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福满楼用过午膳后,时间还有空余,虞恙本想着去蒲韦口中的春又生瞧瞧,打发时间,顺便看看究竟是个怎样赚钱的场所,没成想中途遇到了安夭一行人,也是去春又生的,便弃了马匹和马车,结伴同行。
“虞恙我还叫人去请你呢,原来你早就来了。”安夭蹦了出来,亲热的拉过虞恙的手臂,身上穿戴着就是当日虞恙为她选配的饰品服饰,行走间玲珑悦耳,搭配上精致的妆容,对着虞恙打招呼时的明媚笑容,显得安夭格外精致娇俏,美艳动人。
安夭说完回首对着虞恙身后的几人行礼,问道:“小女安夭,不知,诸位郎君是?”
“蒲韦。”
“唐彬。”
“刘直。”
“.…..在,在下,杨明阳,安女君,我们之前见过的。”
蒲韦几人一一见礼。
安夭没有道她的身世背景,只说了名字,他们自然也只说了名字。
只是蒲韦三人说得都很落落大方,唯独后面四处张望看热闹的杨明阳猛地听声音看过来,看向了安夭的明媚笑脸,有些不自在的结巴了两下,多说了两句。
“哈哈,是吗?那请恕小女眼拙了,还请杨郎君说说你与我在那儿见过。”安夭想不起杨明阳是谁,也不尴尬,款款大方地承认自己不认人的事实。
“这……”杨明阳也有些语塞,吞吐起来。
他能说他就是某次杨父带他去徐邸宴席赴宴,他偷溜时与明眸皓齿的安夭有过一面之缘?
而这一面之缘,还是他自己定义的?
“如意,你这糊涂脑袋,这位杨郎君是杨叔叔家的行九的明阳,忘了?春闱宴上杨二郎君带来的俊俏郎君。”
何曦瞧着几人就这么有些尴尬地站在路边,让来往的行人不时驻足观看,开了口,解了围。
能让她们称呼为叔叔的人家,在戈町州屈指可数。
安夭就算是想不起来这人是谁,她给了一个台阶下,双方自然知晓该如何做。
果然,下一秒安夭笑意更甚,鞠躬行礼:“原是明阳哥哥啊,勿怪勿怪啊。”
“哪里。是我久未外出走动,面生罢了。”杨明阳也笑着抬手,然后对着一旁的何曦、郭芙两人见礼:“见过两位姐姐,真是越发的神采动人了。”
何曦、郭芙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虞恙。
虞恙笑笑,上前介绍:“这位是何女君,这位是郭女君。”
蒲韦几人依次见礼。
“行了,走吧。”
郭芙点了点头,挽着何曦率先往前走。
春又生钱庄,人声鼎沸,人流攒动,热闹非凡。
虞恙远远瞧着这番景象,想着她们这群人待会挤得进去不?
“走这边。”
谁承想,还未走近,安夭她们便拐了个弯,走进了钱庄毗邻修建的一间茶楼。
茶楼相比春又生,冷清了不少,但里面行走的人从衣着服饰来看,怕都是些鸿儒白丁,不是春又生里面推攘堆挤地黎庶。
何曦她们径直走向了三楼,由小厮带着进了一间宽敞雅静的厢房。
“坐吧。”何曦坐在了上首,微抬起头示意虞恙几人自己找位置坐下,然后摇了右手旁边的铃铛。
关上的门扉被打开,一群人鱼贯而入,先是女婢们端着瓜果糕点茶饮,依座摆放,完后推到客人身后静默等待吩咐。再是小厮们抬着一些大物什走了进来,放在了堂中,正对着何曦、郭芙二人。后是一个管事模样的女子拿着一卷纸上前,询问:“女君是否可以开始了?”
“嗯。”
郭芙颔首,女子便开始对着贴着木板上的事宜,十分详尽的解说着,不疾不徐,委婉动听。
虞恙坐在了左边的第二位,刚好能近距离接触到木板上张贴的事宜。
纸张上密密麻麻地全是报名的信息,针对不同的项目,报名的人员有多少,赔率是多少,押注是多少等等,十分的详细。
而她竟然在其中找到了她们四个人的名字,作为参赛人员标注了有哪几场赛事,现在的赔率是多少,有多少人进行了押注。
配合着女子的分析,显得格外条理清晰,让虞恙暗暗惊叹,所以免不了对中间的女子透了过多的目光,让上首的安夭以为她是听不懂,移动了身子靠近了她,小声宽慰:“虞恙,你是第一次来,待会有什么不懂的问她或问我都行。”
她,自然是指的是中间的管事女子。
虞恙用余光将在场的人都纳入,管事女子虽然在讲,可看她讲的没有几个。
何曦、郭芙除了刚开始看了女子一眼,后面就拿着女婢递上来的册子不疾不徐的翻看着,时不时小声耳语两句,片刻再用右手边准备的小笔在纸张上进行圈圈画画。
她对面的蒲韦,跟着女子的讲解,比对着册子上所提供的信息,眉目微皱,似乎在思考她所建议所具有的参考度,最后在女子停下后,斟酌了片刻才拿起小笔,圈画了两下。
蒲韦下首的刘直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吃着瓜果糕点,对着蒲韦和唐彬左看一下,右看了一下。瞧见唐彬在女子的建议下下了两注意思意思,也跟着指了两下,让后面的女婢帮忙圈画备注,只是他的圈画是结合了蒲韦和唐彬两个人的。
而杨明阳似乎更是无心下注,不等女子讲完,便草草地圈了两笔,便放在了一旁。正视前方,却双眼放空,心不在焉地喝着茶。
“我确实不懂,要不我就下我们吧。”
视线回拢,虞恙侧过身,靠近安夭,对着册子上的一组点了点。
“虽然我们自信能拔得头筹,但没有悬念的赌注有什么意思?你也可以多看看嘛~合你心意的,都浅试两把吧,挺刺激的。如果你怕输,我让何姐姐她们给你看她们选的?”
安夭看着虞恙指的组名,怂恿她继续选,说话间就想拉着她往何曦那边走去。
“不了。我再看看吧。”
虞恙连忙制止,回头继续看起了册子。里面的参与人选的背调都做得格外详细,明眼人一瞧都能瞧出这一组别的胜者在哪几方,所以多选他们,给他们下注,与之相对的赔率也低。
瞧着最大的赔付率也不过十银,以安夭她们的身家自然是瞧不上的,所以多选多下注。她瞧着安夭下注的并非是那些赢面很大的人,反而多是些极其不起眼的人。
毕竟按安夭所说的,凡事无绝对,一切皆有可能,图的就是一个波动起伏。
因为每年都会出现一些预料之外的事,可有意思了。
一盏茶后,虞恙放下了册子,交给了站在身后的汀云。
汀云接过,转身递给了一旁的女婢,后又从袖子里拿出钱袋,取出了几锭银子放在托盘上。
女婢行礼后,随着一众女婢、小厮退下。
房间空了下来,何曦款款起身,淡淡开口:“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好啊!”安夭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