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祥中赶紧拱起手道歉,“对不住啊三皇子,臣的腰昨天晚上不知道碰到哪儿了,疼得很,”
“哦?竟有此事,”上官季有点心虚,他贴心地说,“那我们坐马车去吧,”
“……是,”
庄祥中敢怒不敢言,都说了自己腰痛,还要拉着自己去,他恨不得怒扇上官季两巴掌来解心头之恨,
一路上,上官季都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套他的话,而庄祥中也是一根老油条,句句都回答的很认真,但句句都不在点上,
上官季烦躁的很,“庄县令,我们的田地怎么看着有些少啊?”
“是吗?难不成是村长偷工减料了?”庄祥中汗流浃背,
上官季一听,也不再多说,
听庄祥中这话的意思就是,出了事,就拉各个村里的村长顶罪,
他心里冷哼一声,真是好计谋!
路过青山村的时候,上官季还专门让马夫叫着车去村里走一圈,果不其然碰到了很多眼熟的人,
上次被问话的那个大婶自然也看到了上官季,她上前问道,
“小伙子,你找到你想找的人了吗?”
她这话一出,阿哲立马上前制止,“大胆,竟敢对三皇子无礼,”
那大婶一下子跪到地上,哆哆嗦嗦的道歉,“对,对不起,民女,不对,草民,也不对……”
急得连称呼也想不起来了,
竟然是皇子,之前自己还这样对他,他不会要杀了自己吧?
这么一想,更加的哆嗦了,周围的村民也纷纷跪下行礼,
而上官季则不虞的啧了一声,上前扶起那位大婶,“找到了,我还要多谢你呢,”
那大婶顺着他的力劲站起来,“多谢,多谢,”
待上官季他们走后,一群人纷纷凑向那位大婶,问他怎么会认识上官季,又是一阵八卦,
这边,上官季足足和庄祥中在每个村子里转了好几天,
第五天的时候,一位村民痛哭流涕的跑出来,跪在上官季面前,
“来人呐,都来看看啊,县令不做人啦,我们百姓给足够的银两买地,你却还给我们量(二音)少,”
庄祥中一听见他这话,上前呵斥,“林垂硕!你竟敢如此诬陷本官,谁不知我庄祥中为人正直,我怎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庄祥中,“你为人正直?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说着站了起来,面向百姓,“百姓们,前年,我家遭遇了大火,谁不知道我林家钱财诸多,可就是那一场大火,竟把它烧的一干二净,”
“你们相信吗?银票烧了就烧了,可银锭呢?它能烧得掉吗?我去报官,他是受理了,可他找了个无辜的百姓顶替,”林垂硕说着伸手指着庄祥中,
庄祥中对身后的阿哲使了个眼色,后者上前就要将林垂硕拉开,被上官季挡了下来,
“庄县令,别着急啊,等他说完再抓也行,孤也想听听他是怎么污蔑你的,”
“我家人几乎死光了,就剩我和妹妹,为了她,我做了个卖菜的小生意,勉强能够养活我们,可就在昨天,”
“县衙里的人买菜付的钱,我清楚地看到上面写着‘林’这个字,证据不是显而易见了吗?这个狗官,为了私吞我家的银子,”
“竟然放火!事后还找不相关的人顶罪,”说着又跪在地上给上官季磕头,“三皇子,草民求求你,求你为我做主啊,”
林垂硕说完这一通话,周围没有百姓关心,他们只听到田地少了,纷纷上前讨要说法,
“庄县令,您给个话呀,田地那事真的是您干的吗?”
“对啊,我也早就发现了,上次我报官你们就没有受理,这是为什么?”
“难不成真是你们做的,这个寒了,我们百姓的心啊,”
林垂硕听着他们说的话,眼神中透露着讥笑,
果然人还是最关心自己的利益,
跪在地上又哭作一团,“庄祥中,你还是人吗你?诓骗百姓,天理不容啊,”
周围吵闹纷纷,庄祥中看着这一情景,也上前跪在上官季面前,“三皇子,我不认林垂硕说的,现在货币这么流通,指不定就到了谁手上,”
“至于田地少了,那我更不知道了,我每天勤勤恳恳做一个好县令,兢兢业业地为他们处理事情,我怎么会干这种事呢我?您要为我做主啊,”
众人一看庄祥中也下跪了,纷纷止住了话口,心中也有些怀疑他说的话的真假,
上官季大手一挥,“将各个村的村长都抓进牢里,等候发落,”
庄祥中听到这个结果,再次拱起手,“多谢三皇子,”
房间内,“主子,林垂硕已带到,”
“嗯,”
林垂硕走进跪下行礼,“参见三皇子,”
“免礼,”上官季上前拉起林垂硕,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干的不错,”
对方害羞的挠了挠头,“我也觉得,不过,都是三皇子您指引的好,”
“行了,别拍马屁了,接下来按照计划行事,”
“是,”
书房里的庄祥中再也沉不住气,拿起笔快速写了一封信,递给阿哲,
“快去快回,”
待他走后,庄祥中又在原地踱步,双手互相搓动,显示了他内心的不安,
这边上官季自然也得到了消息,派暗五跟了上去,
上官季这两天一直往牢中跑,每次都高兴的出来,手里拿着本子,庄祥中躲在暗处都看在眼里,派了两个小厮跟着上官季,
终于在这天,“老爷,三皇子拿到了证据,听他们说,今天晚上就要离开了,”
“什么?!”庄祥中握了握拳头,“召集人手,将账单抢过来,”
本想现在就去密室查探一番,哪知上官季又邀请他喝酒,庄祥中哪里看不出上官季是在灌他酒,装作实在喝不下去的样子,倒在那里,
随后就听见脚步匆匆的声音,他悄悄的睁开了一只眼,就见上官季将账本塞进怀里,一群人护送着他出去,
庄祥中冷哼一声,实在看不见上官季的身影了才回到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