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老板心情不好的六六,乖乖去把桌上的记事本跟笔拿过来。
他没有开天眼,是看不到傀的。
看不到不代表他感觉不到。
桌边左手边的方向,有股寒意袭来,阴气森森的。
除了傀还能是什么。
六六把本跟笔放到桌上,一个箭步回到卫霖臣的身边。
秦阮清冷眸光看向桌上的笔本,对程雪兰抬了抬下颚。
“把你知道有问题的人名字写下来,回头会有人替他们解决,你们口中许愿树的纠缠。”
程雪兰点头,她以傀力操纵笔,在本上把知道的人姓名一一写下来。
在这期间,秦阮拿起手机走到宿舍窗前。
她给乔南渊拨去一通电话。
电话接通后,秦阮开门见山:“乔叔,我这边遇到一些事,想要请您帮忙。”
乔南渊声调沉稳:“你说。”
秦阮:“半年前我们一起去过云市麒山,您还记得吧?”
“记得。”
“我想请您再去一趟,帮我找两个人回来……”
身后的卫霖臣拉着林浩,追问他阴阳眼的体质问题。
他还是没放弃,把林浩拉到青城道观的心思。
……
香榭里庄园。
黄昏暖光洒落在庄园住宅区域,橘黄日光穿透玻璃房,洒落在干净地面上。
霍羌走进玻璃房,朝倚在红木躺椅上,姿态放松慵懒的男人走去。
他站在对方身后,微微欠身,姿态恭顺:“三爷,傅家派人送来请帖,邀请您参加明天的宴会。”
双目紧闭的霍云艽,闻声密长睫毛微动。
他没有睁开双眼,薄唇轻启,嗓音淡漠:“夫人回来后,把请帖给她。”
傅家人已经进京了,这次举办的宴会是正式打入京城内部权贵圈。
至于能拉拢到多少人,就看傅家人的能力如何。
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可能出门。
霍羌手握请帖,沉默片刻,道:“暂时还不清楚傅家的人动向,明天要不要多派些人跟在夫人身边?”
搭在躺椅扶手修长白皙指尖微顿。
“回头问夫人的意见。”霍云艽声线微低。
短短两句交谈,霍羌就知道主子心情不太好。
他应了一声,站在对方身后,不再出声。
霍云艽倏然问道:“霍川那边有消息吗?”
霍羌:“今天中午,西部某陆域发生一起爆炸,当地新闻已经通报,是某集团小势力基地发生意外,据统计死伤上百人,并没有路人伤亡。”
“确定没有无辜人伤亡?”
“霍川那边汇报,伤亡人员都是当地集团势力成员,没有牵连任何无辜成员。”
霍云艽闻言应了一声,微拧的眉宇松开。
霍川是带着他的命令离开,几个月前针对二哥的那场刺杀,就是西部某陆域的小势力接下的生意。
A158就是当地势力的其中一员,也是这场暗杀的主要成员。
这样的小地方势力,也想要买他们霍家的人命,只能说是自取灭亡往。
霍川执行的任务完美落幕,也快回来了。
霍羌像是想起什么,弯身禀告:“三爷,这两天苏静书小姐一直想要拜访您,被推了两次,今天又提出想要见您一面。”
霍云艽眉心微拧,嗓音凉薄:“不见。”
他跟苏静书没什么可说的。
霍羌担忧道:“明天苏小姐也会出席傅家宴会,如果夫人前去,她们很有可能会撞上。”
霍云艽睁开沉静双眸,深邃漆黑眼眸盯着霍羌。
夕阳暖光照射在他精致俊美五官上,将完美轮廓镀了一层光辉。
暖光并未让他疏离寒意的容颜,露出几分人情味。
“老羌,你想说什么?”
霍羌没有太大压力,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苏小姐知道您才是当年救她的人,属下怕她会对夫人不利。”
霍云艽扯了扯唇角,黑沉眸子里是睥睨的轻蔑:“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明天是傅家进京的关键所在,苏静书不会对夫人不利。
她如果真的主动找夫人麻烦,我倒是乐见其成,有苏静书这样的对手,夫人也有了锻炼的机会,让她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各方势力中。”
霍羌:“您的意思是,苏小姐不会主动招惹夫人?”
霍云艽多情眼眸里是疏离的冷漠,俊美冷清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他眸底蛰伏着万事尽在掌握,运筹帷幄的冷静与从容。
“苏静书暂时不敢,南宫家的覆灭,会让京城各方势力都平静一段时间。”
南宫家的案例在前,现在四大家族六世家中暂时没人敢对秦阮不利。
苏静书只要不傻,不想毁了苏家在京城的根基,她就不会对秦阮出手。
霍羌垂眸,沉默无言。
他想说苏静书那个女人,就是个疯子,行事作风向来随心而动,手段也不怎么上得了台面。
如果对方不按套路出牌,夫人就有麻烦了。
三爷对其乐见其成,他身为属下无话可说。
只能尽职,吩咐跟在夫人身边的人多注意。
主仆二人一坐一站在阳光房,沐浴在夕阳暖光中。
庭院内,有几辆车缓缓行驶而来。
霍羌看到车辆由远及近:“是夫人回来了。”
霍云艽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清冷俊美露出温柔神情。
他起身,整理了下衣服,转身往门外走去。
霍云艽头也不回道:“吩咐厨房,把药膳汤端给夫人,把明天夫人参加傅家宴会的礼服,也让人送到楼上卧室。”
霍羌接话:“是,三爷。”
他手中还捏着请帖,夫人并没有答应赴宴。
不过听主子笃定的口吻,想来明天傅家的宴会,夫人是躲不过去的。
门外。
林浩打开车门,秦阮拎着手包下车。
她双脚还未站稳,就看到站在门口室内的霍三爷。
对方正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秦阮皱了皱眉,快步走上台阶,来到霍云艽面前。
她把人往屋里推去,顺手关上房门。
“你怎么开着门吹风,生病了怎么办?”
秦阮现在最怕三爷本就虚弱的身体,病上加病。
霍云艽揉了揉她的头发,嗓音透着无奈:“阮阮,我还没这么娇弱。”
秦阮一双美眸上下打量着三爷。
她把手包放到手边置物柜上,暗自点头:“是不怎么娇弱,就是体弱多病,见风就有生病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