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棋书画这种比较雅致的东西但对于夏小悦来说,太过华而无实了点。
她从来都不闲,生前不是情操高尚的人,如今也不是那种优雅的狍子,所以欣赏不了这些。
她佩服这些大小姐的毅力,换做她,要是有人让她为了将来的某个男人而花十多年的时间去苦学习琴棋书画,好把自己嫁出去?
呵呵,那还不如出家呢。
也不知道在这个朝代一辈子不成亲犯不犯法,不过,宫里那么多大龄老嬷嬷,想来是不犯的吧。
才艺展示到第四个的时候,夏小悦实在没忍住,睡了过去。
闭眼前还抽空心疼了秦司翎几秒,这场宫宴不知要进行到多久。
想走走不掉,吃饱喝足了也没人搭理他,只能强装镇定的干看着。
理论上来说,心智不全的人是比较喜欢这种人来疯的热闹场面的。
毕竟之前的几次,元饮都是坐到最后的人。
曹管家专门有过交代,皇上不走他不走。
轻缓的奏乐是最好的催眠曲,朝堂上位高权重的大臣众多,各家的贵女也不少。
机会难得,你上来展示一下,她也上来献个丑。
要是无人制止,跳到后半夜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怀中鼾声轻缓,秦司翎挨个捏夏小悦的两个蹄子,可见多无聊。
直到兽嘴下的衣服被口水一点点的浸湿,他才用了用力,将狍子给掐醒的。
疼的夏小悦一个激灵,茫然的朝四周看了看,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大殿上依旧有人在跳舞。
这个时候,在座众位大臣以及夫人们面上的神情已经开始麻木了。
琴艺再高超,舞跳的再好,这么一直坐直了身子看也受不了啊。
缓了缓神,夏小悦仰头去瞧秦司翎,好好的你又掐我做什么?
秦司翎却是突然站了起来,将她一整个往前伸了伸,真诚地对皇上道。
“皇兄,狍子说待着无聊,我带她出去透透气。”
夏小悦眨了眨眼,我说了吗?什么时候的事,难道刚才说梦话了?
当然没有,就是一个说词而已。
估计是待久了想出去走走,谁会真的把一个傻子的玩笑话往心里听。
皇上还在与赵将军闲聊,抽空点了点头。就这么的,秦司翎抱着狍子离席了。
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有人眼中露出了羡慕之意,他们也出去活动活动。
可皇上还在,除了真憋不住了,谁敢擅自离席啊。
夏小悦一回头,发现看他们出大殿的人,比看殿中转圈的小姐还多。
所以说,不管啥人,再热闹的地方待久了也会倦。
出了朝晖殿,秦司翎拐了个弯,夏小悦本以为他是去方便,没想到真带她去了小花园。
回想起来,这家伙除了之前的果盘,其他的饭菜酒水好像都没怎么动。
不晓得是不饿,还是怕饭菜里面有别的东西。
找了个小亭子坐下,秦司翎捏了捏太阳穴。
他喜欢安静,这种场合待着太累了。
元艺站在身边,在他耳边轻声提醒道。
“主子,有人跟过来了。”
秦司翎没有回头,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夏小悦挣扎了一下,示意把她放地上,一天没活动了,也让她接接地气。
正值后春之际,小花园里百花齐放。
迎春,海棠,杜鹃芍药,还有一些将开未开的山茶花。
伸了伸懒腰,回头看了眼一言不发的秦司翎,夏小悦眯着眼睛,迈开蹄子就往花丛里钻。
连续几个蹦跶,就能收获一阵花瓣雨,破坏性极强。
一只蝴蝶从身旁飞过,被狍子瞪一眼,拍着翅膀飞走了。
秦司翎静坐亭中观望这一切,唇边噙着一抹笑意,浑身都放松了下来。
这一幕,远远看着如同一副画般,静默,闲适。
夏小悦追着蝴蝶,越往深处走,就越是心酸。
翎王府中的花园除了药草就是杂草,能开花的都被碧春当成重点保护对象圈了起来,就怕她上蹄子去踩。
缓缓来到了湖边,夏小悦低头,臭美的照了照,微一咧嘴。
环境好,心静就好。
她闭了闭眼,仔细聆听着周围的虫鸣鸟叫。随即深吸了口气,对着旁边就来了一下。
“阿嚏——”
兽类五感强大,香味太浓,闻久了对她来说有点刺鼻。
唉,换了具身体,花都赏不了了。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夏小悦认了认方向,顺着路往回去。还顺带从杜鹃花上拽了一朵下来,准备回去送给秦司翎。
可能是释放了兽类的天性,傻狍子的意识主导下,她就不走正道,专门往花丛矮树灌里钻。
而且是越钻越兴奋,谁能理解不当人的快乐?
等从里面钻出来,那朵杜鹃花就剩一片叶子了。
夏小悦刚将脑袋露出来,抬头就对上了一张白皙明丽的脸。
那姑娘一身淡绿色长裙,眉眼弯弯,对上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倏地展颜一笑。
曹楚楚伸手就将狍子给抱了起来,冲身后道。
“哥,司翎表哥,它回来了!”
司翎表哥?
夏小悦嘴里仅剩的一片花瓣飘然落地,她脑海里突然响起了一段话。
\\u0027哎呀表哥,我跟你抱同一只狍子,表搜不会生气吧?\\u0027
盯着那张俏生生的脸,一股诡异感油然而生。
再看秦司翎,那货正笑眯眯地冲他们挥手,身边除了元艺还站着一位二十出头的男子。
剑眉星目,五官端正,气度不凡。
姑娘长得倒也非常不错,但夏小悦表示,兽也是有脾气的。
你又不是碧春,凭什么抱我?
争扎了几下,她越过秦司翎去看身后的元艺。
主子见色忘义,估计指望不上。
不过,元艺也没搭理她就是了,还好心的提醒人家。
“表小姐,它蹄子上有泥巴,当心脏了您的衣服。”
夏小悦.....
瞧你那德性,你家王爷都不嫌弃,你居然还嫌弃?
信不信我去御前告状,让皇上赏你一顿板子?好让你清醒清醒,想起来谁才是跟你一伙的。
曹楚楚摸了摸她的脑袋,姑娘家对软乎乎的幼兽总是没有抵抗力的。
“没事,它身上干净着呢,司翎表哥把它照顾的很好!表哥真厉害!”
打从秦司翎抱着它入殿的那一刻,她就满眼放光的想上前抱一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