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豆大喊。估计他这辈子都没有用这么大的声音和别人说过话,以至于话音落地之后他自己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像是在怀疑这句话是不是从自己的嘴中说出来的一样,
林奕君一下子停住脚步,但是也不过是停了短短一瞬,就是那么一愣神的时间,沈小豆以为他被自己说动了。但是接下来,他感到一股更大大的力气牵扯着他往前走。
林奕君简直是要疯了!!!
他不能允许沈小豆和白城在一起完成这场表演。
光是想想他们两个在一起彩排了这么长时间,他的心里就有一股烦腻之感。这股烦腻之感充斥着他的整个胸腔,简直就像要把他这个人给充爆一样。
沈小豆觉得腿疼,但是这个腿疼比起心里的难受来讲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白城在一边双手抱在胸前,乐滋滋地看着这两个人。
史上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在前排吃瓜。虽然说这瓜过一会儿可能就要烧到他的头上,但是在吃瓜的时候,还是非常快乐的。
沈小豆不理解林奕君:“你不是不和我弹钢琴了吗?那你来管我干什么?”
林奕君心里有一股怒火,他转头朝着沈小豆喊:“就算我不和你弹,你也不能和别人弹。”
他们这边闹腾的声音很大,以至于老师和同学都忍不住往这边看。
就算我不和你谈,你也不能和别人谈?
谈什么东西?
是说……谈恋爱吗?
有些人面露惊喜,有些人面露复杂,有些人直接get不到这个点。
老师一下子就炸了:“你们是来干什么的?是来表演节目的吗?知不知道尊重彩排的同学?哪来的就给我去哪!”
林奕君没有把老师的教喊放在眼里,无视沈小豆的挣扎,硬生生将他拖到了过道上。
Get到这个点的同学瞠目结舌。
虽然如此但是……这也稍稍有点粗暴吧?
沈小豆本来还想着求助白城,结果白城到了这个时候真的就是个看戏的,一脸爱莫能助的样子。
不能就这么被林奕君拖着走……就这么被他拖走的话,这也太丢人了。
沈小豆突然大喊:“林奕君,你弄疼我了!”
林奕君一下子停下来。
“我的腿磕在椅子上了,疼,特别疼。”
沈小豆只能找到这个让林奕君停下的理由。他一脸义正言辞的样子,好像是在为自己讨回公道。但是在旁边的人听来,这根本就不是指责,倒像是在撒娇。
林奕君此时的心情也平复了几分。
他突然间意识到自己是直接把沈小豆给拖了出来,粗暴蛮横……
这个时候,老师朝着他们走过来。林奕君这一副天上地下唯吾独尊的样子简直就是不把他给放在眼里。
“你们几个是想干什么?你们知道这是在为艺术节彩排做工作吗?”
沈小豆感觉到林奕君握着他胳膊的手劲松了一点,急忙一下子把自己的胳膊给抽回来。
看着老师愤怒的脸,沈小豆无奈解释:“老师,我们是来彩排的。”
第40话:
彩排?
老师表示不信。
“来彩排的学生在这里吵什么吵?我看你们简直就是居心不良!”
林奕君被沈小豆甩开的手无意识地张着,好像在虚空中握住了什么一样。沈小豆把他和白城的节目报给老师听,他才勉强相信了沈小豆的话,但是还是一脸气愤的样子。
“既然是来彩排的,那就过来好好彩排,这里又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
沈小豆略微有些尴尬:“知道了老师……谢谢您。”
就在他们这边说的功夫,台上那位唱歌的同学已经完成了自己节目的彩排。负责报幕的同学拿着话筒在上面喊:“弹钢琴的那两位同学,《梦中的婚礼》,这两位同学来了没有?”
白城在旁边装够了死人,此时终于开口。他举起手,像是在挑衅林奕君:“来了来了来了,现在就可以上去彩排吗?”
白城根本就不管林奕君的脸色,反而是用了比往常温柔十倍的语气对沈小豆说:“到我们上台的时候了,现在我们就上去?”
沈小豆根本就不想去看林奕君。他急忙点了点头,有心想脱离林奕君的视线。
如果看到自己和白城表现的特别好,他是不是就会走了呢?
可是如果林奕君走了的话,沈小豆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像想象中的这样开心。
沈小豆的小脑袋瓜大概还从没有想过这种比数学题还要复杂的问题。
林奕君有些不甘心。
他看着白城和沈小豆并肩向台上走去的背影,很想冲上去再次把沈小豆拽走,可是刚刚被愤怒冲垮的理智重新回到了他的大脑里。
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他应该假装大度洒脱,甚至应该朝着那两个人送出祝福。
可是为什么他要送出祝福呢?
明明就不甘心,凭什么还要强行伪装自己的心意呢?
林奕君几乎是在一瞬间想明白了这个问题。
理智还在他的脑子里,但是这个东西却告诉他,一定要把自己想要的东西紧紧抓在自己的手里。
两个人还未走到台上。
白城很绅士的朝沈小豆比了一个先行的姿势。沈小豆还没来得及迈步,便感觉自己的手腕再次被人狠狠抓住。
还是林奕君……
沈小豆不知道林奕君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说不喜欢自己,那为什么还要纠结于自己和谁弹奏的这个问题呢?难不成……他纠结的根本就不是自己,而是白城?
他第一次见到白城和林奕君见面的时候,就感觉到这两个人之间的氛围非常的尴尬,但绝对不是那种生死仇敌,倒像是两个人之间有着什么故事一样。
所以说……林奕君还是不在意自己和谁弹钢琴,他在意的只不过是白城而已。
“我和谁弹钢琴难道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当然需要。”
听到这斩钉截铁的四个字时,沈小豆一下子愣住了。但是旋即一股被戏弄的羞愧感涌上了他的心头。
林奕君……明明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反而还要装出这种样子,这不就是在……戏弄别人吗?
沈小豆挣扎起来:“我才不信你说的话呢,你把手松开,我要上去弹钢琴了。”
沈小豆就这么想要和白城一起弹这个钢琴吗?
不过是区区数面之缘,两个人之间的情分就已经能深厚到这种地步吗?
林奕君咬着牙:“你听话,马上下来。”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这是我和白城在艺术节上的节目,你不喜欢看可以不看,但是你凭什么不让我去完成这个节目?”
老师见到他们几个人还是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原本快要平息下去的怒火在此时又燃烧了起来。
“你们几个爱弄不弄!艺术节的节目多你们一个不多,少你们一个也不少,要是实在不愿意表演的话,就赶紧下去,把时间留给那些更需要表演的人。”
白城的恶趣味在此时突然浓厚了起来,他朝着老师说:“老师,我和沈小豆同学是很想上台表演的,但是这位林奕君同学却一直缠着沈小豆……老师,你能先把这位林奕君同学给请出去吗?”
被老师给请出去……
这大概不是林奕君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情,但是绝对是他这辈子最羞耻的一次。
沈小豆看着白城,好像是惊讶于他的这个提议。
林奕君的眼底好像有暗流涌动。
让我出去是吗?
好,我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出去的!
沈小豆突然之间感觉到天地都旋转了起来,他一个站立不稳,就感觉到自己被两只胳膊带入到了一个宽阔的怀抱中。
周围的人发出一声惊呼……
林奕君……居然把沈小豆给横抱起来了?!
第41话:
沈小豆狠狠挣扎起来,但是他越挣扎林奕君就抱得越紧。林奕君用力禁锢着他的身体,在他耳边低声说:“你要是不害怕自己跌下去的话,你就尽管乱动。”
事实证明这个威胁还是十分有效的。沈小豆果然被吓得瑟缩了起来。
万一摔下去的话……是不是得摔成个半身不遂啊?
“你们……你们……是想干什么?”老师简直不相信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法无天的学生,“你们眼里还有老师吗?”
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完全无视老师尊严和学校尊严!!!
林奕君自动过滤掉了身边的声音,抱着沈小豆就像抱着个人型抱枕一样,毫不费力地朝门外走去。老师用手指着他们的背影,被气到语言系统暂时失调。
这个时候,他的余光突然瞥见了白城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他自己被气到半死,居然还有学生在这里皮笑肉不笑?
老师马上就把火力转向了眼前这个人。
“你是不是知道他们是谁?你把他们的名字说出来,我去找他们班主任。还有你,你笑什么笑?你是不是看见老师生气觉得很有意思?”
白城本来还有一种世外高人旁观红尘的超然优越之感,此时一听到老师将火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居然暂时慌乱了起来。
“你给我过来!我们得好好说说这个问题!马上过来!”
“老师,我——”
“别说废话,不要想着逃避问题,你马上给我过来!”
……
好在现在是上课时间,路上没有什么人,不然沈小豆真的要自己找个地缝钻进去。林奕君胸膛里的心脏在一下以下强健有力地跳动着,透过衣物,沈小豆能够感受到他的体温。沈小豆完全被动的躺在他的怀抱里,屈辱的泪水瞬间涌出眼眶。
走出了很远,林奕君才低下头来打量沈小豆。
他……哭了?
林奕君停下,一弯腰,把沈小豆放下来。沈小豆的双脚刚刚触碰到地面,就像躲瘟神一样远远地避开。他用袖子胡乱抹了两把脸上的泪水,强装出一副坚强的样子。
林奕君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沈小豆站在原地深呼吸,下定决心要问个清楚:“如果你不想和我弹钢琴,不想和我做朋友,那么你为什么要干涉我和白城去完成艺术节的节目呢?是因为……你不想白城和我在一起吗?”
沈小豆根本就不知道白城是个什么东西。
林奕君想到这里,倒是很佩服白城这个人。无论他遇见的是什么人,他总是能把自己包装成那个人最喜欢的模样,去骗取别人的真心,然后为己所用。
林奕君是不想沈小豆在白城身边受到伤害。
“你不知道……”
“对,我是不知道,可是你也从来没有想过告诉我。”沈小豆的鼻子一抽一抽的,“可是现在我感觉出来了,你不喜欢我,所以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说完这句话,沈小豆就往艺术中心的方向走去。
林奕君可以说不弹就不弹,但是沈小豆不行。在经过林奕君旁边的时候,沈小豆心里居然还有万分之一的希翼是希望林奕君可以叫住他。可是他畅行无阻地从林奕君身边走了过去。
林奕君不会再拉住他了。
在沈小豆看不见的地方,林奕君攥紧了手。
白城在老师那边解释了很久,才被老师暂时放过。他就坐在艺术中心门边的位置上,等着沈小豆过来。
他有这个自信,无论沈小豆和林奕君之前谈成什么样,沈小豆都会回来。
事实也恰巧符合他的判断。
沈小豆一个人,好像肩上扛着落寞,出现在白城的视野里。沈小豆抬起一只脚迈进门槛,然后就看见了坐在门边好像是专门在等他的白城。
“你可真是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啊!来找我救急的人不是你吗?就这种态度?”白城笑着抱怨,“我可是在这里让老师训了十多分钟,脸都快丢尽了。”
沈小豆想了想,发现确实是因为他的缘故才让白城一个人留在这里听老师的责骂,感到十分抱歉。他赶紧朝着白城鞠了一躬:“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然后他直起身来朝着台上打量了一下:“那是不是……老师不让我们上台表演了呀?”
“你不觉得你应该再多安慰我两句吗?我和上台表演,上台表演更重要?”
沈小豆没有说话。
好像确实是上台表演更重要些。
白城觉得自己不至于这么不招小朋友喜欢,但是就是能在沈小豆的眼里看到浓浓的防备。他索性就不再逗沈小豆:“答应彩排倒是答应彩排了,不过要看我们两个的表现。”
第42话:
好在沈小豆和白城最后还是顺利完成了节目彩排。当这首曲子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沈小豆的余光瞥见了老师脸上的笑容,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节目效果比他们两个想象的要好得多。
沈小豆紧张地等待着老师的点评。
“节目效果还不错,行,你们两个准备得很好。”老师先对他们两个的表现作了肯定的赞扬,但是又紧接着说,“可是如果到了真正上台的那天,你们再闹出这种事情来,我第一个饶不了你们。”
沈小豆急忙做了保证。
他们彩排完之后,两个人站在艺术中心的门口告别。沈小豆对白城说:“今天真地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啊!”
虽然他对白城还是喜欢不起来,但是这句谢谢却是真心实意的。
“当时你去找我和你一起来弹这个曲子的时候,不就是要给我找麻烦的心吗?怎么现在还为这件事情道歉来?”
沈小豆有点尴尬。
白城十分“贴心”地解释:“我知道你是因为和林奕君赌气所以才来找我的……所以看到林奕君对我们两个合作这件事情妥协的时候,是不是很失望?”
沈小豆毕竟还是个心思单纯的人,他想想白城说的话,认为他说的很对。但是在另一方面,他又不肯承认自己是抱着这么龌龊的想法。
“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耍点心机,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你没有必要……介意。”
白城看透了沈小豆脸上的纠结之色,笑了笑。
沈小豆却抬起头来,看着比自己高大半个头的白城。白城……这个人自从认识他以来,好像只能看见他笑吟吟的表情。
“那么你呢?你既然知道我的想法,为什么还要答应我?”
白城笑了笑:“因为……我也想给我自己……找点麻烦。”
沈小豆不理解白城说的话。
白城低下头来,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说:“你不需要明白。”
白城在自己家门口看见了背着书包的林奕君。
“这是一放学就向我家来了吧?怎么这么着急?看来你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呀!”
白城站在门口,和林奕君对视。林奕君脸上全部都是冷漠排斥,他将眼睛微微偏向别处,好像多看白城一眼就会让自己脏了一样。
白城并不介意他这个神情,相反,他觉得林奕君的这个神情十分有趣。
他反问道:“既然你这么讨厌我的话……那又何必来找我呢?”
林奕君不说话。
白城继续问:“那么就让我猜猜你来找我的原因……你是因为……沈小豆?”
这句话好像是一把钥匙,一下子触动了林奕君身上的某个开关,让他前所未有得暴躁了起来。
林奕君一个用力,卡着白城的脖子将他压制在了墙上。他的额头上爆出青筋,眼睛就好似一匹吃人的恶狼,想要把白城整个人都撕碎。
白城感觉自己有点喘不过气来,喉管处有外力压制着,好像随时都要断裂一样。但是他脸上的神情居然没有太大的变化,他反而笑了笑,波澜不惊:“这是让我说中了吗?”
林奕君再死死控制着自己的动作。
白城的脸上露出戏谑的神情:“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这么紧张的,因为……我也不是那么喜欢沈小豆这个类型。我最喜欢的男人是什么样子……你应该一清二楚吧?”
林奕君的思绪突然回到了那个午后。
那时他和白城之间的关系特别好,星期六星期天两个人总是腻在一起。那天他像往常一样去找白城,白城躺在床上看书,他在写字台前给白城补作业。
阳光非常好,他正绞尽脑汁地给白城写一个符合他智商的解题步骤,忽然感觉自己身后有一个人轻轻环抱住了他。
兄弟之间的搂搂抱抱本来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所以林奕君并不在意。但是,他的脖颈上突然就传来了温热的感觉,像是有一个人的嘴唇,印到了上面。
林奕君甩开了笔,一下子弹跳起来,瞠目结舌地看着白城。那时候他还在以为白城是在和他开玩笑,所以有些恼怒:“玩笑开大了吧?”
可是白城却摇了摇头。
白城一字一顿地说:“我没有开玩笑……我是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
一个男的,一个他认为是自己朋友的人,居然在亲吻了他的脖子之后一本正经的说。
我是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
白城笑了,一下子将他从过往的回忆中拉出来。
“想起来了吗?林奕君,我是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
第43话:
林奕君的胳膊一用力,好像要将白城的喉咙给折断一样。白城无所谓,反倒是很享受这个过程。比起整天被林奕君漠视,他似乎是更喜欢看这个人生气愤怒。
“怎么?这好像才不到一年吧,你就忘了我的告白?”
“男人和男人……怎么可能在一起?”
林奕君死死咬着牙关,看着这个自己之前的朋友。
这也太荒谬了吧?
他是一个男人,白城也是一个男人,两个男人怎么可能相恋?
林奕君百分之一百确认自己不喜欢男人,也搞不懂为什么会有男人喜欢他?在他的记忆里,他和白城两个人好像都没有什么偏女性化的特征,怎么就能够做到异性相吸呢?
白城继续说:“你这么不想让我和沈小豆呆在一起,是害怕我看上沈小豆,还是害怕沈小豆看上我呢?”
林奕君的腿突然抬起来狠狠顶了一下白城的肚子。
白城剧烈咳嗽了起来。
真狠……
林奕君强迫他抬起头来:“我不关心你喜欢什么人,但是有一点你最好记住,你离沈小豆远一点。”
“没办法远。”
白城的肚子处还在一阵阵的抽痛,他道吸了一口凉气,觉得那个地方肯定是青紫一片。林奕君这个人……动起手来简直是一点旧情也不念,怎么狠怎么来。可偏偏就是这样狠心的他,能够让自己沉醉。
白城在故意挑衅。
“马上我就要和你那位沈小豆同学在艺术节上共同完成一首曲子了,弹完了这首曲子之后,我觉得沈小豆同学恐怕会对我爱得无法自拔,然后对我死心塌地,你觉得呢?”
林奕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字一句:“你说出这种话……你还是人吗?”
“怎么不是人了?”白城的呼吸有些不畅,他的脸已经憋成了红色,但是他还是露出了一个微笑,“两只眼睛,一张嘴巴,一个鼻子,没少胳膊没少腿,怎么就不是人了呢?”
林奕君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把这个人的脑袋给拧下来。他的眼睛好像是一汪寒潭,在往外悠悠冒着冷气。白城看着这双眼睛,却在这双眼睛里找不到自己的影子。
两个人对望着,但是眼底都不平静。
林奕君突然一下子松开了白城。空气剧烈地泳镜白城的喉管,他忍不住弯下腰咳嗽了起来。但是在他直身的那一刹那,一股更强大的力量从他背后推倒了他。白城跌倒在地上,还没等他直起身来,便感觉自己的胳膊一疼。
林奕君……居然在背后把他推倒之后……用砖头砸断了他的胳膊。
白城额间冒出冷汗,忍不住痛苦地呻吟出声。
林奕君在来之前就做好了打算,它背后的书包里装着一块从路边拾到的砖。他想着,如果他劝不动白城放弃和沈小豆弹奏的话,就只好用这种流氓的方式让他明天上不了台。
“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林奕君并不觉得自己做得过火。
他居高临下,看着在地上蜷缩成一个虾米状的白城:“如果你下次还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相信我,你的下场只会比今天更惨。”
白城并不急着站起来,他倒在地上咯咯笑了起来,就好像是完全不在意身上的疼痛。林奕君的心里感到有些不对劲,但是却不敢细究那些情绪。
他转身离开。
就在林奕君转过身的时候,白城在后面突然出声。
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个胳膊都要断的人,异常冷静沉稳:“你真觉得……你用这种暴力的方式就能解决一切吗?”
“我不知道能不能解决一切,但是最起码能解决你。”
林奕君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等到林奕君走出去了好远,白城才从地上挣扎着起来。被林奕君用腿上膝盖顶的那块地方还在隐隐作疼,而被他用砖头砸的那个胳膊就像是已经暂时和大脑脱离了联系。
白城用手摸了摸,感觉那只胳膊应该是骨折了。
用这种方式让他明天上不了台吗?
可是他就不怕……沈小豆知道了之后会发生些什么吗?
白城觉得自己应该是有些癫狂了,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这么戏谑地看待这个事情。
他拿出钥匙,想开门回家,但是钥匙伸进孔里还没有转动便被他拔了出来。
胳膊疼成这个样子,不去医院可不行……
可是家里又没有人陪他去医院。
白城叹了口气,用还完好的那只手拍打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尘土。
要去医院呀……
第44话:
艺术节是个激动人心的时刻。
虽然说本次艺术节不能够看到林奕君上台,但是听说有另一个绝世大帅哥和他们班小豆芽一起上台表演之后,班里的同学们还是忍不住激动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