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询与继亭拌嘴之际,香君已提剑直扑上官而去。
这不是单个人的复仇,而是三姐妹的共同心意,香君代她们执行行动。
然而,香君内心也对这位女子心存感激,感谢她一路对李郎的照料。
也因她,公主才真正与她们姐妹俩走到了一起。
若非这些,香君也不会将自己的衣物借给她穿。
香君热爱红色,常穿红衣,使她显得更为娇媚。
有趣的是,上官似乎也钟爱红色,二人体态相仿,看到那件红衣,上官便爱上了这样的风格。
以往她的装扮偏向中性,毕竟行走江湖,纯粹的女性形象多有不便。
剑刃碰撞的叮当声中,两人的对决颇有分寸,点到即止,未动杀机。
香君口称报仇,但与上官交手片刻便停了下来。
非香君技不如人,实乃天气过于炎热。
烈日炙烤加上剧烈活动,两人早已大汗淋漓。
上官收剑,向香君拱手道:“香君姑娘武艺超群,上官心生敬佩。”
香君的武艺确非凡响,毕竟她的外祖父是周侗。
接过昭君递来的手帕擦拭脖子上的汗水,柒柒也将一块递给上官。
香君边擦汗边回应:“彼此彼此,你也很出色。”
似乎一场较量后,双方的恩怨已淡然。
柒柒不理解姐姐们之间的微妙,还以为她们是在切磋武艺。
见香君姐姐有人递手帕,柒柒自然而然地也给亲近的上官姐姐递上一块。
当晚,他们享用狗肉大餐,李询将来福宰杀,烹饪手法多样,十八般武艺全用在来福身上。
这可恶的来福,坑人不说,还胆小且变态。
“狗仗人势”这个词,来福诠释得淋漓尽致。
想起那晚它无故狂吠,还以公狗之姿投来倾慕的目光,李询至今仍感愤慨。
如今,李询的宠物是那头驴,那头与他并肩作战的战驴,他大方地将“来福”这个名字赋予了它,以此恶心常威。
次日,李询首次正式上任,带着香君和上官出门。
自从李询归来,尤其是李京对昭君的一席深谈后,昭君和香君二人正式迁入李府,并脱离了卑微的身份。
尽管这是个喜讯,但李询对此并不十分乐意。
毕竟,他得小心翼翼,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身着皇城司的黑袍,身后跟着两位身着红裙、手持利剑的绝色女子。
李询已不再想遭遇绑架,尽管身边仍有熊大等人,但他仅视他们为随从。
“倩倩,一会儿我会带你去狱中看望你的亲人,但你必须记住,到时候不可鲁莽行事,我们之间的约定你也需牢记。”
即将与家人相见,上官内心有些紧张,对他提及的三条约定已顾不上多想。
上官收敛心绪,平静地回应:“见到他们后,只要确认他们平安无事,我便会离开这里。”
李询点头道:“好吧,那我就不挽留了。这段时间你欠了我不少,回头我会记账,你要还给我。”
上官一脸困惑,如此富有的他,会计较这点钱吗?
唯有香君听出了李询言外之意,让他还钱,岂不是暗示将来还会再见。
香君瞥了李询一眼,却没有揭穿他的意图。
昏暗潮湿的牢狱,皇城司的监狱戒备森严,关押的皆是重犯。初来乍到的李询对此充满好奇,上官当初是如何从这里救人的。
李询询问清楚上官家人所在的牢房,便带着两女直奔而去。
她们的待遇似乎不错,至少是一个严密的豪华单间。
深处,各种刑具一应俱全。
一间宽敞的牢房,分割成七八个小隔间,中央平台上挂着一个人。
看到那人,上官本能地想开口,却被李询轻戳腰部提醒。
意识到提醒,上官闭上了嘴。
“你们都出去吧。”
挥手遣散皇城司的人员,李询与香君一同离开。
在牢内,上官轻声呼唤那人。
“父亲,父亲,你还好吗?”
被悬挂的人抬起头,脸上布满伤痕与尘土。
见到女儿竟出现在眼前,他露出无奈又惊恐的表情。
“婧儿,你,你也被抓了?哎呀!”
听到父亲声音尚且有力,上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没有,父亲。是皇城司的人让我进来的。”
“皇城司的人?他们会这么好心?”
男子语气中透着焦虑。
“你快走!别信他们,他们是朝廷的爪牙。”
上官轻轻握住男子的手臂,不知为何,眼中泛起泪光。
“父亲,真的是探事司的指挥使让我进来的,就是那天我劫持的那个人,…”
上官试图澄清李询并非恶徒,事实上,他们的理想竟有些不谋而合。
然而,男子并未理会,只是摇头,低声道:
“真是愚昧啊!如此愚昧。”
他凝视着上官,严肃地提议:“婧儿,我们走!离开这里,去南方投奔你的姨母。”
“投奔姨母?我们不是……我不想走。”
上官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选择沉默。
父亲理解了她的暗示,再次摇头叹道:“别信赖那些官员。我本期待那个人能伸出援手,但我被困这么久,连他的声音都没听到。听我的,去南方找你姨母,你表哥对你有意,也是你的庇护。”
“爹!”
见父亲完全不听自己的意见,上官焦急地跺脚,显得有些沮丧。
“婧儿,我是为你好。你表哥是南国的太子,一旦他登基,你就是未来的皇后。听我的,此事已定,去年我已经写信给姨母,她对这门亲事也表示同意。”
真的同意吗?他们或许满意,但她自己呢?上官心中浮现出一个人影,那人总以各种借口对她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