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一连串沉闷的轰鸣声席卷热火朝天的码头区。
松正原立刻警觉起来，炮击声来源于不远处。
“大人！我们遭到未知敌人的袭击！”
“什么！敌人在哪里，数量多少？”松正原立刻清醒过来，“命令舰队即刻起航！”
炮弹呼啸的声音滚滚而来，数十发实心炮弹坠入水中，无一命中。
夜间远距离炮击精度极其感人。
连续几十发炮弹全部献给了河神。
“重新校准！”鲁南忙得不可开交，“炮术长重新设定射击参数！”
火炮甲板的顶部挂着十几盏安全油灯，将内部照耀得纤毫毕现，同时也把自己暴露给了敌人。
松正原很快就收到了确切的敌情报告。
“什么！才一艘？！”松正原难以置信，加拉瓦手上的船可也有几十条，怎么可能才派一艘船过来呢？
难道是诱饵？
后面有陷阱？
“大人，敌舰轮廓庞大，很可能是艘大船！”
松正原点点头并没在意，加拉瓦手上有几条大点的船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就算是诱饵，我也不会放过。”松正原说道，“传达指令，全舰队立刻以本舰为核心组成楔形队，所有运输船跟上主力舰队，距离保持在500米以上。”
河道作战无需担心被前后夹击，所以带上登陆船队并没有任何问题。
而且敌舰才1艘，松正原自信在无法机动规避的河道内不怕任何一艘战舰。
就算是撞都能撞沉了。
呜呜呜！
松正原注意到敌舰火光四射，这是新一轮炮击，炮弹带着啸声降临。
轰！
一艘几十吨的小运输船被一颗炮弹命中船舱，轰然爆碎。
但这也是唯一的战果了，其他炮弹依然毫无建树。
松正原高兴不起来，他注意到最早一轮炮击落点离舰群有百余米距离。随后每一轮炮击都在修正误差，刚才的炮击已经覆盖了舰队的一块区域，只不过是运气不好仅有一发打中目标。
“敌人的海员是老鸟！”松正原立刻明白了。
菜鸟新手和老鸟海员无法比拟，曾经有玩家3条战舰都没打过同级别的1艘海盗船，原因就是海盗船的船员都是老鸟，而玩家的战舰全部是新手海员。双方的攻击频率、攻击精度和损管能力相差巨大，海盗船把玩家打得满地牙，最终玩家战舰全部沉没，惨败而归。
玩家们也逐渐明白了练兵的重要性，一船菜鸟水手的战舰，战斗力肯定高不到哪里去，别指望着临时招募的水手去打胜仗，没把船开沟里就算上天保佑了。
松正原的水手也是菜鸟居多，有点熟练度的水手都分配到了各艘主力战舰上，但松正原清楚自己麾下水手的斤两，也就勉强合格的水平，靠岸都是个大工程。打仗经验更是少得很，能安全把炮弹打出去就算成功了。
可远处这艘战舰显然是老鸟水手，火炮的射击频率高，会熟练地修正弹道提高命中精度。
“德里小子何时培养了这批精锐海员？”松正原眉头紧皱。
火光连闪，又一轮炮击开始了。
轰轰！
十几发炮弹落入舰群密集处，其中有三四颗命中松正原的船只，虽然因为距离远没有造成重大损伤，但松正原无法保持淡定了。
“全舰队即刻全速突击！拉近距离！”
对付老师傅，就得玩近距离群殴战术！
而这边鲁南用望远镜观察到松正原舰队的变化后，也立即下达了行动指令。
“满帆，左转90度，全速撤离，蛇形机动！”
盖伦级战舰的体量过于庞大，近百米的长度在河道里掉头还是有些困难的，好在南岭河水面宽阔深度也足够，再加上水流不急，对航向调整的不利影响较小。
松正原率领的混编舰队冲了几百米后，盖伦级完成了掉头动作，随后风帆一扯，满速撤离。
“开炮！”松正原指挥着麾下的小型战舰发动攻击。
在河道内，小型战舰机动灵活，可以随时掉转船头使用侧舷火力发动短暂的攻击。至于更小的炮艇，很多都是船头装着几门小口径火炮，可以边打边追，连掉转方向都免了。
炮弹呜呜飞过数百米距离，在盖伦级百米外掀起一道道水柱。
“一群菜鸟！”鲁南重点观察了弹着点，都偏得很远，最远的甚至都偏到岸上去了。
作为公国最强战舰，盖伦级上老兵比例很高，经过数次实战和数十次演习，执剑人王国舰队水兵过半是老兵，再加上等级较高的舰长，航行和作战方面都比玩家们的菜鸟船强很多。
“继续拖着这群菜鸟跑！”鲁南命令道，“船尾的炮位，继续攻击敌舰！”
船尾的8门88mm副炮火力也很强，对付小船时，88mm副炮比152mm主炮更有效。
每门副炮以一分钟3-5发的速度倾泻炮弹，这些3公斤上下的炮弹足够击穿小船的船板、船舱，制造一个个漏水点。当然对数百吨级的战舰，副炮的小炮弹就没啥大用了，必须让152mm主炮的15公斤级实心炮弹出马。
但盖伦级改进型战舰还有一个其他战舰没有的额外武器装备。
“弩炮准备！”鲁南看到有几条小型内河炮艇仗着身轻如燕不断逼近，于是准备祭出对付小船的杀招。
“火箭助推弩箭上弦！”鲁南拔出火焰剑，“瞄准靠近的敌方小型船只！发射！”
咻咻咻！
两舷一共30门弩炮采用了交替错位的角度，分别攻击两侧袭来的小型船只。一枚枚最大射程超过1公里的弩箭嗖嗖嗖地飞了出去，在飞出几十米后，导火索点燃了捆绑在箭头上的火箭。
呲呲呲~
火箭发动机猛然喷射出一串橘黄色的火焰，弩箭的飞行速度倏然提高了数倍，带着尖啸声笔直地戳向不远处的小型船只。数十支火箭助推弩箭以惊人的速度一闪而过，尾焰拖拽出一道道笔直的轨迹，一头连着盖伦级，一头指向它们的目标。
轰！呯！
弹道平直的火箭仅仅用了一息时间就飞过500多米距离，一头扎入小型船队，其中有数支弩箭成功命中目标。重达15.6公斤的25mm弩箭威力比88mm副炮还强悍几倍，只是眨眼间就从船头贯穿到船尾，一扎一个通透。而有一艘小船被弩箭击中了船上的铁炮，巨大的撞击力撞歪了炮座，火炮直接从炮架上坠落，将船舱砸出一个窟窿眼。
“继续攻击！”鲁南发现弩炮的战果比副炮还要好，于是信心倍增。
飞行速度极快，弹道平直的弩箭是对付小船的最佳利器，远比88mm副炮实用。
于是一道道火焰轨迹不断从盖伦级战舰上延伸出去，一旦轨迹的终点与松正原的小船相遇，就会给后者造成毁灭性的破坏，巨大的精钢制三棱箭头就如同热刀切黄油一般轻松击穿所有的船舱，而3米多长15公斤重的弩箭巨大的动能足够毁灭轨迹上的一切木质品包括血肉之躯，即使是铁制品，比如小船的火炮，在如此巨大的冲击力面前也难以保证不受影响，炮座损毁都算轻的。
一炷香时间里，松正原的30多艘领头的小型内河炮艇被数百根弩箭打得百孔千疮，侥幸存活的船只不得不退避三舍，不敢再依仗着灵活度去贴脸。
“干得漂亮！”
盖伦级战舰强悍的战斗力着实吓到了松正原，一艘战舰上居然有如此密集的火力，甚至能压制住数十艘大大小小战舰，这完全出乎松正原的预料。
甚至那些在内河里机动灵活、身轻如燕的小型炮艇都没办法仗着数量和速度的优势接近敌舰。
“那是什么武器！”松正原气得捏紧了拳头，“难道是什么新型火器？”
火箭助推弩箭的攻击效果与众不同，和火炮弓箭的区别都很大，在夜间一道道光流轨迹甚是惹眼。
好在此时主力舰群已经拉近了距离，松正原的舰队中最强大的几艘仓山级可以发动炮击了。
“开火！杀杀鸡！”松正原近乎咆哮地命令道。
轰轰轰！
百余艘大大小小战舰的火力可不是开玩笑的，即使只能用船头炮，那也是200多门火炮的惊人数量。
连绵不绝的炮弹如雨点般轰向前方全速撤离的盖伦级。
“全员注意躲避炮弹，各弩炮位注意防护！”
嗖嗖嗖！
一枚枚数公斤到十几公斤的实心炮弹覆盖了方圆几百米的范围，即使是夜间视野较差的情况下，一根根水柱依然清晰可辨。
呯！呯！
数量如此众多的炮弹中，总有几颗幸运的家伙，三四颗轻质炮弹撞到了盖伦级的尾部装甲区，厚重的装甲不是豆腐，这些轻质炮弹只能留下几块凹陷证明自己，最终被弹回了河中。
“呼！”鲁南松了口气，刚才200多门火炮陆续开火的场景太惊人了，心理素质差点的人非被吓尿。
不过菜鸟毕竟是菜鸟，命中率连百分之二都没达到，倒是给盖伦级来了一次免费的洗船服务。
“弩箭调高射击角度，采用抛射模式！三发齐射！”鲁南决定反击一波。
嗖嗖嗖......
火箭助推弩箭飞到了数十米的空中，火箭发动机点燃后猛然加速，在飞到800多米的高空后，上升速度归零，随后在重力的作用下，弩箭以平滑的弹道加速坠向地面。
对付这些较大的舰船，平射虽然也有效果，但大船的内部舱室较多，层层叠叠的隔断会严重削弱弩箭的攻击效果。
但是灌顶攻击就不一样了，这些船最多也就3层甲板，以弩箭的巨大穿透力，一击贯穿都是大概率事件。
“我突然觉得，盖伦级的弩炮除了防空外，打击中小型船只也是条正途。”
陆琛悠闲地说道，这场战争的关键并不在此，但盖伦级再次证明了自己的强悍。
也不知道鲲鲨级下水后会多厉害。
陆琛遐想了一番，一旦鲲鲨级入役，空中部队的活动范围就可以大大拓展，而不用像现在一样还得依托一些慢吞吞的运输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