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李响对魏大头的不满有些疑惑!
你说怎么了!这特么感觉咱们好像是个累赘,啥用都没有啊!魏大头这些年从热河察哈尔,到晋省,脑海里记忆,一直都是被鬼子撵着屁股打。
一路打,一路跑,不是在防御被动的挨打,就是在逃跑中挨打,永远不知道第二天自己还会不会看到升起的太阳,内心疲惫厌倦。
而现在,跟着林荣打鬼子,虽然人数规模小,但不再是一次次的被动的挨打,而是对鬼子进行主动的进攻,这种感觉让自己不再麻木不仁。
只是这几次的战斗,出发时意气风发的要大干一场,结果就这!自己简直就是个打酱油的,枪没响两声,战斗就结束了!
呼啦啦…山坡上,树林里,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拿着长枪开始向着公路聚集。
啪!啪!零星的补枪声,刺…刺刺…雪亮的刺刀一刀刀的刺入尸体。
赵东亮扶了扶头上的钢盔,向着两辆汽车走去,开始寻找自己的同志。你们不要紧张,我们是八路军,是打鬼子的队伍,这一次我们是来解救你们的!赵东亮大声的说道。
黄蕴怡挤出人群,望着这一群穿着特殊的士兵,眼前一亮,这些穿着打扮的人,很像当初在五峰乡解救许可打惩治伪军的那些人?
如果是,那林荣一定也在!左右相望,期盼着能够看到那个男人,很快人群外一个挺拔醒目的身影映入眼帘!
面容还是那么英俊!气质依然那么出众!
黄蕴怡想要爬下汽车,只是看着那个男人,却没有勇气相认,自己现在已经不干净了,这样的场合相认,又怎么样呢!难道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黄蕴怡依依不舍的看着林荣,慢慢的向着人群中退去。
林荣正看着士兵打扫战场,强大的精神力感到了一股灼热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扫视,寻着感觉猛的望向汽车。
四目相对,汽车上那个熟悉的身影,突然身体一颤,捂着半张脸反身挤进了人群。蹲在角落里开始哭泣!
怎么是她!林荣邹了皱眉头!望着这个熟悉的身影,林荣的心里泛起了波澜!
林队长!没有发现我们的同志,你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赵东亮来到林荣身边说道!
去!告诉他们,把这些鬼子全部扒光了,然后把这四十个鬼子的脑袋全都给我砍下来,挂到树上!
我一会给你纸笔,上面给我写上,限期一天之内放了县城里所有的扣押的慰安妇,不然我会将藏在石寨乡和尘坪镇埋伏的鬼子砍头,尸体全部喂狗!
啊!林队,你是说石寨乡尘坪乡有鬼子?
这不废话吗?那四十多个骑着自行车的鬼子,你没看到吗!一会完事咱们就去石寨乡收拾那些王八蛋,争取抓个几个活口,把那些扣押的妇女都换回来!
我就不信鬼子敢不放人!
好!
林荣没有去车上与黄蕴怡相认,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办!
不多时,一具具尚算完整的鬼子尸体被拉了出来,噗!噗!噗!一颗颗鬼子的头颅被砍了下来,整整齐齐的摆在一起。
虽然大部分士兵早就经过了战争的洗礼,仍然有十多名士兵不适应这样残酷的现场,蹲在路边,呕吐!
行刑完毕,将埋藏的地雷炸药一一起出,骡车也被士兵从树林里牵出。
九二式步兵炮被挂在了汽车的后面,林荣拉开卡车门,拿起一件鬼子军装,简单擦拭一番上面的血迹和脑浆,坐在了驾驶位!
轰隆隆…汽车冒着蓝烟,向着石寨乡驶去。
四十多名日军分成两队,一队去了石寨乡的柳河兵营开始调兵。
一队士兵在石寨乡主路上,向左去了尘坪乡的方向。
三百名伪军,在二十多名鬼子的监督下,端着枪开始封路,将石寨乡向南通往各村的道路,向东通往五峰乡,向西通往尘坪乡方向的三段路全部封锁!
一袋袋的沙包堆在一起,机枪,汉阳造,掷弹筒,日军伪军全部就位!
石寨乡的居民住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知道八成不会有好事,吓的足不出户,整个石寨乡静悄悄的,没有一人。
轰隆隆隆…卡车慢慢的靠近了石寨乡,第一辆打头的汽车突然停了下来。
林荣打开车门跳了下来,来到卡车的后面,将连接的九二式步兵炮牵到车前,赵东亮好奇的看着林荣在不断的调整着炮口的角度!
林荣摆弄了一会火炮,拿出测距望远镜,向着前方观望一番。目标距离九百三十米,沙袋共事后四十名伪军和十名日军。
调整完毕,张程赶着一辆骡车来到身边,一箱炮弹堆在了林荣的脚边。
取出一枚炮弹塞进炮膛!
咚!一发炮弹以小角度曲线运动砸向了目标,轰一声炸响!炮弹在沙袋工事内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突如其来的炸弹无论是伪军还是鬼子没有任何的防备,相对密集的分布,被炮弹在中心炸开了花!
弹片沙石飞舞四射,巨响过后,十几个伪军和两个挂彩的日军,耳朵嗡嗡作响,双眼茫然的看着四周的惨状,不知所措。呕…呕…几个伪军被现场的惨状刺激的胃肠翻涌。
到底发生了什么!哪里飞来的炮弹!两个鬼子叽里呱啦的说着,情绪异常激动,显然被刺激的有些精神不太正常。
靠!这一炮打的,透过小黑的视线,林荣都不得不佩服自己,原本计划着第一炮先找找感觉,没想到一发入魂!
直接给鬼子打崩了!
咚!又是一发炮弹!
嗖…炮弹穿破空气的声音在一次响起。
有炮!鬼子一声呐喊趴在了地上。
十几名伪军呆愣愣的望着两个鬼子卧倒的鬼子,面色大变,正要有样学样的卧倒,爆炸声就居然响起。
爆炸过后!四名伪军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望了望四周,妈呀!一声大喊,扔掉手中的长枪,飞快的逃离了这个索命的地方。
过了半晌,地上一动不动的鬼子慢慢的爬了起来,靠在一处沙袋旁,面部被熏的乌黑,露出一口白牙呜呜…呜呜,双手捂着流血的膝盖痛苦的呻吟。
那里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炮响!在石寨乡东侧路段设卡的日军军曹满是疑惑。
这炮声是九二式步兵炮的炮弹,可是出发时明明没有携带这样的武器!
你们两个带几个人去那边看看发生了什么!军曹吩咐两名日军带着部分伪军去查看。
嗨!两个鬼子骑上自行车,抢先一步向着石寨乡的南门前去查看。
只是刚刚行到路口,勾啪!一声枪响,骑着自行车的鬼子连人带车一头栽倒在路边。
身边的同伴看到倒下的战友,连忙停下,单脚支地,慌忙的四处查看,眼角余光一扫,一眼看到了停在主路上的卡车,卡车的门边一个人正端着长枪瞄着自己。
自行车上的鬼子,看着瞄向自己的长枪,汗毛直竖,巨大的危机感,让鬼子放弃了自行车,掉头向往回跑,只是刚来得及转身,就感到胸口仿佛被大锤狠狠的一击。
枪声紧跟其后的传来!呼吸一紧,感觉身体力量有如冲垮的地坝,迅速的流逝着,视线开始变的模糊。身体的力量再也支撑不住躯体,一头栽倒在地。
李响,罗有才,魏大头,周春,周正,端着长枪站成一排,开始对着从东侧跑步前进的伪军。
十余名伪军拿着长枪气喘吁吁的正追赶着前方的鬼子。
突然耳边传来两声枪响,心中有些疑惑,倒是没有料到是神勇无敌的日军,被人当靶子给打了。
当走到近前看到倒在血泊里的鬼子时,才一阵阵后怕!
勾啪!勾啪!六只三百大盖几乎同时开枪,枪响过后,十多名的伪军倒了一大半,剩下几个可怜的伪军看着这样的惨状,像兔子一样乱窜,被六枝追打!
勾啪!勾啪!枪声此起彼伏!
活动的目标,射击难度较大,只是这六人个个枪法不俗,尤其是有林荣的参与,很快三个伪军被打倒。
幸存的伪军掉头往回跑,不知道身后一支长枪已经瞄准了他的身体。
林荣透过准星望着正狼狈逃窜的伪军,握枪手臂微微的跟随着目标移动,勾啪!
枪响!三百米外正在夺命狂奔的伪军,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林队神枪啊!队员拍起了马屁!
东侧设卡的伪军和鬼子在听到枪声后压了过来。
只是一门黑亮的钢炮早已在静静的等候。
咚!炮口喷出一团火花。
炮弹嗖的一声落在了伪军身旁五米处,一声巨响后,倒下了一片伪军。
剩余近百名伪军,被突如其来的炮轰炸的掉头就跑。
啪…啪啪,勾啪…勾啪…鬼子军曹拿着手枪,和手下开始对逃跑的伪军进行武力震慑,看着倒在鬼子枪下的同伴,伪军被鬼子的镇压,勉强停止了逃跑。
小心翼翼的重新开始列队。只是阵型刚刚站好,嗖…又是一声熟悉的炮弹声传了过来。
这一次的炮弹向后方延伸了二十米,砸在了鬼子和伪军的身边!
轰!爆炸过后,附近一片残肢断骸,倒下了一片,鬼子军曹被炮弹炸的四分五裂。
就剩下三个能勉强站起来的鬼子,端着长枪,望着再一次崩溃逃窜的伪军,彻底的愤怒,一边大喊着,一边拉栓对着逃跑的伪军开始了射击。
勾啪!勾啪!
身旁几名伪军看着面前的一幕,互相看了看,对了下眼神,拿起手中的汉阳造对着三名鬼子扣动了扳机,妈的!不给俺们活路,你也甭想跑!
汉阳造步枪的射击距离比三八大盖要逊色不少,但是在射击距离内,威力要远远的超过三八式步枪。
三个被冲昏头脑的鬼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他们眼里胆小如鼠的伪军,居然也有胆子冲着自己开枪。
当中枪倒地时,依然不可置信的望着,端着长枪,满面狰狞的伪军。
大意了!也许这是鬼子在临死前最后的反思!
两发炮弹炸死炸伤近五十余名日伪军,究其原因是这些人没有料到,林荣能够提前准确的定位目标。
一群人为了加快速度,方便行军全部挤在公路上前进,没有进行分散前进。被两炮打了个正着。
尤其是第二发的炮弹,在鬼子和伪军的中心开了花。
没有理会逃亡的伪军,林荣带着士兵开始打扫战场,其一名受伤的鬼子被捆了起来。
车上拉载着的石寨乡的女子,被放了下来,对于这些受到身心灵伤害的弱者,林荣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由赵东亮上前做了一番简单的思想安慰工作。
本打算将五峰乡的女子一并卸下,只是看这些女人的状态,林荣怀疑她们的体能还能不能走到家中,还是决定好人做到底。
汽车在一次的启程,开始向着五峰乡进发。
坐在汽车后车厢上的黄蕴怡,身体随着汽车的颠簸,思绪不断的跳跃,双眼迷茫的望着不断倒退的景象,那是回家的路,只是那里还是自己的家吗?自己的家到底在哪里?
石寨乡西侧设卡的一众伪军中,一名头目焦躁的抽着香烟,刚刚耳边可是清楚的听到了炮击声,接着又是打枪,又是开炮的,看来这是打起来了。
哥,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身边一个伪军靠近头目小声说道!
看看看,看个屁啊,不怕被打死。
哥,我觉着还是两个人去看看,咱们也好有个准备,万一要是对方人多,咱们就做好逃跑的准备,要是刚才皇军大胜,那咱们还可以派一部分弟兄,过去假装支援,表表忠心。
咦!大牙,想不到你小子平时不蔫声不蔫语的,居然还有这歪心眼子。扔掉手里的烟屁股,伸手指派了几个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
林荣的车队由于骡车的拖累,到了下午才堪堪抵达五峰乡。
林荣站在一旁看着人群,一个个衣衫褴褛的女子被扶下汽车,沉默不语。
黄蕴怡低着头,垂下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双手扶着后车厢费力的往下迈着。
林荣大步向前,挤开一名民兵,伸出双臂托住双腿,双臂用力一举,将黄蕴怡抱了下来。
二人再一次的四目相对,黄蕴怡望着面前的男子,惨然一笑,直勾勾的盯着林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