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听子在水盆中照了照,迷迷糊糊的,却也能看得出有点不像自己,
“你怎么也会,嗯……化妆,”乙听子在脑中想了一个合适的词,这还是弭念对他说过的,
化妆?叫这个名字确实合适,
“我经常去青楼,没点这技术万一被逮到怎么办,”上官季对他的技术很是骄傲,就靠着这一门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好几次他都躲了过去,
不过上次遇害的时候,他刚好将脸上的胭脂都擦掉,就那么恰好的,被抓住了,真是可恶,
乙听子听到他说自己经常去青楼,心中忽然有些烦闷,也不知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
“那我们走吧,”
“嗯,”
乙听子只记得弭念的家,不记得作坊开在哪里,
于是带着上官季去了弭念的家里,
此时的弭念正在看计谨玉练字,
但是看着看着,目光就转移了,移到了他的脸上,
于是就形成了这样一幅画面,
书桌前,一个帅气的男孩子,手中握笔,如蛟龙行健,气势顿时倾泻而出,而旁边的女孩,则两手托腮,眼中笑意盈盈,
弭念的目光过于热烈,计谨玉的耳朵渐渐红了起来,他握起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咳,”
弭念缓过神来,
计谨玉以为她会收敛些,可没想到,
“哥,你长得真好看,”
唰的一下,计谨玉红了整张脸,真的是两秒都不到,
弭念看着这一幕瞪大了眼睛,原来他哥计谨玉这个时候这么纯情啊,连夸一句都会红了耳朵,甚至整张脸都会红,
这脸红的速度,弭念不得不夸一句牛逼,
他们两个呆在一起的画面分外的和谐,如果忽略掉——外面两个人的话,
“你们是?”
“伯母好,我们是弭姑娘的朋友,来找她有点事,”乙听子回答,
“哦哦好,乖宝,乖宝,”孙彩亭大声的喊道,
“啊?娘,怎么啦,”
弭念从屋里走出来,就看到上官季,
“他们说是你朋友,”
孙彩亭转过身又对乙听子和上官季说,“今天中午就在家里吃饭吧,别走了,快快,去屋里,我去给你们端些果子,”
待她娘走后,
弭念的嘴角瞬间垂了下来,看向上官季,“找我干啥?眼睛不疼了?”
上官季嘴角抽了抽,她还真是个记仇的人,
“乙听子,还有你,你脸咋这么脏?快去洗洗,”
上官季一听这话,眼中闪过不可思议,她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识破了自己的给乙听子的易容,
“弭姑娘,你还能认出我?”乙听子疑惑道,
明明陆季给他化的妆的呀,怎么还能被识破呢?
“你这不废话吗?难不成你这脸上是画的妆?那你也太菜了吧,画成这样也好意思出来?”
旁边的上官季感觉心上被插了几箭,噗,噗,噗,
“这是我画的,”上官季咬着牙说道,
“哦,早就猜出来了,只不过我就想讽刺你两句,哎你能怎么着?”
上官季气的快要发疯,“弭!念!”
“干什么?”弭念用小拇指做了个耳朵的姿势,“我耳朵又不聋,再说了,你能打得过我?”
这场怒火最终被上官季憋了回去,这不是怂,是识时务,是从心,
三人坐在了堂屋,计谨玉这时也从书房出来,
“念念,他们是谁?”
“哥,练完字了?他们是我的朋友,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乙听子,还有那位,他叫——陆季,”
计谨玉抱拳行了一礼,“计谨玉,”
“计公子好,在下此番叨扰,多有不便,”
弭念来这么长时间了,还是不习惯,他们说话文绉绉的方式,
“快,吃果子,可甜了,”
上官季看着那桃子,非常的饱满,他拿起一个放在口中一咬,忍不住在心里赞叹,真是太好吃了,特别的香甜,桃子味道特别浓,比他在皇宫里吃到的还要好吃,
“这是在哪里买的?”他要买一大堆回去,到时候办一个宴会,让他们都尝尝这果子的味道,
他已经想象到会有很多人夸赞他,
“这个啊,这是念念在山上摘的,”
上官季看向弭念,
弭念赶紧扭头,“看什么看,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这哪里是在山上摘的,这明明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可不能让他们知道,
上官季也看出了弭念并不想告诉他,也不再多问,
他们四个坐在桌旁,一个两个的都不吭声,手里都拿个果子,在那里啃。
中午,弭念做了些新鲜的吃食,
今天上山的时候,看到树上有许多木耳,弭念把它们都摘了下来,
木耳洗干净,碗中打入三个鸡蛋,搅散,将蒜苗切段,锅内放油烧热,放入葱和姜,炸出香味后,把木耳放进去炒,
翻炒几下,再倒入打散的鸡蛋,炒熟后盛出,
拿出鲤鱼,将它洗干净,然后给它开膛破肚,弭念准备做水煮鱼片,
“咦~”,上官季忍不住发出一声,他还从没看过这么血腥的场景呢,
弭念听到声音,一个眼神扫过去,嘴里噙着笑,也不扭头,就这样一边看着上官季,一边剁掉鱼头,
而且她身上喷溅了很多血,这个场景看着特别像分尸,
上官季忍不住感叹,
也不知道以后哪家会娶了她,那可真是倒霉透了,
弭念将鱼收拾干净后,就喊计谨玉来烧火,
“哥,来帮我烧火,”计谨玉将上官季扒拉开,淡定从容地走向厨房,好像是去完成多么伟大的事一样,
“喂,君子远庖厨啊知不知道,”
弭念本来不想搭理他的,忍了又忍,最终说道,
“你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连书都学不好,这句话的意思是‘但凡有血气的东西你都不要去杀它,推崇的是不忍之心,让君子不要造杀孽’,”
“并不是让君子和男子汉远离厨房,说女子才是厨房的主人,”
“而且这句话的原话是:‘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你可真是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