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帝烟丝没有否认。
“逆女,逆女,你这个混账!”帝池博现在已经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须臾丹只可令皇上暂时回光返照,护不了你的命。气大伤身,皇上如此激动只会死得更快。”
“万岁,息怒呀!”
“你这个畜牲!”帝池博吐出一口鲜血,咳嗽不止地捂着自己的胸口。
早今道有今天,他就不该救她!
养虎为患呀!
“后悔?”
帝烟丝嘲讽一笑,优雅地坐到旁边的凳子上,欣赏着帝池博那扭曲的面容。
“皇上与其后悔从前,不如想想日后。”对弈要结束了,这最后一子落至何处她还在思考。
“你,你还想怎么样?”这个逆女莫不是想要毁了他的江山不成。
“诚如万岁所想。”帝烟丝一眼便看穿了皇上将死的帝王。
“你,你,你敢!”
“呵,”帝烟丝脸上傲视天下,“我不费吹灰之力,这大漓如今便已内乱,我想这消息若传到属国手里,不知大漓还否能同往日般固若金汤。”
“……”帝池博被气得话都说不出,双眼死死地瞪着这个逆女。
疯子,真是个疯子!
“玉玺在哪?”帝烟丝颇有些不耐烦了。
“你休想得到传国玉玺。你休想,休想…”
帝池博无力地爬在床边大口大口地喘息,如脱水的鱼儿。
“敬酒不吃吃罚酒。”最后的一点耐心已被消耗光了。
帝烟丝隔空打了个响指,痕一推门而进,明白主上的意思,从袖口掏了一个黑色的盒子。
“你做什么,朕是皇帝,朕是人族的大帝,尔等竟敢伤君…”
帝池博看清了痕一眼底的杀意,想躲都无力,他还不想死,他不能死!
痕一打开盒子,黑色的蛊虫爬到帝池博眉心,帝池博的灵魂都在颤抖。
时至今日所有的真相统统摆放在他的眼前,蛊毒是帝烟丝亲自给他种下的。
他帝池博英明一世,竟会死在自己的亲生女儿手上,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他的眼神逐渐涣散,不知自己身处何方…如被人掌握的木偶,机械地回答。
“玉玺在哪?”
“在龙椅的坐子底下。”
交待了帝烟丝想要的答案,帝池博的意志已经消散了。
亲眼看着帝池博咽下最后一口气,帝烟丝带着痕一离去了,在殿门口,帝烟丝突然回头静默片刻,背光而站,面部是何神态无人得知。
痕一从龙椅的凹陷处找到了玉玺,又取了空白圣旨临摹帝池博字迹,写下圣旨并盖了印盖。
“朝上都安排好了?”
“朝中多数官员向主上投诚,顽固不化的左相的独子也在我们手上,而且御林卫早已效命于我们,主上大业已无障碍。”
帝烟丝久久未出声,得到了帝池博一辈子的心血,敌人已无力反扑,可她却茫然了。
报了仇,却无了前方的路,帝烟丝心绪凄迷。
“主上,您不高兴吗?”大业已成,主子却没有想象中的开怀,痕一很是不解。
“开心,却不知前路。”
痕一想宽慰一下主子,却不知从何开口,只能无声地伴着她。
她拼命地从地域里往外爬,怒力发展自已的势力,勤学苦练术法武功,便是为了给母亲报仇。
仇报了,下一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