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楼回到家后客厅的灯开着,保姆正在给爷爷拿拖鞋。
看见她,李临泉和蔼的道:“放学了?这两天有没有考试?考的怎么样?”
他精明的眼中带着一丝疲惫,六十多的老人整天东奔西走,也会累的。
上辈子李明楼很讨厌爷爷如此的功利。
她的委屈他看不见。
她的害怕他看不见。
整天就是学习,考的学校好不好,有没有别人家孩子的学校好,科室中是不是佼佼者。
他让你一刻都停不下来,追着拿第一,否则他就给你踢下深渊。
上辈子她对爷爷是怨的。
可如今看,李嘉铭十分靠不住,如果她自己再不出类拔萃没人能护着她。
爷爷纵然功利心强,可也未尝不想让她有个好未来。
上辈子的恨,这辈子不能变成爱,可多少也释然理解了。
李明楼帮李临泉拿包,换了鞋道:“都挺好的,只是今天发生了一件大事,我要跟爷爷坦白。”
李临泉一愣,看着她的眼有一丝威严的审视。
他点头道:“进来说吧。”
李明楼把今天王珊珊做的那些事跟爷爷说了。
末了她十分难过的道:“爷爷,我对不起您,我没忍住报警了,可是不然我怎么办?您经常不在家,爸爸妈妈不爱我只偏向她,王珊珊在学校经营多年,有圈子有人脉,她想害我易如反掌,这次如果不是我有证人就会被学校开除。
本来他们就笑话我是乡下来的,如果再被学校开除了不会有人同情我是被人害了,只会说乡下来的村姑德不配位,配不上毓文中学,那时候我怎么办呢?
为了自卫,我只能报警,却会让爷爷丢脸,我对不起爷爷。”
李临泉极其爱惜名声,可更护短。
他气的瞪眼睛:“一个姓王的人想败坏我名声?她也配。我现在就去找李嘉铭,这个祸害如果继续留在家里,会搅的鸡犬不宁的。”
李明楼对着白炽的灯光笑了,王珊珊不是不走吗?那只能付出更多的代价。
“爷您先消消气,说不定一会爸爸还来找您呢,我去给您冲杯咖啡。”
李明楼去饮茶室的时候电话响了,没有犹豫直接起来。
“李明楼我知道是你,你就是个白眼狼,畜生,我供你吃供你喝让你上学,你却反过来害我,你怎么敢给珊珊报警?现在她留了案底,你说怎么办?”
不用听都知道是高叶。
李明楼把听筒拿远了,高叶说完才她不慌不忙的道:“我能说怎么办?就留案底呗,三代不能公考,前途尽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受着吧。”
“你是畜生吗,你也知道会前途尽毁啊?害人你就那么开心,我告诉你,现在学校不要珊珊上学了,你毁了她一辈子,你这辈子都别想好过。”
“那你也别忘了你生了谁!”李明楼现在一点都不怕高叶:“你现在着急了,说我是白眼狼了,是王珊珊害我在先,要让学校开除我,如果我不懂得反击现在无法上学的就是我,是不是只有我受伤了才行,我自卫都不可以?我也是爹生娘养的也会心疼,我也有前程,而且我的母亲就是你。”
“我不是,我没有生过你这种畜生。”
高叶道:“你跑不了,你给我等着。”
高叶放下电话后不甘心,在公安局斡旋了一天,他们刚回来。
都是李明楼那个小畜生害的。
她直接给李临泉打电话:“爸,不是亲手带大的孩子养不熟,我妈找回来的那个李明楼我感觉是来要债的,她竟然陷害自己人吃牢饭,这不是要把咱们一家人的面子往地上踩?你可要好好管教管假她。”
李临泉那边道:“是啊,我是打算好好管教她,我决定让她努力学习考重点,把她培养出来我的一切都给她。”
高叶:“……”
“爸,你是不是搞错了?她让珊珊去警察局了,留案底了,多丢你的脸啊?您不是最要面子吗?”
李临泉忍无可忍:“我那么要面子也没让嘉铭把你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明楼已经全部都告诉我了。”
高叶:“……”
李临泉没有大哥大,飞来飞去的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没想到被那小贱人恶人先告状了。
李临泉还在发脾气:“你个搞不清楚状况,分不清远近的二百五。有人害我孙女你还帮着,你才是坏我名声,你才是人间败类。今后你和那个王珊珊离我远点,再让我知道你们算计我李家人,别说她,你也收拾行礼给我滚蛋。”
“……爸!”
“我不是你爸,我是你祖宗。”李临泉真的气死了:“王珊珊那个狗东西还想去重点?你让她下辈子吧。”
啪!
电话挂断了。
高叶气的将茶几上的果盘全摔了。
王珊珊就站在一旁,被警车审问一天,她现在筋疲力尽还要面对这个,她这次是真的哭了:“妈,我是不是真的不能去上学了?”
她不知道李明楼用了什么法子,她才从警察局出来,娄老师就用学校的电话打到家里,说学校的决定她被开除了。
显然不符合常理的快。
能让学校这么忌惮的只有李临泉,现在李临泉还是这个态度……
高叶烦躁的看着坐在沙发上抽烟的李嘉铭:“你是死人啊,那是你爸,你倒是跟他说啊,难道你也不把珊珊当女儿?”
王珊珊和李嘉铭的眼神一起闪了闪。
李嘉铭懒懒的道:“反正都要高考了,也就那么三十多天,在哪里考试不一样?去不了毓书就去实验中学嘛,这事很严重吗?我觉得根本无所谓。”
“你有病?”
“爸!”
高叶和王珊珊异口同声,都十分不赞同。
李嘉铭举起双手道:“那我有什么办法?反正我是说服不了我爸。”
说着看一眼王珊珊:“你这次做的过分了,好歹明楼是你妹妹,你怎么能害她?”
“爸,这是个陷阱,你还不相信我吗?”
李嘉铭叹口气道:“可是那丫头就是跟咱们不亲,养不熟了,老爷子信她能怎么办?我看你们还是张罗转学吧。”
说完他扔掉烟头,抻个懒腰:“我先睡了,你们商量好了明早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