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员仍然在那里欢迎他。看到苏洋，漂亮的接待员笑了笑。“你是来签合同的？” 苏洋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我是来解除契约的，事实上。” 接待员惊呆了。“你昨天不是和我们做了交易吗？” 苏洋摊开双手。“是的，我也是，所以我也很迷茫，但也很无助。” 顿了顿，他凑近了些，低声道：“听说是因为你的老板。” 苏洋终于说出了要和接待员说话的打算。他问她：“小姐，你的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 接待员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落入了苏洋的节奏。她用手托着下巴，望着天花板，若有所思。“嗯，我们老板？我想你可以说她是个有权势的女人。” 苏洋敏锐地抓住了两个关键词：权势和女人。 “她做事总是来势汹汹，来去如风，”接待员说，“公司里有一个关于她的传言，说这家公司对她来说不过是个玩具。她真的不在乎这些。公司的大部分销售和人脉都是因为她才得以实现的。” 苏洋被这个启示惊到了。昨天，他来到君擎中介的时候，已经查过这家公司的注册信息。公司注册资本为1000万元。 注册资金1000万？粗略一算，中介的身价应该在几千万左右，但据漂亮接待员说，公司只是个玩具？ 苏洋开始在脑子里勾勒出这位老板到底有多有钱。 他从接待员那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后，告诉她他是来找人的。接待员很快拨通了办公室的电话。 片刻后，苏洋早前见过的西装胖子，从办公室里慢悠悠的走了出来。他出来，笑眯眯地和漂亮的接待员打招呼，“瑶瑶，我科今天多了一块蛋糕。你想要一些？” 接待员笑着说：“张经理，请饶了我吧。我在减肥。” 张经理没有坚持。他转身，目光遥远地冲苏洋点了点头，示意后者跟在自己身后。 苏洋也不管经理的态度，直接跟着男人进了办公室。 两人并没有走进会议室。相反，他们前往经理办公室。 办公室很小。估计是君擎中介最小的办公室之一了。看样子，这位经理只是一个靠关系上位的部门经理。 张经理把苏洋请进了办公室，然后从里面关上了门。他扭动着肥胖的身体回到办公桌前，从一堆文件中掏出一份合同。他放在办公桌上，冷冷道：“你看看。好的话就签个名，你就可以走了。” 苏洋没有碰合同。反倒问道：“张经理，我想继续和俊擎合作。” 张经理斜眼看了苏洋一眼，才坐下。胖乎乎的身体给椅子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以至于椅子吱吱作响，仿佛随时都可能折断。 “我们不会再和你合作了。” “为什么？” 张经理肥硕的手指在办公桌上敲了敲。“这是机密。” 苏洋明显感觉到了张经理态度上的敌意，心中浮现出三种猜测。 首先，苏洋是一个被抛弃的合作者。张经理没心情理他，他简直一文不值。 其次，张经理可能因为家里的事，或者身体的原因，心情一直不太好。 其三，张经理责怪苏洋把王冬开除了。 从张经理和接待员的谈话来看，第二个猜测是成立的。 想了想，苏洋开口道：“张经理，王冬的离开我很抱歉，不过我觉得应该不会影响我们的工作关系吧。” 我不明白为什么王冬的缺席会解除我们之间的协议。” 张经理斜眼看了苏洋一眼，闭上了眼睛。“对不起。我们并没有因为王冬的原因解除和你的协议。这实际上是一个商业问题。” “公事公办，我的**！” 事实上，王冬其实是被君擎中介那个有权有势的女老板炒掉的，但和苏洋解约的不是老板。原来是张经理。 张经理今天早些时候被叫到老板办公室，被骂得很惨。他所在部门最勤奋、吃苦耐劳、毫无怨言的一位员工，竟然被解雇了，经理当然生气了。 当张经理听说王冬昨晚竟然因为跟一个小客户开会而迟到，还想维护客户的利益时，顿时勃然大怒。他立马去找法务部，把苏洋的合同给拦了下来。 王冬自觉迟到了，这件事他没有发言权。他所做的只是为苏洋争取利益，让后者带着违约金赔偿离开。 毕竟在王冬看来，拿到480元作为补偿，总比400元的中介佣金好太多了。只有这样，他才能更轻松地面对苏洋。 不过，张经理是绝对不会说出真相的，因为是他解除了合同。 苏洋没能通过契约拦截，退一步妥协。他试探着问起君擎中介的老板，“请问你们公司的老板叫什么名字？我想和她谈谈。” 张经理眼睛一抽。“我们的老板是个大忙人。她没有时间接待客户。” “连生意伙伴的时间都没有？” 张经理不屑一笑。“首先，你不是商业伙伴。第二，我们老板指派我们经理去处理公司的事情，所以她从来没有见过任何商业伙伴。” 苏洋又一次没能从张经理那里得到关于老板的有用信息。胖子的嘴巴被紧紧地封住了，苏洋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开口。 最终，苏洋签下了合同，并带着480元的赔偿金离开了君擎中介。 然而，刚一走出公司，他就咬紧了牙关。“如果你不给我任何东西，你认为我无法了解你老板的任何信息吗？这是互联网时代！ 苏洋回到家后，拿出手机再次搜索君擎中介。他了解到，该公司的法定代表人是一位名叫乔安娜的女性，但她只持有公司3%的股份。她显然不是接待员口中的那个有权有势的老板娘，估计只是个经理什么??的。 持有该公司97%股份的另一方是另一家名为上海君天投资有限公司的公司。 苏洋从那里搜索了一下，对这家投资公司进行了背景调查。然后，他找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江颜。 作为上海君天投资有限公司的第一大股东，姜岩持有该公司80%的股份。 ‘江颜？初夏的朋友？大胖说的江少？ 苏洋有些傻眼。 “上海这么小，这种情况还能碰上熟人吗？” 不过转念一想，君擎中介权势强大的女老板形象，倒是和姜妍的名声相符，所以苏洋觉得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