通刹天桥,秦阮只看出容昌庭沾染了脏东西,却没看出来是什么。
左右不是傀,就是其他邪祟。
可今天听到的那些尖锐声音,让她心底竟然没底。
那可不像是傀,更像是某种生物的本体发出来的声音。
……
容家。
容敬握着手中的手机,站在他爸容昌庭的门外,听着里面响起父亲痛苦的嘶吼,跟充满恶意的嬉笑与咆哮声,一颗心不断下坠。
秦阮说过,不让他靠近。
可里面的人是他爸,是他在这世上唯一最亲的人。
他如何能放得下心。
容敬捏着手机的手在哆嗦,听着里面他爸的痛苦声音,就像是一把刀扎在他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