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逸尘飞向空中,八条尾巴如同八条长鞭,与闪电斗在一起。
洞穴外,雷声不断,闪电齐鸣。
一刻钟后,冷逸尘体力逐渐不支,闪电却越来越粗。
“呯——”
冷逸尘被闪电击中,吐出一口鲜血,尾巴收了回去,晕倒在地面。
闪电在他周身犹疑了一会儿,便缓缓退出洞外。
天空,也恢复了正常,天边那一抹诡异的血红不见,天空发生的异像,前后约有半个小时。
冷逸尘并不知道这些,在闪电退出去不久,幽幽醒转,他努力起身,盘膝坐在石头上,开始给自己疗伤,继续修炼。
他来这个洞穴,已经半个月了,连爸妈都没告诉。
叶家
奢华的客厅里,玻璃摔的四分五裂,一地狼藉。
宋万桥大发雷霆,指着叶绮罗,“我真是后悔,怎么会听信了你们娘俩的鬼话,送你去冷子洋的公司,害死了K.K教母,你让我怎么有脸,去见冷子洋。”
他越说越气,抓起一个茶杯,再次贯在地上。
叶绮罗躲在她妈的身后,不敢出来,嘴上不服,“是别人撞死她的,又不是我杀的她。她死了正好,冷子洋睡了我,必须要对我负责。”
“你还敢说。”宋万桥气的浑身颤抖,“你想让冷子洋娶你,死了这条心吧。”
和冷子洋打过太多次交道,那个腹黑的男人,可是个铁血的狠角色,叶绮罗算计了他,怕是不会放过她的,她竟然还在这里痴心妄想,让冷子洋娶她,真是不知所谓。
叶兆亭赶紧上前劝慰,“老宋,别发这么大的火气,有话好好说。”
宋万桥怒不可遏,“你女儿做下这种无耻的事,你让我好好说?”
被当年训斥女儿无耻,叶兆亭老脸一红,差点挂不住,“事情已经这样了,生气也没用,回头我会教育她的。”
他转过头,瞪了叶绮罗一眼,“还不赶紧给我滚回房里思过去。”
叶绮罗哪里会听他的话,去思什么过,嘟着嘴,心有不甘的摇着她妈的胳膊撒娇,“妈,我不管,冷子洋睡了我,全网都知道了,他一定要对我负责。”
冷子洋的老婆死了,不用离婚那么麻烦,正好是个机会。
宋思丽为难的转头,“万桥,你看……”
宋万桥不等她说完,一甩袖子,冷笑道,“你们自己做下的事情,自己解决,我再也不想管了。”话落,他转身怒气冲冲地离开姐姐家。
院子外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他拉开车门钻进去,坐在副驾驶位置,颓然的叹息一声,“小杨,你说,我这次是不是大错特错?”
若不是他让外甥去冷子洋的公司,就不会发生姜南烟出车祸的事情,归根究底,都是他的错。
杨一凡很想说,的确是你错。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人已经死了,再多的后悔和埋怨,都无济于事。
宋万桥似乎也知道这个,转了话题,问他,“冷子洋那边怎么样了?”
杨一凡,“听说刚刚出院,这会儿回家了。”
他想,冷子洋回家,只怕,有更多的风暴在等着他,怕是不会好受了。
车厢内的空气突然宁静,两人都没有说话。
须臾,车子发动,缓缓向大使馆方向驶去。
姜南烟醒来时,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破旧的病房里。
窄小的病床,还有一股馊味儿。
她看着屋顶,呆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
看着周遭陌生的环境,她不禁诧异。
这里是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有手机铃声响起,她低头看去,在她右手边,躺着一只手机。
她瞥了一眼来电号码。
不认识。
她没有理会,转头打量着这个狭小又破旧的病房。
手机铃声震个不停,仿佛她不接,就不会罢休的样子。
她犹疑了一下,划开手机,里面立刻传来一个迟疑不决的声音,“梵音,我会说服爸爸妈妈,让我娶你,你见我一面,好不好。”
她皱眉,什么跟什么?
“你打错电话了。”她对着手机,淡淡说完,便切断链接,随手一丢,把手机丢在一边。
梵音,什么梵音?
就在这时,她的脑海里多出来一个画面。
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呆坐在沙漠上,茫然的看着一个女人。
而那个女人,竟然是她的身影。
不过,她没有过多的记忆,只除了在沙漠里,她的脑海里有她的影子,和零星的片段,再无其他。
这个画面,似曾相识。
她用力搜索,双眸睁大。
想起来了,那是在希望之城,那个画面,距今已有十九年。
奇怪,她的脑子里,怎么会有自己的身影?
她想了一会儿,拿起丢在一边的手机,打开相机,照在自己脸上。
一张完全陌生,不属于她的脸,出现在手机上。
那是一张相当漂亮的脸,看起来有二十二三岁,比她原来漂亮的多。
这张脸五官精致,眉目如画,一双眼神清澈透亮,和她原来的眼睛神似,如出一辙,俨然就是一个人。
只是,皮肤没有她的白和细,是健康的小麦肤色。
这张脸还有点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极力搜索脑海里的记忆,陡然睁大了眼眸。
等等。
这张脸,那不是,在宝藏里那张图画上的面孔吗。
她不敢置信的抬手缓缓摸向这张陌生的脸,足足呆滞了两个小时,方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原来,那张画,预示着,她的重生,一切早有定数。
她的魂魄,附着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不过,两张脸一样,却又有所不同。
宝藏里那张画像,如果说人有十分漂亮,那这张脸,充其量也只有五分。
相同的脸,皮肤不一样,气质上也差了很多,但她清楚的知道,这一张脸和那图画,分明就是一个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迷茫的看着手机里她现在这张脸,疑惑不解。
“梵音,你醒了?”一个中年女护士走进来,端着托盘,里面放着点滴瓶。
她走到她面前,边挂着药水,准备给她打点滴,边数落她,“傻丫头,不就是输卵管堵塞,不能生育,有什么好想不开的,以后,这种傻事千万不要做了。”
从她絮絮叨叨的话语中,她隐约听出了,她是自杀,被医院救醒了。
脑海里多了另一个信息,她是要准备和另一个男孩结婚,结果在婚检中,查出她输卵管堵塞,没有生育能力,被男方的父母拒绝进门,她一时想不开,吃了安眠药自杀,被邻居送进了医院。
男方家里是做小生意的,有点家底,他父母本来就嫌弃她是个孤儿,嫌弃她穷,这一次,理由更充分,不但拒绝她进门,还对她指着鼻子破口大骂,骂她是狐狸精。
男人是个性格懦弱的人,父母不同意,他便妥协。
她缄默不语,任护士给她扎上针,看着针管里滴出的药水,有些出神。
她想起她临死前看到冷子洋那悲痛欲绝的眼神,不禁黯然。
他是真的痛苦吗?他难道真的有隐情。
看来,她要去找他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好了,有什么事摁铃叫我一声,我就在隔壁。”中年护士给她扎完针,收拾利索,端起托盘嘱咐了她一句,便走开了。
姜南烟打开梵音的手机,不用记住密码,她自然而然的就开了锁,她的密码,就存在她脑海里,根本不用想。
手机上的日期,比她死那天过了两天,也就是说,她已经死了两天。
她刚打开手机,网络上铺天盖地的信息便弹了出来,都是冷子洋和她两个人的。
有人把那天她出车祸的事情录了视频发在网上,很快,K.K死亡的消息,像燎原之火,一下传遍了各国,举国震惊。
她划着手机,里面全是对冷子洋的谩骂,各种斥责,口诛笔伐。
着也不知道,家里是一种什么情况?孩子知道了她死的消息,会怎么难过?
接到儿媳姜南烟的死讯,这惊天噩耗对胡玉芝老两口来说,不啻如晴天霹雳,胡玉芝当时就痛的撅了过去。
冷辰刚对她好一顿捏人中,把她救醒了过来,两人即刻马不停蹄,赶到了肯帝亚。
到了姜南烟的庄园,客厅里人还不少,该来的,都来了。
可儿夫妻和柏儿夫妻,姜凤仪携同郭云飞早一步先她而来,正在兴师问罪。
冷子洋默默地杵在那里,任姜凤仪质问,一言不发,眼神空洞。
“你个小畜生。”胡玉芝看到冷子洋,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嘴里恨恨骂道,“儿媳死了,你怎么不去死?去地下陪她?”
姜凤仪嘴角抽抽,“……”
老婶子够狠!
她虽然气冷子洋,但还不至于让他去死。相处了这么多年,她深知,冷子洋不是网上说的那般不堪。她觉得事有蹊跷,想要问清楚他和妹妹究竟是怎么回事。
谁知,任她磨破了嘴皮子,冷子洋却是一个字都不肯说,没有丝毫的解释。
可儿哭的眼睛红肿,还在为冷子洋辩解,“我相信,小爸不是那样的人。小爸,你告诉我们,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