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的少女听见有人走近,打算等人走过后再下树。
毕竟,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如此顽皮,若被人发现,难免会引来非议。况且,听那声音,似乎是个少年郎。
继亭今日来此,正是为了寻找心仪的对象,若是被
原本稳稳坐在枝头并无大碍,不料李询的出现时机不对。继亭刚抓住树枝,身体前倾,只需再加点力就能过去。可这时,李询刚好走到树下,继亭见状,连忙收住动作。
然而,她娇小的身体单手抓着树枝,臀部仅半边倚在枝丫上,偏偏李询又在此刻停留,还要吟诗作对。
这让继亭颇为懊恼。细汗渗出,这样的姿势维持太久实在吃力。继亭本想咬牙悄悄退回原位,不料一时失衡,身体顺着枝头滑落。
一声惊叫,继亭惊讶地发现自己安然无恙,只是脚踝似乎扭伤,裙摆也被树枝撕裂了一角。
咦!刚才那个少年郎呢?怎么突然不见了踪影。
继亭蹲在地上,眼神四处游移,心中充满了好奇。突然察觉到身下的动静,她连忙翻身坐到一边。
她凝视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俏脸泛起淡淡的红晕。
刚才继亭从树枝上摔下,尖叫声回荡,李询抬头望向天空。一片阴影下,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素色布裤和一双精致的白鞋。
还没等他回过神,那人已猛然落在他的脖子上,带着他一同倒地。
倒霉的是,他脸朝下,那人却坐在他的后脑勺上。
尽管李询迅速用手护住脸,保住了他英俊的面容,但鼻子还是被磕破,渗出血来。
「哎,你...还活着吗?」
这样的问话真是奇怪。问他还活着吗?李询趴在地上,正在恢复意识,听见一个悦耳的声音在询问他。他烦躁地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地上。
「呼!还好,还好,你没事。不然我可就罪过大了。」
继亭轻轻拍打着自己娇小的胸口,松了口气。
李询转头,怒视着她。看着看着,心中生出疑惑。怎么会是她?
看见少年呆呆地看着自己,继亭害羞地皱起鼻子,斥道:「你这小子,看什么看?」
「你说我是小子?我什么时候抛弃过你?还是在你的屋子里捣乱过?」
李询误以为继亭是百花楼的女子。那天他刚醒来去找昭君,结果在昭君门外被一个女装男撞到,他清楚记得那女子的模样。
现在,眼前这个女子,正是那天的那个。
「呸!你别乱说!小心我撕破你的嘴。」继亭气得脸色发紫。
这小子说的是什么话?什么抛弃、捣乱,她从未和任何一个男子有过接触。
「嘿!还敢骂人?你不是从百花楼逃出来的吗?你还敢骂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抓回去!」
「百花楼?」继亭思索着。
「对,那天我在百花楼,你装扮成男孩,撞了我就匆匆跑了。你就是那里的姑娘。」
「哦!我想起来了。原来那天是你挡了我的路,害我差点被人发现。哼!我还等着找你算账呢!」
继亭说着,抓起一把草地上的草,朝李询掷去,泥土溅了他一脸。
「呸呸呸!」
李询拍掉脸上的泥土,站起身来。
「你竟然还动手打我!我不知道我的后脑是不是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前几天才受了伤,刚刚好,你差点又撞到。今天更过分,直接坐到我后脑上。说!你是谁派来企图谋害我的!」
李询怒气冲冲地逼近了芷亭,吓得芷亭脸色苍白,慌忙向后退缩。李询毫不在意,一个百花楼的女子刚才用草叶攻击他,还屡次企图对他背后下手,哪管什么男女之防,直接拎起她的耳垂。
\"跟我走,小子这就亲自把你送回百花楼,让沫姐好好教训教训你。等下次我再去那儿,第一个就找你算账。\"
李询面目狰狞,抓着芷亭的耳朵,仿佛随时准备动手,这一下子让芷亭哭了出来。
\"呜呜...放开我。我不是百花楼的,我是...我是...。\"
芷亭犹豫着是否应该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希望能借此脱身。
看到她害怕地哭,李询松开了手。
\"哎哟哎哟!怎么还哭了?老子最看不惯女人掉眼泪。算了,你道个歉,老子就不追究了。能从那种地方逃出来,肯定受了不少苦。真不容易啊。\"
\"我不是百花楼的!我不是!\"
芷亭纠结片刻,这已经够尴尬了,如果再承认自己是公主,那就更难堪了。
然而这小子一口咬定她是百花楼的女子,芷亭只得奋力为自己辩护。
\"我真的不是百花楼的,我是平民女子。\"
\"平民女子?那你跑到那种地方干什么?\"
青楼女子的发型与普通女子不同,尽管芷亭梳的是良家女子的发型,但李询并不懂这些,只凭她的年纪和外貌判断。
\"谁说女子不能去风月场所?我只是听说那儿有个叫昭君的,琴艺非凡,想去听听。谁知一到那儿就碰到熟人,所以只能逃跑。\"
芷亭竭力解释,虽然眼前这小子似乎因为她的泪水而心软,但如果他坚持她是百花楼的女子,并且出现在那里,那事情就麻烦了。
\"请你帮我保密,好不好?别说我去过那里。我有钱,我可以给你钱。求求你了。\"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李询皱起了眉。
\"钱?你有我有钱吗?我不需要钱,我可以当作没看见你,但你必须道歉,真诚地道歉!你已经两次撞到我,这次更过分,还坐在我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