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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门城,某个烽火台边上。

“噔,噔,噔……”

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从重岳身后传来。

重岳眼眸微微一动,收起了手中的东西,转头看向脚步声传来处。

“大哥。”

来者随意地向重岳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酒瓶,随即散散漫漫地打了个嗝。

看到令这副醉醺醺的样子,重岳皱了皱眉头。

“说了多少次了,戍边的时候不准饮酒……”

“哎呀。”

他话都还没说完,就被令挥了挥手,打断了。

“今天咱高兴啊,而且,我不是下班了吗?”

令晃荡了下手中的酒瓶,给自己咕噜咕噜又灌了一口进去。

她能在城里遇到湛月和年,就是因为她已经下班了,是该她去“逍遥”的时光了。

重岳叹了一口气。

“也罢,你也并非武人,既然没在值班,饮便饮了。”

令嘿嘿一笑,两三步走到重岳身边,跟着他一块看着城外的荒漠。

“大哥,你也快下班了吧?”

虽然说是以疑问句的语气问出来的,但令的态度却相当肯定呢。

“嗯,不过,如果城中无事,我不会立刻回城中。”

重岳挺拔地站在烽火台旁,目不斜视,没有看令。

“城里当然有事啦,武者大会就要开始了,作为大宗师的你不也应该去看看?”令突然像想到什么一样,顿了顿,然后才接着说道,“嘛,虽然说你也是预定了最后才出场,但我记得,以前你都是从头看到尾的吧?今年呢?”

重岳抚了抚怀中的那个物件,眼底现出一抹思量。

“唔,今年……也罢,我会去看的,不过,武者大会也不是今天就要开始,我又何必今日着急?”

令眨了眨眼,似乎是没想到这一层。

就在令语塞的时候,重岳的目光重新从城外挪回到她身上。

“令,今天你好像是想我去城里——如果有什么事,不妨直说,你我二人兄妹之谊,何事不能直言?”

令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还是没能糊弄过去。

既然被看出来了,那也没什么遮掩的必要了,干脆明明白白完完全全说出来好了。

令秉持着这样的想法,果断把自己的目的透露了出来。

“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年和湛月一块儿来了玉门咯,看他们的样子,感情还很好呢,依我看,什么该做的事都做了,只差最后的明媒正娶咯?”

重岳时刻保持着平静的面庞这个时候总算掀起了一抹波澜。

他瞪大了眼睛。

“哈?”

令摊开手,耸了耸肩。

“他们说是来拜访我俩的,你怎么看?”

重岳不复之前的冷静,开始来回在这一小片地方反复踱起步来。

“我?我不同意。”

“我也知道你在这事儿上不可能同意啦,没问这个,是问【那个】。”

令的视线若有所指地落在被重岳藏匿在他怀中的那个东西。

重岳兀地停下脚步,他皱着眉头,摸了摸自己怀中。

“唔……虽然舍不得,但是,如果他知道了,还要要的话,还是给他吧?”

“真-的-么?”

令拉长了声音,话中带上了一抹狐疑。

她可是知道【那个】对于这天下人的诱惑力的,特别是武人。

只要是个武人,就不可能对于【那个】不感兴趣,更别说是几乎已经在【武】之一途走到极点的重岳了,如果随随便便哪个人突然跑出来找重岳要【那个】,估计会被断然拒绝甚至进行【记忆清洗】的吧?

【那个】就是这么有诱惑力。

当然,也不是说重岳对于【那个】有这特别重的占有心,只是,现阶段来说,确实没有谁比他更适合保管【那个】了,要是随随便便放出去,这大炎恐怕会大乱一场呢。

“湛月本来就比我更适合保管,而且,以他和那位的关系,说不定它会更愿意让湛月拿着呢。”

重岳语气中带上了一抹无奈,他缓缓从怀中摸出【那个】。

这是一本泛黄的,破损不堪的竹籍。

五个方正的大字印刻在其上,

——《自在极意功》

令的眼神在竹籍上随意掠过,随后毫不留恋地挪开了视线。

“不过,以湛月的性格,随随便便要人家保管这种麻烦的东西,他会拒绝的吧?毕竟,他又学不会这种武学——就像我一样。”

令和湛月在武学方面的天赋相差无几——都是平常人的水平,即使在漫长时光的堆积下,最多也就能做到武者中一流的地步,在往上那就不是光靠时间磨能磨上去的了。

所以,在叙拉古的时候,即使湛月有能力教学一些一流武学,那也只局限于前面初级的阶段,后面的地方只能让德克萨斯和拉普兰德自己参悟了。

一流武学尚且如此,更别说是传说中的《自在极意功》了。

想来,在这世间,唯一有可能学会这种传说中的武学的存在,就只有站在令眼前的重岳了吧?

“也是。”

重岳点头对令的说法表示了肯定,随后,他皱起眉头来。

“果然,还是和湛月商量一下比较好吧,如果能让这孩子到湛月那儿去,自然最好,如果不能,麻烦湛月帮我解答一些源石技艺上的迷惑,也是皆大欢喜。”

重岳自认为在战斗力上还是差了湛月一截,至少他不能像湛月那样,在无数的军队方阵围攻下安之若素。

他只是在武学上走到了前面,在【技艺】上确实难有敌手,但若是光论战斗力,那些具有神妙源石技艺的术士——譬如老天师,譬如湛月,更譬如萨尔贡远古传说中的沙阿——这些人都比他强。

况且,他现在还在大炎朝廷眼下,若是不慎暴露了自己持有《自在极意功》,朝廷派人来要,他是给还是不给?

综上所述,重岳自认为自己的能力不足,不能做到完好保管《自在极意功》,而比起他,自由自在的湛月显然更有资格。

一来是更有战斗力,二来,则是因为湛月特殊的身份。

虽然说是前朝的异姓王,但所有魏帝都知道,他们的皇位也有湛月一半的功劳。

——特意删减关于湛月的历史,消磨“湛王”名号在民间的影响力,做出种种监视和限制,正是他们恐惧湛月的表现。

不过,对于重岳的这种想法,令只是撇了撇嘴。

“这儿就咱俩,那些谦辞还是少说点吧大哥,毕竟——重岳是没有匹敌朝廷的能耐,但朔有。”

令拿自己的灯杖没大没小地敲了下重岳的脑袋,灯杖和脑袋相交,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重岳苦笑一声,拨开了令搭在自己脑袋上的灯杖,揉了揉自己的脑门。

“我可不想和大炎开战。”

重岳是允许存在的,但朔不允许。

重岳再强,好歹是人,但朔则几乎已经是巨兽了——还是巨兽中最强的那一档。

朔是继承了【岁】几乎全部权能的存在,是真正意义上的【岁(二号)】,如果他不管不顾使用权能,其他十一个岁相几乎全都得因为权能被强行征用而陷入虚弱的状态。

【岁】是什么?那是就算是湛月也需要大炎的大军,需要某个各种意义上都和湛月的变态程度相差无几的“真龙”帮助才能战胜的存在。

如果这个时候的大炎突然冒出来一个【岁(二号)】,重岳可不会认为朝廷会在事后饶过他们一家子——就算有湛月出面,那也无济于事。

所以说,情势比人强。

重岳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还是和湛月先见一面吧……对了,这事儿暂且不论,小年和这个混蛋的婚事怎么说?”

打死他都不同意这门婚事。

都说长兄如父,他自然也是如此,湛月这个混蛋东西,当初和小年分手的时候,可给他恨得牙痒痒,这会儿又说自己要再续前缘——哼,哪有那么好的事。

在考虑这事儿的时候,重岳完全忘记了自己当初也是投的“反对票”,而且态度恳切。

再说了……朝廷那边会坐看着湛月彻底和他们【岁相】绑在一块?

令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哎呀,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年轻人的事年轻人自己考虑嘛,都说自由恋爱的嘛。”

重岳黑了黑脸。

“年轻人……湛月的年纪比我都大,亏得他也能算是个‘年轻人’。”

——要说湛月老牛吃嫩草还差不多。

他就是这么个意思。

“好了好了,不同意就不同意嘛,也没说非要你这会儿就做出决定,”令早就料到了重岳的这种反应,轻笑着挥了挥手中灯杖,“就这么说好了,晚上八点在玉门城的望沙楼见~”

说罢,令便化作了一道云气,迅速远遁离去了。

看着令远去的身影,重岳叹了口气。

————————————

玉门城角的铁匠铺。

湛月一脸无奈的被年拉着,在铁匠铺内四处逛着,年还时不时随意地拿起一把铁匠铺里的武器,这儿挥挥,那儿瞧瞧。

最要命的是,这小妮子还全然不顾铁匠的脸色,一脸理所应当地对这些武器评头论足起来。

“抱歉,抱歉……”

湛月叹着气,一边把一个鼓囊囊的钱包塞到铁匠手里。

“家妻犯老毛病了,实在对不住,多多包涵。”

“喂湛月,我哪有毛病?明明就是他自己——呜呜呜——”

年话还没说完,湛月便一把捂住了年的嘴巴。

他一边向铁匠赔着笑,一边把年往外拉。

好不容易到了铁匠铺外面,湛月才松开捂着年嘴巴的手。

湛月看了眼自己手心湿漉漉的痕迹,又看向年,叹了口气。

“小年啊,我也明白,你身为匠人眼里容不得沙子——但咱们又不是以指导的名义进去的,咱们只是俩游客啊。”

年哼了一声。

“这铁匠心眼子忒小,我好心给他指出问题来,不感谢我不说,反倒还生起气来了,怪不得没有好手艺,虚心请教的匠心都没有。”

她从【天地熔炉】里掏了掏,摸出一张手绢,随后拉起湛月的手,用手绢抹去她刚刚在上面留下的口水。

湛月露出一抹遗憾的神色。

似乎是看到湛月的表情,年的眼睛闪烁起一抹笑意。

她收起手绢,整个人靠在湛月的侧边,湛月的胳膊顿时被两团柔软所包裹。

她凑在湛月耳边,灼热的吐息吹在湛月耳垂上。

“喜欢的话,要不要上嘴尝尝?亲·爱·的?咱们可以找个没人的角落亲热一会儿……”

“哟,小俩口说悄悄话呢。”

熟悉的女声再度从天而降,也成功地吓了年一跳,她几乎就要跳起来了,好在湛月拉住了她。

湛月捂额叹息。

“令姐,下回出现之前,还是挑个好时候吧,我倒是无所谓,小年都要被吓出心脏病了。”

湛月无语地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云朵。

刚刚,令就趴在云上偷窥。

果然是恶趣味吧,故意挑在年要说些羞人的话的时候出来。

“令姐!”

小年恼羞成怒了一般,大声喊了令一声。

“诶,姐姐在这儿呢。”

令捂嘴轻笑,无事人一般回应了一句,随后,她也没看向年,反倒是看向湛月。

“湛月,大哥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今晚八点,望沙楼不见不散~”

说罢,她也不管湛月有没有同意,就自顾自地再度在一片云雾中消失。

湛月微微一怔,随后扭头看向年。

两人对视一眼。

年的眼神忐忑起来,但湛月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抹玩味。

看起来,是有其他的,不是特别私人的事情要说呢。

————————————

夜。

湛月和年站在【望沙楼】的门口,并排站着,等待着另外两位的到来。

所谓的【望沙楼】,其实就是玉门城内最大的酒楼,到了夜晚八点左右,正是饭点的时候,出入的人很多。

湛月和年就像两尊门神一般,平淡地注视着每一个进入和离开的人。

湛月抬手看了一眼表。

七点半。

他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话说是不是来得有些早了?

就在他感到无聊的时候,一名略显得有些眼熟的身影再度出现在他面前。

湛月看向这名反复在他和年面前经过的人。

他微微眯了眯眼。

“喂,那边那个,腰上撇着刀的,没错,就是你。”

他很不客气地出声,喊住了这个反复在他们面前经过的人。

被喊住的人愣了愣,随后皱着眉头,慢慢走到湛月面前。

“请问,有什么事吗?”

他一副疑惑的样子,似乎不明白湛月喊住他是为什么。

他偷偷摸摸再度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年。

湛月上下打量了下他。

浑身腱子肉,行走的时候,右手无意识地悬在腰上,摆动弧度很小,站立的身姿挺正,是个练家子。

不过,由于玉门四年一度的武者大会就要召开的原因,最近城内多的是武者,湛月也没在意这一点,他只是干脆而坦率地直接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这十分钟以来在我们面前经过了十次,一分钟一次,你不觉得太频繁了吗?”

听到湛月的话,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年也微微抬起头,一双美眸看向这名武者。

“这……”

武者语塞,他咬了咬牙,随即竟然毫不掩饰地看向年,仔细看了起来。

湛月不爽的皱了皱眉头,挪动脚步,挡在年面前。

他眼底闪过一缕冰冷,表情冷漠起来。

“看够了?登徒子。”

“不是,不是,你们误会了!”

武者这个时候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多么失礼,他连忙摆着手,往后退了几步。

“我只是好奇,这位是不是年先生——三十多年前,家父曾经在玉门参军,这回我前来参加武者大会,家父嘱托我若是遇到年先生,一定要向她问好,并且邀请她去京城一叙。”

说着,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浑然没有自己身为一个大块头的自觉。

湛月撇撇嘴,看来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还是傻不愣登的那种公子。

他回头看向年。

“怎么说?”

年皱着眉头,仔细端详起眼前这名年轻人的脸来,良久,她才恍然大悟一般,说道:“我记起来了,小钱,不是,钱穆良是不是你爹?”

年轻武者大喜,连忙点了点头。

“是是是,家父正是钱穆良。”

湛月退回到年身边,低声问道。

“那谁啊?”

年偷偷抓住湛月的手,嘴角勾起一抹极美的弧度。

“吃醋啦?”

湛月一怔,随后好像感到好笑一般,在嘴前挥了挥手。

“我?吃醋?哈哈哈开什么玩笑,我还想着怎么让你别吃醋呢。”

“吃醋说明你在乎我啊,你吃醋我心里才更高兴,”年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不过,你放一百个心吧,只是以前和大哥令姐在玉门戍边的时候,在一次战役中救下的一支部队的指挥官,当时他就有老婆了,只是说以后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我扭头就忘了,没想到他还记到现在。”

她看向眼前的这个“小钱”,眼里充满了感叹。

“当年的小钱,现在也怕是变成老钱咯——都有这么大个儿子了,诶,湛月,咱俩也兜兜转转过了好多好多年了,什么时候打算要个孩子?”

“咳咳咳……”

湛月冷不丁被自己口水呛了一下,生理反应性地咳嗽了好几下。

“不是,”湛月缓过来,做出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年你怎么什么话题都能拐到那方面?”

年撅起嘴。

“还不是怕你这个负心汉又跑了。”

湛月嘬了嘬牙花子,感到一阵阵胃疼。

这确实是他不对,但反复拉出来鞭尸……

“我不会再丢下你了……”

湛月拉住年的手,低声安慰起来,完全忘了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小钱只感觉自己被某种宠物食粮塞满了嘴,明明还没吃上饭,整个人就已经饱了。

他尴尬地出声,打断了两人的悄悄话。

“那个……年先生?如果您不同意的话,我比完武就回去告诉家父一声……”

年和湛月这个时候才总算想起来旁边还有这么一位人。

年干咳了两声。

“那个……我同意了嗷,你回去告诉小钱,哦不,老钱,他当时承诺的天外陨铁,一两也不能少了!”

得到了年的回答,小钱这才如蒙大赦,连忙点头,随后嗖的一声钻入了望沙楼里。

小钱前脚刚走,两道熟悉的身影就从街道的尽头钻了出来。

年看到他们,高兴地举起手,挥了挥。

“大哥,令姐!”

————————————————

虽然说重岳和令本人都没有什么大架子,一定要清场,但毕竟事关《自在极意功》这种逆天的东西,他们还是提前包了望沙楼的最高层。

“所以……这么大排面,到底是什么事儿?”

湛月夹起一片青菜,放在年碗里。

他看向重岳。

重岳和令对视一眼,表情严肃起来。

“湛月,我希望你能保管一样东西。”

周围的气氛似乎随着他郑重的语气变得压抑下去。

湛月察觉到重岳口中的一些细微之处。

——重岳说的是“保管”,而不是“帮他保管”。

湛月沉默了一会儿,放下手中的筷子。

“是什么东西?”

重岳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底的作为武人的不舍,拿出身为“重岳”的责任感,从怀中拿出了《自在极意功》。

重岳闭上眼,生怕自己没忍住内心的挣扎,把竹籍往湛月的方向推去。

他也是人,更是个武人,说没有对这门逆天武学的贪恋是不可能的,但,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能明白其他人对这门武学的贪念,更能明白朝廷的贪念。

他能做到压制自己的欲望,别人可见不得能。

——所以,重岳才是武学大宗师,而别人不行。

湛月扫了一眼手中的竹籍,瞳孔微微收缩。

“《自在极意功》……”

他喃喃的声音和重岳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湛月猛地抬头看向重岳,皱起眉头。

“你真舍得给我?在我手上,这种东西只会有被浪费这么一种结局哦?”

重岳依旧闭着眼,点了点头。

年捂着嘴巴,惊讶地注视着湛月手中的那个竹籍。

令拉住她的手,看向她,摇了摇头。

“把选择权交给家里的男人们吧。”她轻声说道。

湛月深呼吸了一下,随后皱着眉头思考起来。

他不见得有多么稀罕这东西。

前面有说过,他学过这东西。

不是以学习残破竹籍这种形式,而是“帝”亲自教学这种形式——这样他都学不会,更别提只拿个竹籍慢慢儿自学了。

也就是说,这东西,放在他手上,属实是暴殄天物了——而且还是一个大麻烦。

湛月本来穿越时间回到这个时间点,就是奔着和大炎朝廷干一架来的,手上再多这么个东西,难说朝廷会不会出动全力。

而且……

如果湛月没记错的话,在他【现实】中的时间点,重岳为了保护魏帝报复下的京城百姓,使用的就是这《自在极意功》中《太极》篇的武学。

所以。

“我不能收。”

湛月把竹籍推回去。

他注视着重岳的眸子,神色同样严肃。

“我不仅不能收,我还得帮你学它。”

重岳,令还有年,均是一怔。

湛月微微一笑。

“学会了,记在心里了,把它烧了吧,这样以来,就没有别的烦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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