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艽对上秦阮溃散无法聚拢的瞳孔,声音前所未有地轻柔,带着诱哄:“阮阮,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秦阮也说不出来怎么回事,内心感到恐慌不安,像是有什么无法掌控的事要发生。
过了好一会,她张开嘴缓慢呼吸,低声说:“我,我给舅舅查看身上的黑羽翼图腾时,一股莫名的力量冲击而来,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画面,很陌生,感觉非常不好。”
霍云艽目光如炬,轻声问:“你看到了什么?”
秦阮回想脑海中的画面,竟有些想不起来了,那些画面变得越来越模糊不清。
她按揉眉心,努力去回想,想要抓住那些记忆画面。
“我……我想不起来了。”
秦阮纠结痛苦神情太惹人怜惜,霍云艽心有不忍,把她搂在怀中轻轻拍打安抚:“想不起来就不想了,睡一觉就好了,什么都不要想。”
秦阮根本没听进去,即使那些画面变得模糊不清,压抑绝望的情绪已经深入骨髓。
她轻声呢喃:“三爷, 我冷。”
霍云艽掀起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双臂搂着她的身体:“我抱着你,抱着就不冷了。。”
秦阮不满意:“还是冷……”
刺骨的冷意伴随着不安, 让她迫切的想要抓住些什么。
她转身双手揪着霍云艽的衬衫,看到他脸上露出心疼神色,仰头奉献出一枚香吻。
“冷,好冷……你抱紧我!”呢喃地声调破碎, 像只小猫似的。
室内的昏暗灯光, 为这夜色笼罩出一层暗昧气氛。
霍云艽喉结滚动,关押在笼中的野兽,正在被这世间最美味的诱饵所吸引。
它在蠢蠢欲动,准备伺机而为, 又在仅有的理智下踌躇不前。
秦阮如今正在病中, 理智让霍云艽克制。
然而,在衬衫衣领上作乱的手,乱了他的心神。
他拥着香软身躯的手紧握, 又缓缓松开,随即又攥紧,很是纠结。
霍云艽心知秦阮要什么,可眼下的情况,不允许他们乱来。
在绝对清醒理智下,他只能把秦阮所求当做不知,声音压抑:“天不早了,早些睡。”
他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眸光闪躲, 不敢去看秦阮。
并不是心慌,而是怕眼底的欲光, 吓坏了这丫头。
“三爷, 你在休息室说的话忘了?”秦阮倒是很直白坦诚。
她没忘记,这人之前说过会疼她。
这样坦诚的询问, 既取悦了三爷, 又让他心下无奈。
被关押在内心深处的兽, 几欲破笼。
他眸底浮现出幽暗深不可见底的热切, 已经离开秦阮腰身的指尖轻颤,不知该放在哪里好。
秦阮目光紧紧盯着霍云艽, 潋滟眼底映着他紧绷面容,看出对方的犹豫, 竟得寸进尺,倾身而上。
她以上位者的姿态,眸光惬意地睨向还在犹豫纠结的人。
霍云艽苦苦压制的兽,差点就要冲开禁锢,理智也濒临危险。
他嗓音低沉:“阮阮,听话,你还在发烧。”
“我不!”秦阮撒娇般软着声抗议,那甜美的声线带着勾人心魂的低哑。
只一瞬间,霍云艽脑海中的弦一根接一根的断裂开。
他喉咙突如其来的发干, 迫切想要一杯茶水来润润嗓子。
秦阮低头,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知道这人不会拒绝他。
在夜色灯光下, 如玉皓腕垂下,纤细手指落在三爷褶皱的衬衫衣领上。
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早已被解开。
她手放在第三颗衣扣上, 指腹点在上面。
没有得到主人的许可下,她并未擅自将其解开。
“三爷,你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别的女人?我今天可在宴会上听到不少人想要给你做小, 你要是嫌弃我直说,我大可带着阿遥跟安祈离……”
秦阮这这矫揉造作的话还未说完,人被拥着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之前她还是掌控者的姿态,眼下已经跟三爷已经是做了颠倒。
霍云艽桃花眸微眯,睨着小娇妻怒道:“秦阮,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看!”
秦阮嘴巴紧闭,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她这时候倒是乖了不少,也不说那些勾人心火的话。
霍云艽盯着秦阮的神色难辨:“在想什么?”
“想你……”秦阮唇微抿,轻声道:“疼我。”
霍云艽:“……”
他就没见过,这么上赶着找收拾的。
看得出来秦阮状态不对,就算这时候还不知死活的撩拨他, 她眼底深处的不安清晰映入眼中。
昏暗寂静的室内,妥协的低叹声响起。
秦阮想要求安慰,他给就是。
霍云艽手落在秦阮的额头上,入手的湿汗,让他心头涌上来的热意退去。
“阮阮, 你还在发烧。”
秦阮怒了, 她都这么主动了,这人还拒绝,她面子要往哪搁。
“你究竟行不行啊!”
这话可算是触了霉头。
霍云艽优美唇角扯起一抹无甚情感的弧度:“阮阮,激将法对我没用。”
秦阮瞬间心如死灰,本就不美好的心情,如今更加雪上加霜。
然而,下一刻,霍云艽低头擒住她的唇。
含糊不清的话,从两人唇间响起。
“你这丫头太欠收拾,我倒是不介意愿者上钩。”
声音冷清,又夹杂着说不出的难耐意味。
三爷的潜意识与行动上,还是会顺着秦阮。
得偿所愿的人心砰砰直跳,手紧紧攥着。
再美丽的玫瑰,也会迫不得已弯下枝叶。
秦阮紧攥着的手,被霍云艽温柔又不失强硬的掰开。
她清楚听到耳边传来让她脸红心跳地低喃。
迷茫含着水雾的眸子微闪,秦阮第一次知道在人前儒雅矜贵的三爷,竟然还会说荤话。
就在身心合一时,她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不清的画面。
她好像置身于无限昏暗,没有阳光的荒芜天地间。
静谧的熟悉环境令人压抑。
在秦阮前方站着一名身披黑袍,墨黑长发随风扬起的男子。
对方熟悉容颜映入眼中,秦阮眼神错愕,眼底浮现出惊慌与恐惧。
男人胸膛处空荡荡的心口,冲击着她的视线。
对方顶着她家霍三爷俊美清冷的矜持容貌,目光冰冷地凝着她。
男人饱含心酸嗓音响起:“我竟不知阿阮的心会如此狠。”
“我……”秦阮张嘴想要辩解什么,刚出一个字,接下来的话变了味道:“帝君,我兄长要死了,唯有酆都北阴天子的心可救他。”
声音比对方还无情,却不难听出心虚。
男子闻言脸上露出讥笑,他目光悲悯地凝着秦阮,冷声道:“你可知历届酆都北阴天子都是无心之辈,吾这颗本就是为你而生的赤子心,你要拿去便是,何必用感情蒙骗我,还赔上了自己!”
一句话让秦阮听出对方不屑,憎恨,愤怒,以及压抑的痛楚。
秦阮嘴巴不受控制地开口:“我兄长……”
男子不欲听她废话,挥了挥衣袖:“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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