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谪仙之姿的男人玉手一挥,从他身上分身出一道与他一模一样,虚幻透明的身影,静静地立在他的一侧,而他自己,则变成了一道由万千细碎荧光汇聚而成的影像,似乎风一吹,随时都会消散。
“我走了,你带小狐狸先去月宫等待,到了时辰就下去找我。”
那透明虚幻的身影点点头,凝聚的荧光突然化为万千光点,消散于空气之中,不留痕迹。
当晚,在京城的一座医院里,一个漂亮至极的小男孩哇哇落地,哭啼不止。
“辰刚,怎么办?这孩子再哭,会不会把嗓子哭坏了?”
美丽的少妇一脸愁容的托着腮,瞅着襁褓里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愁眉不展。
“要不,就听医生的话,先给他打一针,让他睡过去?”
被叫做冷辰刚的男人一身正气,一张国字脸刚毅帅气,浓墨般的眉峰轻拢,果断道。
“那就听你的吧。”女人叹息一声,“你说这孩子也是,刚生下来,是有多大的冤屈,哭成这样?”
“莫非,他嫌弃咱家?”她狐疑的问。
“他敢。”冷辰刚冷哼了一声,“小崽子敢嫌弃咱家,看老子不揍死他。”
“你敢揍我儿子试试看。”女人闻言不干了,双手掐腰,凶巴巴的吼道,“老娘和你拼命。”
冷辰刚秒怂,摸了摸鼻子,心虚的道,“你看看你,还是教授呢,这么凶,怎么没有个为人师表的样子。要讲修养,文雅一点。”
去他的文雅,胡玉芝撇了撇嘴,“我不管,儿子是我走了一趟鬼门关生下来的,你敢揍他,我就和你急。”
“我就这么一说,你急什么。”冷辰刚小声嘟哝。
两人斗嘴,把孩子忘在了一边,孩子哭的更大声了,声音清脆响亮,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这孩子嗓子倒是挺好听的,将来一定是个歌星。”胡玉芝禁不住惊叹。
冷辰刚,“……”
他这个老婆有时候就是个憨憨,儿子哭成这样,她应该难过的哭成泪人才是。
无语了几秒,他摩挲着下巴暗暗纳闷。
以他家的条件,不说是大富大贵,也算是比较有面子的富贵人家,儿子有什么好嫌弃的。
“喂,小子,你哭这么厉害,是不是老婆被人抢了?”
他无心的戏谑一句。
谁知,这话一出口,像是戳中了孩子的心事,孩子哭声突然又拔高了几度。
冷辰刚,“……”
胡玉芝,“……”
二人相互瞅了一眼,眼底掠过稀奇。
孩子反应这么大,难道,是被说中了?
这时候,护士拿着针进来了,要给孩子打安眠针。
“喂,小子,你要是老婆被人抢了,就去把人抢回来。”冷辰刚拍拍婴儿的屁股,脱口而出。
话落,孩子哭声戛然而止,护士举起的针顿在了半空,三人面面相觑,集体愣住了。
“神奇啊,这孩子真的不哭了。”胡玉芝惊喜的抱起孩子,左看右看,稀奇的不得了。
护士,“既然孩子不哭了,这针就不用打了。”
收拾好针具,护士摸了一把小婴儿漂亮至极的小脸,惊叹,“这孩子真俊,长大了一定是个大帅哥。”
这么漂亮的孩子,真是少见,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这个就是基因的问题。”胡玉芝抱着儿子,扬起下巴自豪的道。
小婴儿此时在襁褓里扭动了一下身子,调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单手托腮睡了过去。
妖孽啊!
护士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这婴儿刚出生,就有这般妖孽的潜质,长大了,肯定不得了。
不提医院这边。
次日,姜南烟睁开眼睛,已经日上三竿。
动一下身子,浑身像被车轮碾压过,感觉骨头都散架了。
她气的咬牙切齿,君焱这混蛋,完全不顾念自己是第一次,折腾到半夜,才肯放过她。
“南烟,你醒了。”君焱笑的神清气爽。
“我把饭都做好了,起来洗脸吃饭。”
姜南烟狐疑的看着他,这家伙什么时候会做饭了?
她撑着炕爬起来,浑身都在叫嚣着痛,君焱赶紧讨好的去扶她。
“滚开。”姜南烟冷着脸甩开他,揪住围在胸前的被子,“今晚我们分房睡。”
分房?
君焱一听就急眼了,“凭什么啊?”
他还有脸问凭什么!姜南烟快要气炸了,指着肩头密密麻麻的淤青,“为了什么你不知道?”
君焱扫了一眼,女人青紫的肌肤清晰的记录着他昨晚的恶行,眼神顿时心虚。
他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那个,当了几年的和尚,我昨晚一时没收住,今晚我会注意的。”
今晚?
姜南烟炸毛,他还敢说今晚。
“你给我滚。”她拿起枕头丢过去,被他一把接住。
“别闹了,赶紧起来吃饭,饿坏了怎么办。”他把枕头扔到一边,把人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顿时,女人大片的肌肤裸露在空气里,雪白肌肤上遍布淤青,令人触目惊心。
这都是他干的!?
难怪这女人和他生气,君焱有些吃惊,不敢置信自己昨晚如此禽兽。
“我自己来,不用你。”姜南烟大囧,赶紧捡起被子遮住自己裸露的肌肤。
即便二人昨晚赤埕相见,是夫妻,她依然做不到大方让他欣赏自己的身体。
君焱坏笑,“啧啧,你身上我哪里没见过,用得着遮掩吗。”
“君焱!”
姜南烟河东狮吼,君焱身子一抖,逃也似的闪进厨房,从厨房里飘出他心虚的声音,“行,那你自己穿。”
须臾,姜南烟洗漱好了走到饭桌前坐下,刚拿起筷子,目光触及碗里的汤,一脸疑惑的问,“这是什么玩意儿?”
看起来像稀饭,里面黑的白的,黄的。这颜色,怪吓人的。
空气里还飘着一股糊了的味道。
“稀饭。”君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烧干了锅,又添了点水。”
姜南烟嘴角一抽,伸手去拿馒头,手在空中顿住。
馒头是她先前做的,他在笼屉上热了一遍,只是表面沾了一层星星点点的米渍,黏黏糊糊的,没法下手。
再看那依稀能辨认出是盘炒青菜的东西,姜南烟风中凌乱。
青菜一半糊的发黑,一半不熟,这卖相一看就知道炒菜时没放油。
桌子上,也就那盘她腌制的小萝卜干可以吃。
她默默地放下筷子,这饭她吃了,估计就得拉肚子了。
“我第一次做饭,你将就吃点,回头你教我,我好好做。”君焱也知道做的不好,讨好的说道。
抓起一个馒头,他把黏黏糊糊的外皮剥掉,递给她。
姜南烟默默地接过,就着小咸菜勉强吃了起来。
第一次做饭,没把锅给她炸了,已经算不错了。
“你吃了饭去干活吗?”话一出口,姜南烟顿觉自己问了句傻话。
这都半上午了,他早过了上班的时间。
君焱一口下去,咬掉了三分之一的馒头,口齿不清的道,“我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在家陪你。快吃,吃完了饭,我带你去镇上逛逛。”
“镇上有什么好逛的?”姜南烟撇嘴。
君焱侧目看着她,“我们不是刚结婚吗,你是新娘子,我去给你买几身新衣服。”
小丫头身上翻来覆去就那几套衣服,洗的都快掉色了。嫁给了他君焱,虽然不能让她大富大贵,也不能委屈了她。
“你忘了,我现在有孝在身,穿什么新衣服。”姜南烟不赞同的反驳。
“谁规定带孝就不能穿新衣服,我们买素淡的衣服不就行了。”君焱语气不容置疑,吃了一根小咸菜。
“现在出了一种电动车,待会儿给你买一辆,省的赶集骑着自行车,带个东西也不方便。”
电动车?
姜南烟秀眉轻蹙,“听说那车不便宜。”
她见别人骑过,确实比自行车方便,就是价钱有点贵。
“嗯,两三千。”君焱点头,满不在乎的说,我一个月的工资就买出来了,这钱不能省,方便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