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离开京城半个月,没过多久就听到凉州,并州,幽州所有涉案官员,全部在当地被斩杀。
总共一百多名官员参与当地粮食溢价,跟谋杀户部尚书的事件,严重者诛九族,数千人被押赴刑场斩杀。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这绝不是空话。
萧钧桉派太傅前往凉、并、幽三州,带了数道旨意,为的是师出有名,彻底铲除当地的世家。
数千人被砍头,血流成河,场面十分血腥。
此事在有心人的带动下,足以让萧钧桉冠上暴君的称号。
数百年的世家,牵一发而动全身,触及到多少人的利益。
大乾刚把匈奴打回老家,匈奴王族几乎死绝,二十年内绝不会再入侵中原。
可惜百姓们还没高兴几天,就因萧钧桉这位铁血帝王的狠辣手段,再次搞得人心惶惶。
有人说他嗜血狠辣,身上戾气太重,上天责罚,这才有了南方水患跟北方旱灾。
萧钧桉不堪为帝的流言,很快从地方逐渐传到京城。
夜晚。
皇宫,未央宫。
霍予宁身穿明黄寝衣站在庭院,仰头观望星空。
夜空中的帝星光芒暗沉,贪狼星亮度逼人,逐渐把微弱的帝星吞噬。
不妙,十分不妙啊。
霍予宁最近一直观测星象,发现萧钧桉的处境非常危险。
贪狼星来势汹汹,辉芒足以碾压帝星,此人位于帝京,且身份贵重。
如果霍予宁记得不错的话,萧钧桉那些没有参与夺嫡的兄弟们,都去了封地安分守己的过日子,倒是有一位在京城的皇叔——瑞安王。
她倏地凝着眉,抬手快速掐算起来。
片刻后,纤细手指顿住。
霍予宁垂眸盯着自己的手,表情有些懊恼与不甘。
也是奇了怪了,她每次掐算狗皇帝的气运时,总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拦。
萧钧桉的命格还真是奇特,这人莫非比他父亲来头还要大,不然她冥府酆都小公主怎么会探测不出对方的运势。
“皇后——”
低沉悦耳的嗓音响起,霍予宁抬眸看去。
身穿常服的萧钧桉带着安今公公漫步走来,月光洒落对方身上,好似为他披上一层朦胧的金光,如俊雅出尘的谪仙,屹立在天地之间。
霍予宁挑眉,甜美容颜绽放出一抹浅笑:“皇上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我这来做什么?”
萧钧桉从安今手上拿过披风,十分自然的披在霍予宁的身上。
他面露淡笑,温声说:“朕刚批完折子,听宫人说皇后还没休息,过来瞧瞧。”
霍予宁拉了拉身上的披风,语气调侃道:“那你还真的是够忙的。”
萧钧桉像是听不住她的打趣,仰头看向一望无际的夜空。
两人并站在宫殿走廊前,在这静谧的气氛下,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温馨快速涌动。
霍予宁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声调懒洋洋地问:“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
她可不相信皇上大半夜来的来未央宫,只为来瞧瞧。
无事不登三宝殿,此人肯定是又有求于她。
萧钧桉对接下来的话有些纠结,快速转动着拇指上的碧玉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