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琛的话里带上了几分质问和不信。
没错,他不信她会是这样的人,才会这样直接的问出来。
她的眼中没有对离政的思念,若是她当真如此喜欢那个男人,三年的时间都没有让他察觉到一点,未免也太可怕了。
他不相信自己的眼光会那么差,喜欢这种最难以掩饰的东西,都有人能在他面前掩饰三年。
“你想说什么,我听不明白。”花采皱眉,这个越琛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
越琛不言,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一动未动。
花采等了片刻,见他似乎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了,就准备绕过他。
“跟我去个地方。”擦肩而过的瞬间,花采手腕被人拉住,越琛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哎,这人声音好听,就算是如此聒噪的时候,竟然也引不起人心里的厌烦。
花采叹息,盯着握在自己手腕上的修长的手,无奈开口:“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放手,我现在有重要的事要做。”
这人好好的说着话,又是一副为了她好的样子,即便是花采,也下不了手。
越琛是未来的越国国君,若真杀了越琛,绝对会和越国不死不休。
如果要保证金银的一世安康,就不能和一整个国家对上,还是这么一个聪明人如此之多的国家。
说到底越琛这人,除了神经病似的总是想杀她,其他方面还是非常不错的。
“跟我去见一个人。”越琛的手未松,反而攥得更紧。
“跟你见人?见什么人,你该不是直接请了杀手进来,要不惜一切代价将我击杀在这里。”花采叹气,挣了挣被纂的死紧的手腕:“我跟你去便是,你先松开,难受的紧。”
其实就算越琛不放,以他们之间的实力相差,她要挣脱还是很容易的,只是难免要和越琛动起手脚。
这里是越国军营,就算她是主将,和越国皇子的身份,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听闻花采的话,越琛盯着手中纤细的手腕略作思考,还是松了手。
这女人虽然对他怨念颇深,但是说出来的话,基本上还都是遵守的。
“只是一个俘虏而已。”心知这个女人只是随口挖苦他,越琛却还是忍不住解释了一句。
俘虏就俘虏呗。
花采捏着被纂的发疼的手腕,眼睛看着越琛示意他带路。
军营中营帐很多,即便花采是这里的主帅,也未曾将这里的营帐分布记个完全,越琛却像是逛自家后花园一般,熟门熟路的带着她在营帐间穿梭着,最后停在一个单独的帐篷面前。
花菜一看帐篷面前立着那人,顿时乐了:“原来是你啊,这次征用的,该不会还是你的帐篷吧?”
眼前这人,可不就是先前看押离远的时候,被征用了营帐的那个千夫长。
将军问话,这位“幸运”的千夫长哪敢不答,连忙点头应是。
他原先的那个营帐被花采一掌拍废,后来在原地再搭起来的营帐已经不适合他住,于是就重新换了一个,却不想这次更直接,换过去的那个营帐里,就已经住着一个俘虏了,他从一个英勇的千夫长,变成了一个光荣的守门将。
千夫长弱弱的答了话,就连忙在一边严肃站好。
自家皇子副将,似乎不太满意自己把目光放到自家将军身上。
“走吧。”越琛视线从千夫长身上转移到花采身上,目光瞬间暖了几度,撩了帐帘让花采进去。
营帐中异常空旷,花采刚一进去,就见一手脚带着铁链的女人安静的坐在角落里,见有人进来,朝帐帘的方向看来,目光直直的落在花采的脸上,瞳孔瞬间一缩,那惊骇的表情让花采感觉异常眼熟。
不对,不仅仅是表情眼熟,这人这张脸,更是眼熟的很啊。
花采视线若有所思的落在那女人的脸上。
她这视线看过去,被铁链铐住手脚的女人脸色一变,瞬间低头,将自己的脸掩藏在凌乱的长发中。
“这张脸——是赵清莲!赵清莲!”花采突然惊叫出声,目光火辣辣的盯着角落里异常狼狈的女人,一种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到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这正发愁怎么找到女主,这女主就这样直接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要不要这么给力。
花采缓缓转过头,视线落在一脸平静的越琛身上:“这——她是你弄过来的?”
越琛皱眉,什么叫他弄过来的,这话听着,怎么就感觉有点怪呢?
“昨日派兵前往离裘大后方,无意发现的。”越琛仔细留意着花采的表情,见她瞬间就认出了这个女人,目光微微一沉:“你看清楚,这个女人,不仅仅是离政的女人,还和离政的弟弟离远有染,离政就是为了这么个女人,把你逼上绝路,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值得吗?”
居然是越琛把这人带过来的。
花采惊诧的看着越琛。
越琛抿唇:“我知道你让离远给离政写了信,我也猜到离政肯定会来,我们打个赌如何。”
花采朝越琛走近一步。
越琛看着花采惊讶的目光,脚下微动,还是没有后退:“让离政在你和这个女人之间做个选择如何,若是他选择了这个女人,你就跟我回越国,忘了那个男人,也忘了你再在离国的一切。”
如果他选择了你——我就杀了他。
花采再次靠近一步。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若你觉得我违逆军令,尽可按军规处置。”越琛指尖微微攥紧,看着已经近在面前的花采,已经做好了被武力镇压的准备。
“越琛,你简直是太厉害了,干得漂亮啊,不愧是越国的天才。”花采双手一抬,重重拍在越琛的肩膀上,使劲的摇晃着:“啊哈哈哈你简直就是个天才,你是上天派来的小天使吗?”
“我已经向父王请命改命我为主帅,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了——嗯?什么?”越琛咬紧牙关,说着自己的决定,突然感觉肩上搭上一双柔软的小手,抓着他直晃,随即怀里多出了一个温软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