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兄,咱们真的要去拜访吗?”
杨明阳拿着礼品,站在远处,看见庐外搭建的临时场所,以及穿梭其中的熙攘人群,一脸踌躇。
“不是你提议的?”
蒲韦看了一眼瑟缩的杨明阳,自顾自地大步上前。
“那我也不知道是虞家那位啊~”
杨明阳苦着脸,慢慢跟在蒲韦的身后,似要把自己藏在他的阴影里。
那日他回家,便着人去问要居住在三心庐的是虞家何人?
没想到,此虞家人,非彼虞家人。
与虞家恩断义绝,分宗离根的虞泊宁竟然回来了。
还是仕途尽断的回到了少时未起的居所。
虞泊宁,那可是戈町州走出去的少年状元,人中龙凤啊!
多少学子的楷模啊!
没想到,天命之年,竟出了这样的事。
是非功过不说,前途那是尽毁啊!。
所以,现在外面的人论起虞泊宁可是道不尽的唏嘘。
这个节点来拜访虞泊宁,杨明阳是不想来的。
怕徒惹争议,舆及家族。
尤其是看见虞家家仆守在三心庐外,他是真的不想去,怕被认出来。
虽然他无足轻重,但小心一点,规避一下总是好的。
“您们是?有什么事吗?”
蒲韦穿过人群,敲响门扉,等了片刻,才见一仆从开门询问。
“学生蒲韦。”
“学生杨明阳。”
“学从青麓学院,特来拜会虞泊宁先生。”
“还烦请通传一声。”
蒲韦和杨明阳两人礼貌的将拜帖和礼物送上。
仆从接过,仔细看了看,道:“两位郎君,请稍等。”
说完便小跑着进了庐院。
留下两人站在门口等候。
“蒲兄,看不出来啊,这外面破旧的三心庐,里面修建得竟格外雅致啊!”
等待的空隙,杨明阳站不住,伸长脑袋四处张望,将院门内的景观尽收眼底,忍不住称赞:“层层镶套,天人合一,妙趣横生,别有洞天,甚是巧妙。”
“安静点,好好待着。”
蒲韦余光看见外面有人在偷偷张望,伸手将杨明阳扶正,警告着。
“哦。”
杨明阳作势站直,闭上了嘴巴。
片刻后,便见仆从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声含歉意:“两位郎君,是在抱歉,我家老爷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说着仆从将放置在一旁的礼物还给了蒲韦他们。
不过蒲韦并没有接,只是道:“贸然拜访,多有叨扰。如此,那学生下次再来拜访。”
说完便领着杨明阳离开。
而后不久,便见庐院外的人群里有人悄悄的离开。
虞邸。
廉氏正安排着人为邸里的郎君、女君们量裁冬衣。
勤学的小郎君、小女君们,难得有空闲,自是相约在庭院里散心玩乐。
廉氏隔着窗柩看着庭外的情境,嘱咐仆从好生照看,便欲离开。
谁知,刚走出庭院,便见一仆从躬身行礼喊道:“夫人。”
廉氏认出这是邸里孙管事的子侄,便让他起身回话,“什么事?”
“那边来消息说,看见杨家的小郎君了。”
“谁?”
“府正杨家,行六,经商的幺子。”
“哦,他啊?”经过仆从的提醒,廉氏有些恍然大悟,杨家子嗣众多,一时间也想不起来这杨家郎君是谁,也情有可原。从犄角旮旯里找出名字的对参,不甚在意的回道,“烂泥扶不上墙的小子,愿意走动就走动吧。”
然后有些不耐地瞥了一眼身后的孙嬷嬷,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临近年关,虞邸是肉眼可见的繁忙起来。
她哪有闲情分神去关注瓮中的虞泊宁?
“那——”
仆从还想请示后续,便被孙嬷嬷拉到一边训导。
“知你是个忠心的。”
“但你也要看准时机啊!”
“年关事多,不要屁大点事就来烦扰夫人!”
“后面行事,你小子机灵点!”
“叫你们盯着,就好生盯着。”
“懂?”
“晓得了,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