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轻宸这次看向高台,朗声说:“祖父,此人交给三长老吧,三长老应该会很感兴趣的。
孙女也好奇呢,这块成色这般好的玉佩怎么就挂在这么个人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易容了?
但是单看神形,与四年前四姑父家的王娇有些相似,是不是王娇在逃的大哥,还请三长老费心审审了。”
三长老段木流本来觉的宸儿净瞎胡闹,自己一直不理这些俗事的,尤其段思韵被罚后,一门心思的教导段轻莲。
结果就听到了被自己深深刻在心里的那个姓,和时刻都不能忘怀的仇人。
当时没有追查到进一步的线索,一断就到了现在,可怜自己的丝蕴还神志不清的。
段木流的一双妙目狠狠地盯着段轻宸手里的人,好像要把他千刀万剐了。
一挥手,身后的弟子就走了过去。
王集见状真的急了,脸上的表情疯狂地变化着,可惜身体动不了。自己都已经易容了,只是每次见段山重都是不同的面容,信物只有玉佩,所以挂在了腰间,以为没有人能看出端倪,没想到遇到了个半路杀出来的臭丫头。
王集着急地看向段山重,这次不怕暴露了,不然落入三长老的手里,自己不确定是否能熬得过严刑逼供。
果然段山重也不敢装了,一双浓眉飞扬,大眼圆睁,端的是怒目金刚的样子,大喝一声:“来人,将此贼给我关入地牢,我要亲自审问。娘你年龄大了,不适合动怒,此贼儿子亲自来审。”
眼看着三长老要被自己的亲儿子说服了,段轻宸仿似不经意地道:“想当年四姑被害,王家被抓时,都没见过三伯如此惊怒,如今这才刚有了点儿端倪,三伯情绪……”
段轻宸的语气在“惊”上拉长着重了,只是当年的事情是大伯亲自处理的,知道内情的不多,知道那块玉佩的人大哥不在,估计只有祖父了。
“既然这样,不若这个王集还是交给祖父处理吧,大哥不日即归,届时必然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段水流被段轻宸明示暗示地也明白过来了,只是明白过来后心里的怒火反而不能压抑。
他看着还攒着眉头没想明白的三妹,眼里是浓浓的担心和怜悯,重重的一声叹息,造孽呀!
于是,喊了声:“于和,你亲自看守,除了我外,其他人不得提审,严密看守,不准见任何人,不准轻易的死了,你,可听明白了?”
看着于和,却眼睛瞥着段山重,然后又加了一句:“必要时可采取非常手段。”
段山重听到这心里一寒,该不会自己的动作被发现了吧?都是这个没脑子的废物,连一点儿警觉之心都没有。
此时的他,早忘了这些时日的风光以及心想事成,眼看的大权就要在握了,得意忘形了,才会允许王集可以随意出入演武堂来回传达消息。
王集眼看着于和向自己走来,却没有一个人能为自己开脱,嘴张了又张,段轻宸好心地说:“你是有话要说吗?等下,我拔下针你就能说话了。”
说完,果然要拔针的样子,段山重比刚才更加急了,决不能让他开口,立刻说道:
“宸儿且慢,现在人多眼杂的,此贼如此刁钻,说出什么攀咬的话反尔闹得人心惶惶,不如就等到家主回来后再审吧。”
段轻宸想了想说:“还是三伯顾全大局,既然这样,那今天这满厅堂的叔伯们聚集在这里是想要讨论什么呢?
反正宸儿没什么事情,就暂时帮忙看守这个王集,等大家议事结束后再让他说话。三伯觉的如何?”
段山重的眸子里闪出了寒光,若是眼神能杀人,段轻宸已经死了不下百回了。
一帮子废物,自己派出了那么多人手四处布防,阻拦任何一个段家人归家,就怕事情出意外。这个臭丫头是怎么不知不觉地就出现在演武堂的?
这时间拿捏的也好,再迟上一些时候,大事可就成了。
段山重眼看着事情的走向自己已经无力控制了,只好把话题再重新提了出来。
“半年来段家家主无故失踪,家族内诸多事务处理不当,出现了很多偏差,诸位耆老汇聚一堂,正在讨论……”
“提着一个人还是手累的慌,于和师兄,要不你先帮忙提着,我先到上面坐一会。”
段山重刚刚调集起来的情绪直接又被打断,黑着脸对段轻宸说:“宸儿,不可喧哗,演武堂是个有规矩的地方!”
段轻宸径直走上高台,将王集像垃圾一样扔给了于和,说:“于师兄,暂时交给你了,可一定要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