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军元家?”
“对呀!”见提起平西军,周围的摊贩都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的。
“咱们能这般安宁踏实地摆摊,可不多亏了元老将军!”
“一想到元家军老头我心中就踏实的很呐!”
“谁不是啊!元家军在,咱们沧州就在!”
余闲眉毛高挑,脸上笑得明媚,附和道:“当真如此?可元家到底在定关,这一来一回骑快马怕也要一日的功夫,我还是要看现管的,不知州牧或是佐官、属吏如何?”
“这···”最开始的利索小妇人半晌没开口,然后才讪讪道:“那等大老爷,哪是咱们小民能清楚的。”
这话一落,再不开口,便是连之前那些想提的都不再提了。
而因为元家围上来的人随之一散。
民心啊!
余闲看着手中一包包的蜜饯,叹了口气,也不再问,提步离开。
但她却没朝着欢喜园去,而是脚步一拐,直朝着后头道里的牙行而去。
“这···”跟着的侍卫默契地看向同一个人,那方向可是西南,整个沧州最贫贱脏乱之处,也是盗寇聚集最不安宁之处。
被盯着的人咬了咬牙,道:“跟上!”不然还能如何,是有本事劝王妃回来,还是有胆子绑王妃回来!“刘乙,你立即骑马回去禀告统领。”得调人来,他擅长的是听力和记忆,而非武力啊!
若他有十四的武力,这会儿不是在北燕就是在西漠了!哪里还会被王爷不放心地栓在身边?!
“主子,他们说起元家眼睛里都有光。”久乐自然是她家主子去哪她便去哪儿的,丝毫没觉得自家主子往这条小道去有什么问题,只是见小路狭窄前头脏破本能地上前贴着主子走罢了。
“那是盼头、是希望。”
沧州地处边关,中州与西漠的关系与北燕不同,北燕虽虎视眈眈却从未擅动,但西漠却是年年岁岁地扰边不停,可以说定关沧州的日子是过得极不安稳的。
而这会导致什么?有本事能走的都走了,人越走越少,日子越过越没盼头,到那种地步若是不想城空,只能往沧州发配犯人,这些人若是拼命杀敌脱去犯身也好,若是死了也与国无害。
可一座城莫说七八成,就是三四是犯人,对普通人都是一场灾难啊!
而元家给了沧州一个希望,叫他们都能踏实地留在沧州谋生甚至能把日子过的这般热闹!
“元家啊!”余闲失笑,她想她多少清楚邹杰当初提及元家时为何是那般态度了,估计就如她现在这般,明明清楚元家谋此是为了求存排异牢牢把握住沧州为了有一日以此为后路,可依旧无法不顾及元家此番‘善举’的意义。
“元家实不该掌兵的。”懂得重视民生收拢民心,不比中州十三州其中九成的州牧强啊?他元家当初是怎么走了从军这条路了呢!若无军权威胁,如元家这般能掌民心重民生的一府甚至一州之长,绝对是大大的忠良。
老七带着侍卫快步才跟上就听见王妃感叹了这么一句,一时间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难不成是方才漏听了什么?可莫说方才不过十步之距,便是三十步他也不可能漏听了啊!
很快就到了牙行门口。
牙行四面院墙较周围高了近一倍,此时木门大敞着,可见里头有极为宽大的院子,正房砖瓦,东西建着一条条长排的茅草房屋,倒座房门口摆着桌椅,一个个粗壮的男人歪靠着,手边近处皆有放有木棍马鞭。
这会儿那伙人也见着余闲了,匆匆站起身,其中一个走上前呲牙笑道:“呦,有贵客上门,怪不得小的一早就听见喜鹊叫!”
“初到沧州,身边的丫头不顶用,病了俩。”余闲张口间用帕子捂住了口鼻,拧起眉头高昂起了下巴斜睨着眼,声音也变了,尾音尖利的刺耳。
久乐没有丝毫惊讶,顿了一下双手抱胸也跟着扬起下巴。
老七:···我又错过了什么?
看着眼前这一主一仆,虽不知为何,但伪装他当初也是学过的,立马板起脸粗声粗气道:“你小子聋了!没听我们夫人说吗!还不把丫头拎出来你杵这儿找削呢你!”说着就上前两步舞舞玄玄地要动手。
“您别动怒别动怒,小的这就去!”说着这人腰背更弯了,舔着一张笑脸,自己甩了自己两巴掌,力气不大,但态度放的极低,毕竟他眼睛可不瞎,连侍卫都这般衣着光鲜,这来头定然小不了的!
只是可信,今儿这笔买卖它做不成啊!
老七见那人离开了,也没有退回去,而是站着没动。
余闲看着突然闯上前的小侍卫,年岁不大,也就十八九的样子,但无论是瞧方才的配合还是如今守护的站位,都是个有心的。
就是功夫弱了点,久乐让他一只手都悬能比过。
但是精神还是可佳的,
嗯。
余闲默默肯定一番,然后才把视线放在带着人来的妇人上。
“给贵人问安。”妇人四十上下,见面就是熟练的一礼,然后让开,露出身后的十一二人。
余闲一看,心就一沉。
这里头瞧着最大的也就十岁,小的也就六七岁!
余闲脸一撂,冷哼道:“呵!看样子你们是不想做本夫人的生意啊!”
“可是不敢,莫说咱们这儿,就是整个沧州的牙行您也寻不到十三岁往上三十五往下的大姑娘小媳妇啊!要不您瞧瞧这丫头。”说着就把手边的一个干瘦的丫头拽了过来,笑呵呵道:“这丫头马上就十二了,也懂事儿,您叫您身边的姑娘教上两日就差不多啦!”
“你胡说个什么!”一个老妇人拄着拐杖走了出来,斥了妇人一句然后才笑着对余闲道:“实在是不巧的很,前些日子有人来将我们这儿适龄的丫头都给买走了。”
“哦?是哪家如此大的手笔?批量的买入下人能一下子把中州适龄的丫头妇人都买走了?”余闲语气中是满满的不信,瞪着一双眼睛仿若在说你们编啊!我听你们继续编!
妇人一听,眼珠乱转抿紧了唇是一句话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