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轻宸走到四长老面前问道:“四叔祖和四叔婆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四长老也不是很知道,说:“但凡幻境总会有某种规律,眼见的不一定是实情,耳听的也不一定是实情,但是深陷幻境的人,就会很轻易地相信,并沉溺其中。我想大概是他们的记忆被植入了一些虚幻的东西。”
四长老声落,一片蔚蓝色的海边,满是砂砾的岸边的一棵巨大的松树的枝丫上,一个圆圆的树洞口,一个小东西抱着毛茸茸的尾巴笑的一脸无辜。
仔细看那双棕黑色的眼睛里全是棕色的瞳孔,一点儿眼白也无,而瞳孔里的正是两重镜,一重是段清岩五人打坐,一重是段火流慢吞吞地说着自己的猜测。
小东西听得开心,没错,就是我植入的幻境,凡入我幻境的,当然不能想起那些不好的东西。
不然都躁动难安,东找西找的,自己得费多少力气镇压?
自己编织了好久的故事刚刚才制成幻境,第一波人踏入,算你们幸运,按照自己的故事走完就能安全地出来,本宝不杀人的。
小东西想了想那波很聪明的几个人,有点儿头疼,自己编织的时候还没想过踏进幻境又不按照故事走的人怎么办?
总不能就那样进不的、退不的的一直困下去吧?
可是放过他们整个幻境就破了,费那么大力气,总得有人按照自己的心意走下去看一看再说吧。
反正依那五人的心智,估计几天就能把故事走完,这几个应该不会困出什么意外来才是。
小东西想罢,放下了心事,眼睛一闭就陷入了睡眠,只有睡觉才能补充浪费的精力,若是顺利还能得到那些人精血的补充呢。
夜晚很凉,无风,没有虫鸣蛙叫,太适合睡觉了,所以尽管警惕着,打坐着,段清岩几人还是先后睡了过去。
段清风几人看得着急,轮着往里面扔各种法术,一整个晚上段清岩五人就在不断的地震中转换着地方,在睡着和清醒之间来来回回倒腾。
段轻宸那是直接意识进空间看书,书房里多了好多书,而且夜晚,好像就有很浓重的困乏感外没有其他变化。
进入空间看书是最神清气爽的事情。
闹腾了一夜,清晨的阳光升起的很迟,不光是段清岩五人一脸憔悴,就是盯着他们,不让他们睡觉的段清风哥俩也是憔悴不堪。
不过天亮了,心就踏实了,反正出不去,夜晚睡着会陷入幻境,白天的话有宸儿看着,不会出什么大事,放心地补觉。
虽然憔悴,但是段清岩五人明显的没有失去昨天的记忆,一个个指天骂地地,说这里不断地震到底是几个意思?
也没见错嘎那间不新不旧的半土坯、半砖头砌成的房子抖上一抖。
而且整个晚上都安静地出奇,那么多的牛羊马,还有凶恶的獒犬怎么都一声不吭?
是不是安静地出了头?
于是当错嘎再次带着那脸笑容向五人走来的时候,一把剑突兀地架在了错嘎的脖子上。
可是错嘎好像一点都不知道危险,脸上的笑没变化,脚步也没有缓上一分,继续向段清岩几人走过来。
提着剑的段清霜赶紧将剑往后撤了撤,娘的,碰上了一个不怕死的!
剑架到脖子上都不带眨一下眼的,今天算是开了眼界!
错嘎的这一手直接让段清岩几人错愕加佩服,真的勇士真的能直面锋利的宝剑。都不皱一下眉头的!
但是,这笑就过了吧?
尤其,好像看不到自己几人的态度,还微笑,不,谄媚地邀请自己去他屋子里吃酥油茶。
“太委屈段兄弟几人了,昨日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羊老是送不过来……我这刚做好,还热乎着呢,赶紧走。”
说着伸手拉上了段清岩的手腕。
段清岩就疑惑了,为什么总是盯着自己,四哥不更有派头?
想啥就啥到。
段清霜一把拉开了错嘎,裸露的左臂冰冰凉凉的,段清霜心里一跳,动了动手,往下滑了滑,不动声色间大惊失色。
怎么没脉搏?
怪不得……
不惧宝剑架在脖子上!
段清霜不敢肯定,抖着手从掌心滑下一把小小的匕首,快速地将匕首刺入了错嘎的后背。
众人看着段清霜的动作,段清潇几人惊诧,四哥这是中邪了?
段轻宸惊喜,还是四哥心思灵敏,还动作快!
匕首锋利无比,直接没入一寸有余,然而错嘎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后背中了匕首,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一样,继续执着地拉着段清岩,要往他的房子里走。
段清霜看着伤口,没有皮肉翻卷,没有血液流出,错嘎带着后背的匕首就那样走着,匕首的把手随着走动一颤一颤的。
段清潇几个伸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嘴,这是怎么回事?
段清霜迅速回神,加快脚步,拔出了匕首,还将段清岩一把拉了回来,对上错嘎厉声道:“你是什么东西?这里到底是哪里?”
错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手里拉的人不见了,好像没有听到段清霜的质问,转身看到了段清岩,又是一脸谄媚的笑。
“太委屈段兄弟几人了,昨日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羊老是送不过来,我这心里不得劲的很。
今日早早就熬好了肉,将肉撕成小块,往酥油茶里一泡,那滋味,美的冒泡。段兄弟可一定要尝尝才是。我这刚做好,还热乎着呢,赶紧走。”
熟悉的话语刚刚说完,又来一遍?
连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
段清岩汗毛直立,说道:“我早上不吃早餐的,你和你朋友吃吧,我们中午才吃饭。”
惊愕,难得的表情出现在了错嘎的脸上,然后就定住了。
段清潇哥仨对视一眼,眼里全是惊恐,咋又不动了?
为啥加个“又”?
昨晚就是这样,羊一掉到地上,就定住不动了。
段清霜抓紧时间,两指并拢按上了错嘎的脖颈,左边探完探右边,还将耳朵贴在了错嘎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