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绍谦眸色渐深,斜睨着唇边的奶瓶嘴角抽搐。
“我还没来得及买水杯……”话还没有说完,殷绍谦的大掌便将她带到怀里,辛辣的味道扑面而来,在她还未开口的一瞬间攥住她的双唇。
唇瓣转动见发出啧啧的声响,苏黛情不自禁的揽住他的肩膀。
嘴角微痛,一条温热的舌头滑了进来,带着辣酱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味蕾。
“辣吗?”
放开气喘吁吁的她,殷绍谦的舌尖在她的唇边不舍的流连,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面上,苏黛不自在的别开脸。
“我……我去刷碗。”她慌慌张张的想要避开他的碰触。
追到厨房,逼仄的空间让她无法逃脱,面对着追上来的殷绍谦她退,他便进。
当她的膝弯碰触到厨房的流理台上,仿佛开启了潘多拉的魔盒,身子蓦地被抱起安置在流理台上。
自上而下的俯视着他充满**的双眼。
苏黛感到无法呼吸,正要说话时,嘴唇再度被封上,他猛烈的进攻让她无法招架。
“咔嚓——”
天边划过一道闪电,清晰的照亮着二人的瞳孔。
窗外树影摇动,冷风呼啸,一场大雨很快袭来,豆大的雨点拍击在玻璃上,发出“当当”的响动。
苏黛下意识的将手按在流理台上,不小心碰倒了放在上面的土豆。
土豆“骨碌骨碌”的向下翻滚,直滚到殷绍谦的脚下才作罢。
“轰隆隆——”
雷声阵阵,一场暴雨侵蚀,而屋内却是温暖如春,红浪翻滚。
“咔嚓嚓。”
苏黛是被玻璃的摩擦声吵醒的,她惊坐而起,一旁的殷绍谦翻了个身,睡眼惺忪的瞅着她,“怎么了?”
他声音沙哑,低沉悦耳得让人心跳。
然而苏黛无心欣赏,她将食指放在唇边,“嘘——”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杏眼在黑暗中转动,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殷绍谦拉开被子,**的身上还带着暧昧的抓痕,他借着月光向客厅的方向看了两眼,也觉得有异动。
只着短裤,他在黑暗中推开虚掩的房门。
“你别过去,我怕……”这个小区没有物业,苏黛担心是小偷闯了进来。
殷绍谦安抚性的回眸对她轻笑,随即面容严肃的走到卧室。
他穿着苏黛的软拖鞋,踩在地板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客厅很小,前后都有窗户,殷绍谦扫了一眼便向阳台的窗帘走去。
如果说有人进来,整个客厅也就只有这一出可以藏人。
窗外的暴雨转为细雨,淅沥沥的下着,泥土气息传来,殷绍谦下意识的皱眉。
窗帘后面是没有人,但他走过来的时候脚下踩到了玻璃碴子,用手捡起来后,他查看着阳台的情况。
苏黛在卧室等了半天也没听到殷绍谦的声音,有点担心,她只准备了自己的拖鞋,看了一眼只好光着脚丫往客厅的方向走。
“啪。”
灯被点亮,殷绍谦瞪着站在房门的苏黛,“回去。”
地上满是玻璃碴,她又光着脚,一定会被扎到的。
“这是……”苏黛惊讶的张大双眼。
原本整洁的客厅满是碎玻璃,而客厅阳台的窗子尽数被砸开,有风从窗外吹了进来,难怪睡到一半她会觉得冷。
殷绍谦见苏黛没有动弹,只好脱下拖鞋给她穿好,穿上裤子,光着脚打开大门查看。
大门外的墙壁上,被人用黑色的喷漆喷上几个字,殷绍谦脸色铁青。
“怎么会这样!”苏黛捂着嘴紧随其后。
苏黛是女表子!
雪白的墙壁上写满了辱骂的话,殷绍谦拧眉,关上门将她抱回卧室。
“知道是谁吗?”蹲下身子,殷绍谦见她惊讶过后变得平静,心里已经隐隐有所猜测。
苏黛点头,“这个字迹我认得。”她的脸还有点白,心口止不住的乱蹦,没想到卓远会找到这里。
见殷绍谦穿上鞋要出去,她伸出手拉住他,“你要去哪?”
他轻拍她的手背,出去检查了小花园的情况。
一楼窗子旁边的墙上也都是涂鸦,殷绍谦回头的时候看到不远处有一家超市,24小时营业,他想了想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挺拔的背影立在细雨中,愈发的高大,卓远透过前面的树影看着前面影影绰绰的人影捏紧手中的易拉罐,啤酒浑浊的液体流到衣服上也不自知。
二人身材之间的差距让他踌躇着不敢上前质问。
雨点滴到他的头发上,他打了个激灵,歪斜着身子往外走,慌忙间撞到了一边的树干,易拉罐砸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头也不回的跑了起来。
他走后不久,殷绍谦随后而来时只看到地上的易拉罐和酒液,幽深的眸子在黑夜中闪烁不定。
雨只持续到后半夜,卓远从出租车上下来就感受到了一阵冷空气,他下意识的抱住自己,抽动着鼻翼,将险些流下的鼻涕吸回去。
一面走一面回想着今天看到的那幕场景。
原本只是为了看看苏黛住在哪里,却没想到看到了一个男人跟着她走进楼道的背影。
暖黄色的灯光亮起,两条纠缠在一起的影子都让卓远无法忍受。
这时他才惊讶的发现那个男人的背影他已经看过好几次。
果然是贱人!
难怪他每次求欢都被拒绝!
难怪她越来越疏远他!
还想要他的儿子叫别的男人爸爸?
不可能!
以往苏黛的好尽数消失,他不去想自己出轨觉得苏黛土气的问题,只是一味的在心里责怪苏黛,甚至还在怀疑她结婚的时候就不是真的处女,只是到医院补了那层膜。
强烈的怒气让他恨不得冲上去将那二人撕碎,可他只是从小区对面的便利店买来黑色喷漆,不痛不痒的写上几个字,就连砸玻璃的时候都不敢发出声响,只是温柔的上前用石头划。
怒气让他的眼睛变得猩红,出来上厕所的赵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自己最宝贝的儿子坐在地板上,气喘如牛,甚至能隐隐看到他眼睛里的红光。
“啪。”
灯被打开,赵娴险些被他吓住,忙开灯查看卓远的情况。
“哎呦作死哦,这么晚回来还一身酒气,坐在地板上干什么,地上凉啊!”紧接着她就发现他的不对劲,“怎么身上还湿着,外面下雨喽?”
她睡觉一向死,根本听不到外面的打雷声。
赵曼柔从沙发上坐起来,睡眼惺忪的看着地上的母子二人,“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表弟有什么我能为你分忧的?”话说得很暧昧。
“睡你的觉!”赵娴瞪了她一眼,对前几天的事情还心有余悸。
赵曼柔立马闭嘴,柔柔的对着卓远抛了个媚眼,将杯子罩在头上,侧过身子睡了过去。
“对了,我今天听说苏黛把浩浩送到幼儿园了,还上了个全托班!我大孙子真可怜,摊上个这么不负责任的妈妈,一个星期才能回家住两天呢!”赵娴感叹,随手递给卓远一条毛巾。
卓远接毛巾的手顿住,“幼儿园?”
他倒不知道那个贱女人把儿子送到幼儿园了。
“是啊,还是周薇跟我说的呢,你说周薇咋就这么贪财,让她帮忙出庭作证她还要好处。”赵娴撇嘴,脸上满是对周薇的不屑,难怪苏黛平时跟她关系不错,物以类聚。
卓远没有说话,想了一会儿问赵娴,“知道是哪个幼儿园吗?”
赵娴点头,她当然知道了,还特意跟张瀚博一个班,就是不能随意的去接孩子,听说苏黛交了一学期的学费,她可舍不得浪费钱。
卓远突然心里有个想法,既然苏黛这么不忠,那浩浩究竟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猛的从地上站起来,顶到了赵娴的下颚,惊得赵娴尖叫一声。
带着雨水和酒气,卓远回到卧室,见唐婉还在蒙头大睡,不由得心生不满,他这么努力的处理家事,还不是为了迎娶她!她却只知道睡觉。
听赵娴说唐婉好吃懒做,油瓶子倒了都不扶,还整天就想着牛排红酒,没事儿就去逛奢侈品店,失业以后连个工作都不找。
“你给我起来。”卓远摸着身上的口袋到处找烟,手拍在半湿的衣服上发出“嗒嗒”的响声。
好不容易找到了,打火机却不好使,点了好几下都没有燃起来,掏出烟一看里面全湿了。
唐婉还在睡觉,樱桃小口发出细微的鼾声,卓远一阵烦躁,不受控制的将打火机扔过去,精准无误的落到她的额头,将睡意正酣的唐婉吵醒。
“一天到晚就知道睡睡睡!怀个孕而已,你都快懒成猪了!”借着一点酒意,卓远开始指责起唐婉的不是。
唐婉惊醒后先是愣了一会儿,听到他的斥责声才猛然回神,卓远冰凉的手指直戳她的脑门,口水险些喷到她的脸上,她下意识的摸摸额角,果然被打火机砸出了一个小包。
初识的那个谦谦君子早就变了番模样,呲着牙齿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卓远的眼睛里还有眼屎,在嘴唇一张一合的缝隙中露出他粘着菜叶的牙齿,浑浊的黄色,凑近了还能隐隐的闻到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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