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
霍云艽嗓音微沉。
他过重的呼吸声,在室内清晰可闻。
“嗯——”
秦阮低低应了一声。
她抓着三爷的手,依然没有松开。
其实她的力度并不重,三爷如果想要挣脱轻而易举。
霍云艽眸光沉沉地望着秦阮,很快他有了动作。
在秦阮一颗心七上八下时,三爷单膝跪在床边,倾身朝秦阮靠近。
“丫头,你是不是对老公太过自信了些?”
霍云艽轻易不在秦阮面前,自称老公。
每次他提到这个称呼,是把秦阮当成女人,他的夫人来看待。
秦阮察觉到危险气息逼近,她缓缓松开男人的手。
三爷却反手攥紧秦阮的手腕。
他贴着秦阮的耳边,粗重声调缓缓响起:“丫头,你要知道,再衣冠楚楚的男人,在某些时候,也是变成禽兽不如的野兽。
下次不要再发出这样的邀请,你会后悔的。”
最后一句,加重了语气。
霍云艽话说完,松开秦阮的手。
他快速起身,跟对方拉开距离。
临了,没忍住,伸手摸了摸秦阮的脸蛋。
手恢复自由的秦阮,身体往后退。
她的腿微微弯起,想要撑起力度,往床头靠去。
突然,三爷沉闷声响起。
秦阮停下后退,寻找支撑点的行动。
她听到三爷的声音似痛苦,又糅杂着别的东西。
霍云艽在黑暗中深呼一口气,咬牙狼狈道:“丫头,早晚我会死在你手里。”
秦阮明白了什么。
刚才的触感还算清晰,她真不是有意的。
她吞了吞口水,小心问:“三爷,你没事吧?”
霍云艽弯身,在黑暗中寻找秦阮的唇。
他索取一番后。
像是泄愤似的,轻轻咬了一下。
秦阮没有拒绝,一颗心有些慌乱。
就在她以为会发生什么时,霍云艽后退离开。
他对秦阮放狠话:“阮阮等着,早晚,早晚有天收拾你!”
两个早晚,可见他想要收拾秦阮的心,有多坚定不移。
放完狠话的三爷起身离开,脚步失了以往的从容与优雅。
所幸在暗沉的室内,不会被人察觉到。
躺在床上的秦阮,一颗心变得柔软起来。
三爷还真的是有让女人沉沦深陷的资本。
她感受到三爷对她的尊重,以及对她的用心呵护。
秦阮摸了摸发烫的脸,挂在脸上的笑容一直无法消散。
能遇到三爷这样强大,待她不能说如珠如宝,却也用心良苦的男人,是她的幸运。
秦阮紧紧抱着怀中的被子,唇角弯起的弧度,不受控制加大。
之前隐晦邀请三爷时的紧张,忐忑,慌乱情绪统统消失。
历经身心起伏较大的跌宕后,疲惫涌上来。
秦阮缓缓闭上眼。
半个小时后。
满身潮气的霍云艽打开浴室房门,从里面走出来。
他头发已经吹得半干,身上披着浴袍,迈着优雅脚步走向床边。
在秦阮不经意的安抚下,以及跟五公主探讨后,他心底深处的躁动已经逐渐恢复平静。
秦阮陷入沉睡中的均匀呼吸声,轻而缓慢。
霍云艽坐在床边,把室内的睡眠灯调亮一点。
他侧头,深邃浮现出魅惑光芒的双眸,望着睡得香甜的秦阮。
轻笑声在室内响起。
小丫头这次睡得倒是很沉,没了之前的不安。
三爷心下也微微松口气。
他服过药后的身体,渐渐感到疲惫。
这种疲惫,不是被秦阮身上某种气场所吸引后,极力克制的俱疲。
而是病发与服药后的后遗症。
霍云艽清楚接下来一段时间,他身体会陷入虚弱,无法出门见风的程度。
这样的折腾值得吗?
他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已经做了的事,他从来不会后悔。
再次把室内灯调暗,霍云艽躺在秦阮身边,把她搂在怀中。
这次,他没了冲动。
之前在浴室,他也想过今晚为什么会失控。
平日里他跟秦阮相处,也是克制的。
这么一个青春活力,身上已经烙印他标志的女人,天天在眼前晃悠,他也不是圣人。
不过是碍于秦阮身体不适,不动她罢了。
今晚发病,服药后的短暂清醒理智,以及长久克制的后遗症,都撞在一起。
庆幸,他最终也没伤秦阮分毫。
三爷拥着阮阮,闭上双眸。
两人相拥,如这世间最亲密,无法分割的爱人。
……
南宫家。
凌晨两点。
乌道长通过六子的记忆,知道南宫父子亲信的营救计划。
到点后,他直奔二楼,放出安魂香。
站在楼道内把守的霍家暗卫,没过几分钟纷纷倒下。
六子站出来,晃晃悠悠地来到南宫云龙的房间。
他推开房门,看到坐在屋内的南宫云龙。
对方气势从容不迫,看到六子出现,脸上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得意。
“六子,外面的人都倒下了?”
六子走进房间,并没有回答南宫云龙的问题。
他随手关上房门,面色阴沉,目光冷冷地盯着对方。
南宫云龙察觉到不对劲:“六子?”
六子冷笑出声:“南宫先生,我师傅是徐真人,我是他的大徒弟,不知道你还记不得记得我?”
南宫云龙面色大变,眼底浮现出一抹慌乱:“你姓乌?”
他是知道徐真人有个大徒弟,当初徐真人来京城,就是因为他大徒弟出事。
六子笑了:“看来你记得我,我是师傅最得意的弟子,人称乌道长。”
他大摇大摆地坐在南宫云龙对面,大有跟他促膝长谈的架势。
南宫云龙却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脸上露出急切神色:“有什么事回头再说,我们先离开这里。”
乌道长摇头:“有些事不搞清楚,你走不了。”
南宫云龙站在他面前,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他清楚徐真人的大徒弟已经死了。
眼前六子是他跟儿子最忠诚的亲信。
如果有一天他们让六子去死,对方也会毫不犹豫的自裁。
眼下,他自称是乌道长,十有八九是真的。
南宫云龙沉声问:“你想知道什么?”
乌道长呲牙,冷冷问:“为什么要杀我师傅?”
对方既然已经找上门来,南宫云龙确信乌道长已经知道大概内情。
他眸光微闪,沉声道:“是阴阳宗放弃了他,他得罪了霍家的人,阴阳宗捏碎了他的命牌。”
乌道长笑了:“呵!你以为我信你的鬼话,有人告诉我,是你们南宫家弃车保帅!在背地里暗算我师父!”
南宫云龙心下慌乱,脸上一片平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师傅已死,你现在既然上了我手下的身,送我离开这里,我保你日后有花不尽的财富。”
他希望稳住这只傀,最好利用对方逃出这里。
“呸!老子不稀罕那玩意!”
乌道长怒极:“老子从十八层地狱爬上来,就是为了能还阳!
你们杀了我师傅,让老子继续当游魂野傀,这笔账是要算在你南宫家的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