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与脸皮的接触在不断进行。
吕左佐伸手抓住张右佑的手“还生气吗？”
“其实早就不生气了，总不能被人骂两句就记一天啊，日子还过不过了？”张右佑说。
“你不生气我生气啊，她那么骂你，我真的很生气，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她会知道什么叫痛苦。”吕左佐很惋惜的说。
“好了。”张右佑甜美的笑了笑，“不生气啦，乖。”
哄小孩一样的语调让吕左佐哭笑不得。
“差不多了吧？”吕左佐问。
“马马虎虎。”米小米活动着手腕，哼哼着说，她是江北季家江湖境第一人，什么时候受过这气？幸亏丫不是江湖人士，不然米小米就要万一出江湖事江湖了了。
马马虎虎……
宁家众人看着脸肿的宁美儿，都有些脊背发寒，都本能的离米小米远了一些，太暴力了太可怕了！
宁巡雁看了眼宁美儿，吩咐了一声什么，问“吕先生，不知现在是否可以？”
“恩，我带她们一起进去，放心吧，不会带来什么细菌的。”吕左佐说。
李布郝在前面带路，宁家三伯陪同，宁巡雁处理宁家内部事务之后，会去接待在外厅作客等候的医学大家们，几天后还有寿宴要布置，宁巡雁真的很忙，很忙。
李布郝和宁家三伯带着吕左佐一直走到内院。
宁家别墅区的结构很巧妙，正面看去只是一座别墅，但是这座别墅只是个前门，客厅，客房，在往里走，豁然开朗，一片被围起来的山地内盘桓着一片别墅群。
而在最深处的别墅群中，有一个单独的小四合院，院子里种着有一棵枣树，还有一个枣树，不大的空间还分布着一些小菜园，当然相比起四合院外面一片片的菜地，这个菜园真的很迷你。
米小米皱了皱眉，不太对。
这里太正常了，正常到不太对劲，一个和十八路诸侯纵横捭阖立志颠覆人类文明建立废土秩序的家族，最重要的家主区会这么普通？没有高手的看护，没有阵法的守护？
这太正常了，正常到不对劲。
但是米小米看向吕左佐，发现吕左佐很淡定，于是她也就淡定了，自己老板一直习惯把一切都计划进去，跟着走就是了。
宁家三伯敲门，门内响起一阵咳嗽声，宁家三伯便推门而入，吕左佐在自己日常布下的防御针法中又加了几个微调阵法后，带着女孩们走了进去。
“咳、咳、你来了。”苍老的声音明明在咳嗽，却中气十足，一点听不出是生病之人的声音，语气又像是在打招呼。
“来看看你什么时候死。”吕左佐一点不客气的说。
“你！”宁家三伯大怒，但被宁老爷子给拦下。
“你倒是直白，咳咳，你老子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宁老爷子说。
“呵呵。”吕左佐轻轻抛着硬币，也不说什么，关于上一辈儿的事他没怎么了解过，就知道自己老爹自从剩下玲绮后就没有离开过潼川，似乎是某些家族达成的协议——天知道他当年干过什么逆天的事，不过根据他所说，随便找本都市兵王小说看的话，好像大概能猜到一些。
“你老子没教过你要尊重老人吗？”
“教过啊，但是很麻烦，所以我没怎么学，反正大多时间接触不多，再说，你正好属于我不用尊重的那一列。”吕左佐随手抛玩着手里的一个硬币，一点没有医生的样子，硬币落下，在吕左佐指尖上不断旋转。
“呵呵，初生牛犊啊。”宁老爷也不生气，面带笑意的看着吕左佐“医者望闻问切，现在看出什么来了？”
“气满神足，神思稳固，身强体壮，你这身体比许多年轻人身体都好，他们常年坐办公室还有不少慢性病呢。”吕左佐随口扯道“个人有个人路，自己选的路不要后悔就是了。”
米小米和张右佑听天书一样的听着，但也习惯吕左佐的胡言乱语了，倒也没觉着什么，反倒是宁家老三一直怒瞪着吕左佐，直接被宁家老爷子给撵了出去。
“我不后悔，但我还是想听听医生的建议。”宁家老爷子说。
“我的建议？我敢提你敢听吗？”
“你敢说我就敢用。”
“是吗？”吕左佐手尖上的硬币忽的停下来“我的建议就是，人会作就会死，医者治病救人，而你，不在这个范畴。”
“是吗？”宁老爷子明显有些失望的看着吕左佐“你果然不是寻常医生。”
“我若是寻常医生你还会找我来？”吕左佐冷笑。
“会，但是我想你若是寻常医生，我找你时你已不在。”宁家老爷子也冷笑起来。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我还在。”吕左佐手里的硬币不断的旋转着。
然后就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你杀了他？！”宁老爷子低声咆哮道。
“做人要讲证据，你不能凭空污人清白，你说的是谁我都不知道，我杀谁？”吕左佐一脸无辜的说。
“不要装！他和杨家那人一同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而来的是你！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你是说我们擦肩而过了吗？”吕左佐说“那还得谢谢你提醒，原来还有埋伏我呢啊！”
宁老爷子不再说话，只是盯着吕左佐，似乎要用眼球中愤怒的火焰将吕左佐吞噬。
再开口时，说话的是吕左佐“当年的计划是谁做的？”
“当年？你说什么当年？”宁老爷子一脸糊涂。
“合欢山的血夜，追杀三百余里不肯罢休的是谁？”吕左佐一字一顿的问。
“合欢山上的血夜？那是什么？我不知道，也没有案件报道啊。”宁老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倒是可以把你查一下，我还是有些渠道的。”
又一次沉默后，吕左佐袖子一挥，站起身，转身就要离开。
“我是失败了？”声音有些沧桑，有些衰老，有些中气不足。
“你从一开始就没有赢的可能。”吕左佐说完，带着两个女孩离开屋内。
屋内，不再有咳嗽声，只是老人木讷的盯着桌子上的酒壶，不知在想些什么。
——
“巡雁，我，我……”
“没关系，这笔钱你回去好好养伤。”宁巡雁握着宁美儿的手说“宁家不知道你会做什么，但如果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我会用家法处置你。”
言外之意，出了什么事也就是个家法了账，其他的？自然有宁家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