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漂亮!要不是怕吓到人,夏小悦简直想举蹄子给沐如心喝个彩。
人呐,贵在有自知之明,谁脑袋上面还没有高自己一头的人了?
就算是当今皇上,江湖之中也不乏有归隐山田,不把他放眼里的人。
就比如说,药王山里的那个谷钺子。
以那老头的尿性,别说是皇上,就是皇上他爹,太上皇去了,那也是挨取头盖骨的命。
镇南将军府的大小姐又怎么样?跟谁愿意惯着你似的。
魏玉婳一张脸上白了红,红了又白,甚是精彩,可能没想到沐如心会突然接话。
“郡主可莫要胡说,我,我不是——”
不是啥?人家字里行间也没说什么露骨的词啊。
提亲被拒绝肯定有一定的原因在里面,只不过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加了前缀在里面而已。
魏玉兰垂下的眼底带着抹讥讽,丝毫没有要帮自家姐姐说句话的打算。
身为嫡女的魏玉婳在外出的洋相越多,她就越是幸灾乐祸。
什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跟她有什么关系?
将军府的脸都已经被魏玉樊丢的差不多了,只有魏玉婳这个跟她娘一样上不得台面的蠢货,才会在这种时候找不自在。
园中气氛有些微妙,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时不时地扫一眼魏玉婳,暗暗撇嘴。
这时,坐在几个姑娘正中心,被人簇拥着的一位女子开口了。
“婚姻大事皆有爹娘作主,想来将军夫人是想让魏小姐过得更好吧。做爹娘的都有这个心,这也无可厚非。”
沐如心抚着狍子的背,挑了挑眉头,笑的别有深意。
“楚小姐说的极是,当娘的总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的更好。可惜啊,有些人,她自己不争气。”
这个不争气的人说的是谁,大伙儿心照不宣。都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沐如心这话说的可谓是真不客气了。
可谁让事实如此,她还是个被人背叛的受害者呢,人家发发牢骚还不行了?
这件事本身就是魏家做的不地道,魏玉婳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不然能怎么办,与人争论自家妹妹是被人陷害的吗?
陷不陷害的,魏玉樊被人当众捉奸是真,被人看光失了清白也是真的。
况且皇上都下令让她做妾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魏玉婳心中暗恼,她是昏了头才会说那些话。
楚家小姐垂了垂清冷的眸子,不咸不淡道。
“今日是曹老夫人的寿辰,大家聚在这儿是图个开心喜庆。事情既已过去,郡主就莫要咄咄逼人了,还是继续比试吧。”
沐如心哼了一声,说她咄咄逼人?
“楚小姐年纪轻轻的耳朵不好使,脑子也记不清了?是谁先阴阳怪气打断姐妹们的比试的,你当真就这么忘了?”
夏小悦一张狍子脸都微微颤了颤,要努力忍着才能不露齿。
这姑娘真对她的脾气,有什么说什么,那是一点都不客气。
这种人好啊,这种人就不吃亏啊。
楚含月脸黑了,曹楚楚却没心没肺的乐出了声。
曹静瞪了她一眼,看够了戏,这才笑容得体的出面打马虎眼。
“行了行了,大家就不要在争论争不争气了。楚姑娘有句话说的好,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们女儿家的就莫要大庭广众之下大谈特谈了,没得让人笑话。”
正大光明的从来就不会让人笑话,众人笑而不语,魏玉婳的脸色更难看,却也没敢再插话。
“咱们方才比到哪了?嗯,我记得,是轮到杨小姐了吧?”
杨家小姐,便是那日和曹楚楚一起游牡丹园的小姐妹,心自然是在曹家这边的。
可以说,朝中大臣之间结党营私的一幕,在这些小姐身上也体现的淋漓尽致。
“我倒是对镯子不感兴趣,就是馋郡主在桓央阁中买走的那副绣品。既然郡主愿意拿出来当彩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比试总有个彩头,太师夫人提前准备了一对羊脂玉镯。而沐如心愿意拿东西出来,其实是沐王妃授意的。
杨彩霞画得一手好画,夏小悦盯着仔细瞅了瞅,作风自成一派风骨。
但遗憾的是她上辈子没有学过水墨画,只会素描,写实派。
就十二仙鹤迎寿图来说,她也能画得入画七八分。毛笔她也握过,用起来笔杆笔头各管各的,谁也不服谁。
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
短短一个时辰,夏小悦瞪着一双大眼睛,在心底送上了数十个‘卧槽’。
就连曹楚楚都上去献了个丑,那一手字写的,太师府真不愧是书香门第。
就书法这方面,不但是嫡女,就连庶女曹慧儿那都是手到擒来,给魏家小姐按在地上啪啪打脸。
一个武官家的闺女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估计是想营造出一种反差感,让人眼前一亮。
不过就镇国将军府如今风头,姐妹俩就是写出个天也无济于事。
除了刚开始闹的不愉快,,正儿八经的切磋才艺,后面的进行都挺顺利。
拔得头筹的自然就是杨彩霞的那副仙鹤迎兽图,抛开让人赞不绝口的画功不谈,也是最符合今日大寿的主题的。
闺蜜给自己长脸了,曹楚楚那叫一个高兴。
画干了后直接抱着就不撒手了,说是一会儿拿去松寿院送给今日的老寿星。
比试结束,时辰也差不多了。
有下人来报,说是一切准备的差不多,该入宴了。
曹静“嗯”了一声,等了等,等到远处凉亭中的公子们先行散去,这才领着众位小姐们去往前院摆宴的地方,与各自家中的夫人们汇合。
府中不比宫里,一墙之隔,男客女客是分开坐的。
人挺多,到了半天没见秦司翎让元勇过来找它,夏小悦有些不安。
难道人还在后院没过来?
蔫蔫地窝在曹楚楚怀中,顶着周遭夫人们的新奇目光,狍子略有些走神。
不禁开始胡思乱想,你说不能出什么事吧?
曹老夫人那么大年纪,要是说激动处一下子背过气去,秦司翎能不能被当成谋害老夫人的凶手被太师府记恨上?
应该不会吧,曹楚楚她爹也在呢。
那要是他们所说的事情太过惊骇,秦司翎承受不住怎么办?
应该......也至于吧?
那人忍辱负重装傻装了十几年,性格都没有变态,还有什么事是他接受不了的?
和皇上不是亲兄弟?他其实是先皇后和先皇出游时捡到的野孩子?
不会的不会的,他和皇上长的那么像,怎么可能呢。
难不成,皇上才是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