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也是满头黑线。
姜南烟轻笑,“红包只是个形式,你们手里也都不差钱,我就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柏儿嘴角轻轻抖动,就算意思一下,这也太烫手了有没有。妈就算是给家里下人的红包,都比这个多。
冷子洋看着二人手里红艳艳的那张百元大钞,不忍直视,放在口袋里的另一只手捏住里面的红包,没有动。
他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柏儿听到咳声转头,美丽的眸子像一汪清泉,透着晶亮。
“爸,你的红包呢?”她俏皮的问他,眼神狡黠,摊开皙白如玉的小手。
冷子洋笑了笑,刚要掏出来,被姜南烟按住,“我给就行了,你不用拿。”
柏儿,罗杰,“……”
她妈这心都偏的没边了。
冷子洋看看二人,耸了耸肩,“你妈说我不用拿。”
这可不是他小气,老婆大人的圣旨,他必须贯彻执行。
二人风中凌乱了一把,眼角余光瞥到可儿两口子过来了,柏儿,“那,妈,爸,我们去忙了。”
话音刚落,两个人拿着手里的副字找地方贴去了。
“爸妈,新年快乐。”可儿跑到二人近前,甜甜的叫着,那声爸亲热无比,叫的毫无违和感。
只有欧阳少恭跟在后面,还有些别扭,嘴里的爸妈,叫的像是蚊子哼哼,只在嗓子眼里转悠。
“好,新年快乐。”姜南烟说完,同样赏了两人一人一个百元的大红包。
许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两人看了,同样有些讶异,不过没有出声,拿着红包走开,帮忙贴对子去了。
两个人携手走到桌子旁边坐下,冷子洋,“累不累?”
“也没干什么活,不累。”姜南烟笑着摇头。
再也想不到,今年过年,家里能多出一个人,陪在她左右,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冷子洋给她倒了一杯水,看了看她扁平的肚子,好奇地问道,“你这肚子怎么不见长啊?”
有时,他都怀疑,姜南烟的肚子是不是真的装着他的崽。
这都四个月了,一点都没见长,不过,人倒是比原来沉了七八斤,只是这肉,也看不出长在哪里。
姜南烟浅浅笑道,“我怀可儿和柏儿的时候,也是这样,只有在生的时候,能看出一点来。”
这时,一堆孩子跑过来拜年问好,姜南烟招手,让保镖把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大的箩筐抬了过来,里面的红包快要满溢出来。
红包和给柏儿她们的不一样,鼓鼓的,沉甸甸的,一个里面装着一万。
保镖把红包分下去,人人有份,每个人接到红包,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与感激。
分发完毕,宴席摆好了,大家坐下开始吃饭。
看姜南烟这次吃的不多,冷子洋给她夹了她爱吃的虾肉,注意到她看了看时间。
“怎么,有事情?”他疑惑地问道。
姜南烟笑笑,没有回答他,只是对他说了一句,“你少吃点。”
冷子洋挑眉,把夹到嘴边的一块鸡肉放在了碗里,把筷子放下,规规矩矩的把手放在桌子上,神情透着一股邪痞的诙谐,“这样吗?”
他的表情把姜南烟逗笑了。
这时,修走了过来,把一个包双手恭敬的递给了姜南烟,“主子,你要的东西。飞机也都准备好了。”
一边的冷子洋闻听飞机二字,眼神动了一下。
这时候坐飞机,显然老婆大人是要远行。
姜南烟接过,站起身来,拉他起来,简单的说了一句,“我们走吧。”至于去哪里,她并没有透露。
冷子洋眼神闪烁了一下,也没有多问,撇开那些嬉闹的人群,跟着她上了飞机。
到了飞机上,瞥到早已放好了的行李箱,心下已经猜测出了什么,也不戳破,唇角挑出一抹极绚的色彩。
私家飞机转到机场,两人提着行李箱,时间掐算的刚刚好,两人没有等,直接上了客机。
在豪华舱里,两个人坐定,姜南烟见冷子洋始终没有问她,不禁笑道,“你就不好奇我要带你去哪里?”
冷子洋勾唇笑笑,一语道破玄机,“应该是去爸妈家吧。”
姜南烟瘪嘴,“太聪明的人一点都不好玩。”
冷子洋抱住她大笑,脸上没个正形,邪痞地问道,“那,老婆大人,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呢?别告诉我你是要把我卖了。”
“卖你?谁要啊。”姜南烟嘴角翘了翘,故意臭他。
冷子洋闻言不乐意了,故作凶狠的道,“你敢说我没人要?”他的手探进她衣服的下摆,去呵她痒。
“冷子洋,别闹。”姜南烟白了脸色。
她最怕痒了。
冷子洋笑的阴恻恻,“说,有没有人要我?”
“有。”姜南烟笑茬了气,举手投降,“我要,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冷子洋放开她,抱她躺下,“睡点吧,坐飞机时间比较长,别到时下了飞机没精神。”
“喂,冷子洋,你去一边睡,这里太挤了。”姜南烟嫌弃的推他。
沙发床只有一米宽,两个人挤在上面,连翻个身都困难。
“嘘,别说话,睡觉。”冷子洋往外挪了挪,生怕挤着孩子,给她腾出宽拓的地方,欣长的身躯挂在沙发边上,几乎就要掉下去。
姜南烟拗不过他,干脆不理他,闭上了眼睛。
京城
年三十这天的晚上,都是半夜十二点送年。
冷家
偌大的客厅里,气氛透着几分寂寥和冷清。
胡玉芝和冷辰刚坐在沙发上,你看我,我看你,两人大眼瞪小眼。
与气氛不符的是,墙上的电视里播放着喜庆的春节晚会,载歌载舞,一派喜气。
饭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子丰盛的山珍海味,还有两杯应景的红葡萄酒,两人却胃口乏乏,没人肯动筷子。
“这年,真没意思。”胡玉芝吐槽道,“靠,到底是哪个傻叉发明了过年?”
她很想把那人揪出来爆打一顿。
冷辰刚把电视的声音调大了一些,“要不,咱俩看会儿电视。离送年还有两个小时。”
胡玉芝点头,靠着老头子歪在沙发上看电视。
“呼……”
不出半小时,两个人都打起了呼噜,挨在一起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墙上的电视,还在唱歌跳舞,一片热闹景象中。
半夜十一点十五分,冷子洋和姜南烟两个人的飞机抵达了京城。
下了飞机,冷子洋揉着酸疼的脖子,表情看起来有些难受。
“该。”姜南烟笑骂,“让你去别的床上睡你不听,这下知道难受了吧?”
自找罪受!
冷子洋一手拖着行李箱,睨了她一眼,不理某人的幸灾乐祸,手臂一伸,另一只手黏了上去,把人紧紧拽进了怀里。
“只要和老婆在一起,哪怕是睡在刀山上,我也甘之如饴。”
这话,胜过喝了一缸的蜂蜜,空气里透着几分甜薰的味道。
姜南烟甜蜜的笑了,温婉的道,“时间刚好,能赶上和爸妈一起送年。”
她灵动的眸子看着男人那张盛世美颜,呼闪着狡黠的光芒,“来时也没告诉爸妈,你说,会不会吓到他们?”
“不会。”冷子洋断然摇头,“爸妈的扛打击能力强着呢。这点小事,不会的。”
他瞄了一眼她的肚子,只怕,等生了孩子那时,才会真正的吓到爸妈。
二人走出机场,外面下着鹅毛大雪,地上早就落了一层,顽皮的雪往二人衣服里钻。
机场外,停着为数不多的几辆出租车。哪怕是过年,依然有为了生计在奔波的人。
冷子洋扯了扯严实的口罩,用大衣裹住姜南烟纤细的身子,两人走到一辆出租车前,冷子洋敲了敲窗子。
车门打开,司机跑下来,帮二人把行李箱装进后备箱。
“你说,爸妈现在在做什么?”姜南烟好奇的问他。
两个人坐在后排车坐上,姜南烟舒适地窝在他怀里。
闻听她的问话,冷子洋紧了紧怀里的女人,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看电视。”
往年,他爸妈在家就是这么过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