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渐渐停了,视线不再受阻,远处的福金等人看着这对情侣,轻声叹了口气。“我们走吧。”福金既是公主,又是李询的正妻,她的地位最高,她率先转身离开,其他人也就不好说什么。虽然童师礼和熊大等人想上前帮忙,但从福金的态度看,她是打算放手不管。李清照转身时,眼珠一转,微微一笑,带着戏谑的口吻问:“你不怕他今晚不回家吗?”这话既是玩笑,又带有挑逗福金的意味,但福金大方地回答:“不回就不回吧。反正他是男人,不吃亏。”这番话真是耐人寻味。身为公主的正妻,竟如此评价自己的丈夫。
看起来确实如此。
李询在雪地里等了很久,却始终不见有人出现。
坐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的腿仿佛逐渐失去了知觉,甚至感觉到屁股下已经冷得像冰,于是低声咒骂起来。
“一群混蛋,是要把我丢在这儿吗?”
说着,他伸出手放在萧山山的腿上,毫无顾忌地帮她按摩,甚至是从大腿开始。
都已经看过彼此的身体,还同床共枕过,更何况他们现在是夫妻,这样的举动算不了什么。
“有感觉了吗?”
“没有!”
过了一会儿...
“有感觉了吗?”
“痒。”李询疑惑地看着萧山山那张泛红的小脸,好奇地问:“为什么会痒?难道是冻伤了?”
萧山山轻轻地笑,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腿,尝试着轻轻地活动。
“嗯,现在好多了。”最终,两人互相搀扶着站起来,李询这才看向倒在地上的人体,不由得皱了皱眉,感到恶心。
“怎么了?你以前没杀过人吗?”
看到李询的表情,萧山山知道他没有这样的经历。
李询摇摇头,抚平胸口,努力压制内心的不适:“没有,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面对杀人,有点反胃。”萧山山挽着李询,身体紧贴着他,温柔地问:“哎呀!那你这个皇城司的指挥使是怎么当上的?竟然没杀过人?”
李询回答:“我是通过考试上去的,这跟杀人无关。”“考试上来的?”
萧山山似乎不太相信,大辽的科举制度完全模仿大宋,其中的难度她是了解的。
李询扶着萧山山,伸展了一下腿,让麻木的腿恢复一些知觉,然后说:“怎么?你不信?本官可是这一科的探花郎,正经的科举出身,你可别小看我。”身为科举出身的他,竟然进了皇城司,就算萧山山不懂政治,也能察觉到这其中的不寻常。
不过萧山山只感觉到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她说不出来,也猜不透。
萧山山笑道:“我没小看你,我一直相信我的眼光,我的夫君怎么可能是个普通人。”李询不屑地说:“那你还在街上抢人回家成亲!”
萧山山眼神妩媚,大大方方地笑着:“这不是把你抢来了吗?背我回去吧。”“你自己不能走吗?”
萧山山摇摇头,嘟起小嘴:“腿还是没什么感觉。”“那...我送你去大使馆。”“不,我想去客栈。”去客栈,她不去大使馆,要选择客栈,李询知道她想干什么。
一阵微风吹来,李询颤抖了一下,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
李询掀开萧山山的斗篷,钻进去,搂住她纤细的腰肢。
萧山山轻轻地靠在他胸前,尽管天气寒冷,尽管刚才的遭遇狼狈不堪,尽管她曾萌生过死亡的念头,但此刻,被他环抱,全身都被一股暖意包围,让她在这个冰冷的冬日里感到异常温暖。
萧山山没有让他背她,明白他背不动自己,于是选择与他相拥而行,缓慢前进。
一把伞下,两个人紧紧相依,在刺骨的寒风和纷飞的大雪中渐行渐远,只留下一串并排的脚印,逐渐被大雪掩盖。
两侧的房屋炊烟袅袅,抬头望去,天色已近黄昏,夕阳映照着飘落的雪花。
黄昏的烟雪中,他们二人共持一伞前行于东京街头。
待他们离开后,那些皇城司的士兵才从街角出现,望着远去的两人,纷纷摇头。
“大人真是厉害啊!竟然能跟辽国的郡主搭上关系。”“说什么呢,大人这是为国捐躯!”
“没错,大人是个好人,为了国家不惜牺牲自己。那么,今天的值勤手册该怎么写呢?”
“先把他带回局里,回去后再问问老许,最近老许好像对大人有了好感。今天我们差点铸成大错,还好大人没追究。”他们来到一家客栈,这是李询的产业,也是最好的一家,他们在最舒适的房间里。
几个温暖的炭盆点燃,使整个房间如同六月的夏日般暖和。
一个热气腾腾的浴桶里,两人互相擦洗着对方脸上的血污。
李询已不再纠结于过去的无情,他也清楚萧山山对他的深情,所以干脆不去想那么多,至于未来的事,以后再说吧。
“山山。”“嗯,怎么了?”“没事。”“那你叫我干嘛?”
李询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似乎明白了他要她做什么,萧山山白了他一眼,贴近他的身体,轻吹他的耳垂,柔声道:“那,是我好,还是你的公主好。”“嘿嘿,你的好。”废话,身为花间派的男人,李询怎会在这种时刻赞美别人呢!
萧山山的小手伸进浴桶,捏住李询的肉,皱着鼻子轻哼:“我好你还要跑,现在知道我好了吧。”李询不负责任地说:“我能不跑吗?那边只有你一个,这边有三个。我不是早就告诉你,我身边有很多女人吗?”“哼!”
萧山山轻哼一声,娇笑着伏在李询的肩膀上,另一只小手轻轻滑过他的脸颊。
“如果你愿意,你想有多少女人我就给你找多少,保证每天都不重复。”诱惑无边,风情万种。
萧山山是个直率的女人,不懂这些情爱之事,但现在她理解了李询。
刹那间,她仿佛成熟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