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饶有兴趣地看着八忘，“还缺人吗？我也想去。”
看着八忘一脸兴奋的凑过去跟燕凌讨论，燕然自好唤来丫鬟，“告诉厨房今日不用忙活了，全府改吃粽子。”
“是，小姐。”
——
燕城城郊-燕家军军营
“少将军，昨夜有柔然骑兵夜袭了五十里外的李家庄，当我们的人员到的时候，村子里的人都被屠杀殆尽了。”
军营里气氛凝固，燕泽皱眉看着眼前的军事布防图。
“当晚是谁换防的燕山西北一带？”
营帐里的其他将领面面相觑，左右为难，最终将最为憨厚的王大壮推了出来。
“那个少将军，是李李…智。”
燕泽环顾四周，未见李智的身影，十分恼怒，“人呢？”
王大壮推搡不过，“少将军，李智他已经在今日丑时二刻在家中引咎自缢了。”
燕泽右手握紧拳头，“林萧，将他好好厚葬，好好安抚家属。”
一个站在燕泽身边的年轻副将站了出来，“是的，少将军。”
燕泽看向面前的将领们，“如今西北一带防务出缺，先由银甲军派人顶上。”他又走到布防地势堪舆图边，指着那一大片绿色旗子所在的地方，“如今柔然边防一带活动频繁，昨日又出了那件事，看来近日定还有其他动作，各位定要打起精神，以防敌人偷袭。”
又特意指了俩个方向的红色旗子，“这两个地方位于柔然通向燕城的必经之道，更是要小心，若是遇到偷袭，立刻放出信号，三刻之内定有银甲军赶来。”
两个地方的守将，上前领命。
“我会带人坐镇军中，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任何将领在没有命令不可擅离职守。”
“是，少将军。”
看着手下的将领领命雄赳赳地走出了营帐，燕泽的浑身的血气都在翻滚，“终于还是要来了。”
绸缪了十几年的柔然，虎视眈眈的契丹，处于咽喉之处的燕城半分闪失都不能出，不然整个陈国都会有危险。这场恶战，只能胜不能输。
“林萧，马上将此事报告主帅，让主帅即刻上报京师，然后将这封信快马加鞭利用味满居送至京城。”
林萧上前一步，接过信件，“是，少将军。”绕后疾步走出了营帐。
本来还挤满了人的大帐如今就剩下一个伟岸却略显疲惫的身影，燕泽扶额，“夜袭村庄，他们到底在打算着些什么？”
相比起燕城的紧张局势，千里之外的宣城此刻却是热闹非凡，家家户户都在为即将到来的端午佳节做着准备。
看着院子里忙得团团转的丫鬟嬷嬷，躺在房檐沐浴着和风的燕然觉得这日子是不是太闲了点。
墨香照顾狐狸，阿凌跟着师兄练习划龙舟，就连一整天都闲不住的唐十七也不见了踪影，听君卿说他好像也是参加族中的龙舟队伍，正在埋头苦练发愤图强了。
看着不远处捧着一竹篮满脸笑容的秦嬷嬷，燕然飞身翻下房檐，几下闪到身边。
“嬷嬷，您这是又是什么好东西呢？”
秦嬷嬷将篮子里抬起，燕然一瞧，“是兰草。”
秦嬷嬷点头，“小姐来得正好，等下沐浴兰汤。”
“以前端午从未如此，会不会太麻烦了？”燕然瞧着篮子里的花草，有些疑惑。
“小姐有所不知，这端午沐浴兰汤乃是习俗。小姐出生燕城，燕城又难以存活如此的草木，自然荒废了此等习俗，不过这美丽富饶，依山傍水的右玉城，可是最是盛行。家家户户不论富足，定是要泡泡这浸泡过兰草的热水。”
看着院中挂满的菖蒲、艾蒿等物，还有众人人手一个挂在腰间香包，燕然挽着秦嬷嬷的手，撒娇道：“没有必要吧。”
“小姐这个辟邪很好的，听嬷嬷的没错。”
看着高兴满满的秦嬷嬷，“阿凌也要泡哦。”
“那是肯定的。”
——
三日后，端午佳节，柔然夜袭的密报传到龙案上。
陈宣帝重重将奏折摔了到地上，“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殿中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伏在地上，“圣上息怒呀。”
“王卓，你好生看看，看你还好不好意思让朕息怒。看！”最后一个字是吼出来的，整个殿中都传着这个声音，兵部尚书王大人颤颤巍巍挪了过去，拾起奏折。
“这……”一脸惊讶地看着奏折上的内容，越看越是惊讶，“皇上微臣不知呀。”
陈宣帝拿着旁边的另一本奏折又砸了过去，“不知，你管的兵部是干嘛的？这柔然之势来势汹汹，定是早有预谋。如今这燕城缺少将领，兵力尚不足其一半，又有契丹再三骚扰，你兵部养的一群废物竟然挑不出一人可以上前线打仗支援燕家军的。”
又指着王卓，“你说说，这些年的钱到定是养了多少的废物？”又踹了他一脚，“对，还有你这个废物。”
王卓脑袋埋得更低了，这些年为了打消燕家的气势，趁着无战端之时，他削减了不少燕家军的军需开支，就是派遣的兵马也是招的最差的。
他倒是留下不少好的苗子在自己麾下，可是几年来的酒色声迷，早已将硬骨头养成了软骨头，除了官场上小九九，再也没有其他了。如今他也是无人可用，让皇上踹几脚消消气又何妨，总比削了官职要好得多。他可是太子母族，以后有的是滔天的富贵。
陈宣帝转头看向跪在一旁的户部尚书，“钱骏，军队所需的钱粮你们户部得尽早做好准备，确保万无一失。”
户部尚书磕头，“陛下放心，不过钱粮的运输？”
陈宣帝回头看向王卓，“王大人，你怎样看？”
王卓低头，“下官定派最为稳妥的重军护送，若是有半分差池随陛下发落。”
“嗯。”陈宣帝点头，这个王卓也不是无用之辈，近些年为了巩固太子的储君之位确实有些方面做得过了些。自己又年纪太子的颜面，王家的势力，没有发落，如今正是个机会，让他收敛收敛，给王家人提提醒。
“起来吧。”
“谢陛下。”王卓擦擦头上滚滚地汗珠，小腿有些打摆子。
陈宣帝回到龙椅上，余光瞟到，刚才那脚似乎有些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