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条街逛下来,除了皇城附近,几条街道的布局都已经在脑子里成型了。
两人在千金坊门口汇合,眼前的千金坊门面确实很大,风格与整条街各种与毒虫有关的铺子都不同,简洁大气,明亮干净,站在门外就能闻到地道的药材香味。
是正经的医堂!
段轻宸二人进门,长长的一排医柜从东排到西,离地三寸高,直顶天花板,暗红色的药柜给人一种厚重的医学传承感和信赖感。
西面开辟出了两间诊室,有坐堂的大夫看诊,南面是镂空的药架,摆着各种神奇的药丸子。
只是这个药架上基本都空置了,放着一个个小小的牌子,上面写着“售罄”。
段轻宸皱了皱眉头,怎么会断货?
不应该呀,华城可是开着流水线生产作坊的。
段轻宸打量的时候,药柜柜台里的小伙计拿着大夫开出的方子,赔着笑对客人说:“不好意思,小店这里有几位药材缺失,客人是准备去别处抓药还是小的先把有的这几味给抓好?”
客人皱了皱眉头,说:“怎么还缺?三天前就缺药,现在还没进货吗?你们这样对信誉不好吧?算了,我还是去别家看吧。”
小伙计无奈地看着诊间里的掌柜,也是千金坊的坐堂大夫,掌柜的无奈地摇了摇头,断药一周了,催急的信件都发了两次了,就是没回应。
再这么下去,千金坊可就开不下去了。
掌柜的看见了门口走进的段轻宸二人,并没有多少笑容,这几天走进来的客人,除了看诊的,大部分都会失望而归。
没药、没有药丸子,光看诊,连个饭钱都挣不来。
段轻宸打量了一下掌柜的装束,胸前的铭牌上绣着掌柜二字。
“不知掌柜的如何称呼?”
掌柜的抱拳,说:“在下姓陈,姑娘称呼一声陈掌柜就可,或者陈大夫也行。不知姑娘需要什么?”
“陈掌柜,你看看这个。”
说着取出了一枚墨玉印章,里面隐约可见血色“千金”二字,陈掌柜伸出手掌,段轻宸直接在其掌心印下,千金二字鲜红夺目。
段轻宸缓缓收了印章。
陈掌柜一脸喜色:“原来是东家来了,快快请进。”
陈掌柜的一句话,让整个千金坊都活了过来,断药的日子实在是没法过了,没想到东家居然亲临了。
小伙计叫刘春,赶紧张罗着泡茶,整天站在柜台里对客人说抱歉,这真不是药堂伙计能干的活。
段轻宸和段清风两人进了东面的内间,里面一张方桌,四把椅子,类似于进餐的地方,掌柜的手一伸又将二人引进了内堂,里面一个书柜,放着账册和算筹。
段轻宸在桌案后坐下,翻了翻账册,近一月来,千金坊基本没有进货,药堂内所有存货不足三成,估计离关门不远了。
段轻宸对上陈掌柜的脸,说:“此处发生了何事?为何一月了没有进货?”
陈掌柜听到问话,直接就说:“本来咱们湘潭城的千金坊生意很好的,不知什么原因,大概一个月前吧,突然之间每日里来看诊、买药、买药丸子的客人就多了起来。
不到十天药丸子就基本卖空了,药材也去了七七八八,本来以为是好事,但是却迟迟没有货源补充。”
“小人发了两次催货的信件也是石沉大海了,其中缘故真是不知呀。”
段轻宸沉吟了一下,转头问段清风:“大哥怎么看?”
掌柜的一听,原来这就是段家大公子,也是段家家主,久闻其名,没想到居然就这么见着了本尊。
陈掌柜比面对段轻宸这个东家,更加尊敬地对着段清风抱拳弯腰,半弓着腰等待家主的指示。
段轻宸无奈的向天空看了看,不过一瞬就想明白了过来。
自己可是带着段家最富智慧的大哥来了,既然陈掌柜这么崇拜,那自己就变透明一些吧,正懒的动这个脑子呢。
想必大哥对这样的事情最是拿手了,定然是手到擒来。
段轻宸又问了一个问题就开始神游天外了。
“陈掌柜于一月前可是见到了我娘,就是段家六夫人闵柔?”
陈掌柜直接就点了头说:“一月前,六夫人独自前来,本来说好要在此盘桓些时日,要等待东家过来。谁知只停了两日,第三日出了门就没有再见回来。”
“不过之前小的倒是听到六夫人自说自话的说‘要不然先回华城?’所以小的就以为六夫人已经返程了。”
段轻宸的眉头皱了起来,看了看段清风,说:“大哥,千金坊这些事情有劳大哥了,宸儿不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