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兽与王爷和解了,府里气氛眼见的欢快了许多。
大小也算是翎王府的小半个主子,虽然夏小悦只是一只兽,可一人一狍闹矛盾的时候,真的是让人觉得挺别扭。
尤其是每日在跟前伺候的碧春,接触的越久,感触的越深。
总有那么几个时辰,瑞兽的眼神是凉飕飕的。
偶尔暗搓搓的一笑,让人觉得新鲜的同时,头皮也跟着一阵阵的发麻。
也不知道王爷究竟怎么惹到狍子了,那张脸上都给气出了人表情。
是的,在碧春心里,王爷和瑞兽闹脾气,那指定是王爷的错。
小主平时性格多好啊,既粘人还善解人意。要是没人惹它,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生那么大的气?
跟上次一样一样的,都不用多想,肯定是王爷自己讨嫌。
所以说,夏小悦其实还是低估了自己在翎王府,在碧春心中的地位。
看看这份忠心,一点都不比曹管家对秦司翎差。
夏小悦暗暗将之记在心里,赏,赏金叶子一片。
现在没有,先攒着,等她进宫想办法再跟皇上要一盒。
之前的那些不用想了,落到曹管家手里等于是石沉大海,卷裤腿下去摸都摸不到。
用膳挪去了膳堂,用完膳后,秦司翎依然是千年不变的看书。
最近看的比较杂,医书,兵法谋略,还有一些古籍图志。
不仅是自己看,夏小悦也没让闲着。
继千字文后的百家姓,三字经等等一些启蒙的书籍,秦司翎让元青出府全给找回来了。
夏小悦万万没想到,两世了,上辈子大学一天没上,这辈子又得从最底层开始学起。
她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眨啊眨,眼中的无语都快化成实质了。
第一次,狍子有了想跳槽去宫里待一段时间的想法。
她就纳闷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不好看吗?那酒楼茶馆不好坐吗?
死读书,读死书,你又不当皇帝,你读那么多书干什么?你哥不得有压力吗?
而且你自己看得了呗,非得拉着我干什么?关狍子什么事?
字嘛,认识个大致就行。一共也没多少情操,再陶就得给陶完了。
咋的?还真想让她十年寒窗苦读,去考个状元回来啊?
可不满归不满,吐槽归吐槽,书最后还是要看的。
秦司翎抛出了诱饵,老大一个诱惑。
老老实实的看书别瞎蹦跶,几日后带她去给太师府的老夫人拜寿。
夏小悦顿时眼睛一亮,一声不吭地叼起三字经,去角落挑灯夜读去了。
谁不爱凑热闹?况且,亲娘舅家的人碰头,这可能还是一个更深层次了解秦司翎的机会。
夏小悦眼神坚毅,去,她必须去。
只不过,看书的日子是枯燥乏味的,看书的日子是昏昏欲睡的。
特别是书的内容早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上面的字拆开了却认的眼晕。
还好,秦司翎没有丧心病狂到逼一只兽用蹄子写字。
她都不禁反思,他们是不是对神兽有什么误解?其实吧,那只是狍子的统称而已。
一整天一整天的对着书,正在夏小悦那双眼睛快要散光的时候,万年沉寂的府中来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客人。
听到侍卫禀报的时候,曹管家愣了一下,随即面带惊喜地将手里的活计一丢,亲自往景安院去报信。
曹家来人了!来的还是二房的表小姐。
以往要避嫌,太师府从来都是暗中接济。为保全自身,曹家的许多年未曾来过翎王府。
曹管家做梦都没想到,二房的表小姐会是第一个踏进府中的人。
太过激动,他甚至都没想到来的为什么是表小姐,不是府里是表少爷们。
再怎么说秦司翎身为男子,若是来看他的话,由表小姐过来会不会有些不合适?
曹管家想的是,难道王爷的事情那边已经知道了?要不然怎么会突然就有人来了?
一路脚步匆匆,进了景安院大门。远远的就听到书内传来阵阵悲凉的狍叫声,曹管家混乱的思绪戛然而止,忍不住满脸疑惑。
又怎么了这是?不是已经和好了吗?又闹脾气了?
那倒没有,书房里夏小悦在背书呢。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古人背书讲究一个情绪渲染,触景生情。
夏小悦摇头晃脑,时不时一个仰天长啸。
“奥~”
“嗷嗷~”
阴阳顿挫调调,不知道的,还以为元艺上手剥她皮了呢。
感情宣泄的可以说是十分到位,手拿把掐的,就是多少有点不顾及他人死活。
典型的我不好过,大家谁都别想好过。
夏小悦表示,该背的我都背了,至于能不能听懂,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元艺和元勇他们都习惯了,见怪不怪。
曹管家敲门进来的时候,狍子正窝在角落里优哉游哉地晃着脑袋。
噪音太大,被勒令不准往书案边靠。
听曹管家说曹家的表小姐来了时,她还错愕了一下。接着脑中灵光一闪,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表小姐,应该是在宫里遇到的那个小姑娘吧?
当时在花园了说会来翎王府找她玩,秦司翎是允许了的。还真来了?
想着,夏小悦一脸高深莫测的看了曹管家一眼,将书一扔,抬起蹄子就往外走。
那什么,你先别激动,人是来找我的,跟你家主子应该没什么关系。
秦司翎抬了抬眼,看着狍子迫不及待的背影,也知道她这两日闷坏了。
他冲元艺颔首,示意他跟上。
“让碧春随行。”
“是。”
元艺冲曹管家点了点头,抬脚跟了出去。
宫里的事情他知道,也知道曹楚楚定是来找狍子的。
只有曹管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怔了怔,随即恍然。
高兴过头了,忘记表小姐身为女子,不该抛头露面的来找一个男子。
就算这个男子在外人眼中是傻子,那也是不合规矩的。
见他眼中懊恼,还有点失望,秦司翎叹了口气。将手中书放放置一边,随手端起了杯盏。
他决定去太师府的打算还没与曹管家提,还有,那块玉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