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月并不知道这些,她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虽然说她不放在心上,不过整天被刺来刺去的也挺烦人的。
王章悦的嘴巴不饶人,也是个冲动的性子。
有一天晚上九点四十左右,大家都回了宿舍在洗漱。王子月因为洗头回来的早,在床上看书。
刘珍珍踩在凳子上取东西,摔摔打打的,毕竟踮脚拿东西不怎么舒服,宿舍里其他人看了一下都没有轻举妄动,毕竟谁也不想要最上面的柜子。
刘珍珍看没人理她,抱怨了一会,然后突然对王子月说:“王子月,你跟我换一下可以吗?”王子月继续看书,没有理会,想让这女人知难而退。其他人也对视了一眼。
刘珍珍看王子月没有反应,干脆从凳子上下来,走到王子月的床前面,推了一下王子月的腿:“王子月,你跟我换一下柜子。”
王子月看了一会刘珍珍,“珍珍,你给我二十块钱,我钱不够花。 ”
刘珍珍很生气,“凭啥,我为啥要给你钱。 ”
“那我为啥要给你换柜子。 ”
“你是副班长,你得发挥高风亮节。”
“你还是个人,你要不要尊老爱幼一下。自己没做到,就不要要求别人。 ”王子月直接回怼。
“你怎么还骂人呢?”刘珍珍着急了,本来以为乡下来的小孩脸皮薄,没想到嘴巴毒。
“谁骂你,别人沉默已经给你退路了,你非要找不痛快。 ”王子月本来看刘珍珍温温柔柔,结果向人伸手倒挺溜的。
刘珍珍气的哼了一声,转身上了上铺,开始“嘤嘤嘤”,王章悦从水房洗漱回来,看到刘珍珍的样子,忙上前询问怎么回事。
刘珍珍哑着声音说“没事,明天给你说。”电也断了,王章悦一头雾水地上床了。
第二天,刘珍珍吃早餐的时候,王章悦又问她怎么回事,刘珍珍犹豫了几下,然后才万分不情愿地诉苦:“我昨天不过问了一下王子月换柜子的事情,王子月就骂我,骂我不是人。 ”
“她看着也不像这样的人,而且基本上整天都在学习。”王章悦有点半信半疑,她是个八卦的人,也经常观察别人。
“那是你看错了,看着不声不响的小矮子才比较毒。我之前听她好像说过,她最不喜欢铺张浪费的城里人,尤其是嘴整天叭叭叭的。”刘珍珍继续挑唆。
王章悦未必全信刘珍珍的话,不过听了这个心里总归有点不太高兴。
有些简单的事情,在她的眼里逐渐变了味。王子月每天早出晚归,原来她觉得是勤快,现在却觉得是不合群。
王子月笑着谢绝她的零食,原来她觉得王子月懂分寸,现在却觉得王子月是不想跟她结交。
王章悦虽然八卦,还是希望结交一些有前途的人。父亲是粮站的工人,母亲在街道办事处的小加工厂当临时工,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她是能轻易辨别出谁有可能有前途。
刘珍珍和她能聊到一起,固然有刘珍珍捧着她的原因,也有刘珍珍跟她出身差不多的原因。王章悦不清楚为啥刘珍珍捧着她,毕竟她感觉两家的家境也大差不差,只不过城市不同而已。
王章悦受了刘珍珍的挑唆,观察了王子月一段时间之后,对王子月的不满情绪逐渐增加,她也不是能管住嘴的人。
王子月和张月娇又在说执业医师的学习进度,王子月学的比较快,张月娇才刚开始学,她站在床前向王子月请教,“你怎么学的那么快,给我传授传授方法呗?”
“没啥好方法,多背诵,多找找之间的联系。”王子月觉得这个事情也没法细说,这很多内容都是需要背的。
“她是不想教你。”张月娇还待说话的时候,王章悦突然插嘴。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我们整天在一起,她能瞒我什么。”张月娇没有直接否定,虽然她们整天在一起,但是张月娇总觉得学习不仅是脑袋的问题,那些学的好还是有一些独特的方法没有告诉别人。
张月娇之前初中的时候,有几个学霸就互相防备,表面说着云淡风轻的话,背后偷偷学习,学习资料都会保密。
“她竞选班干部提前跟你说过吗?她买执业医师的书提前跟你打过招呼吗?”王章悦继续挑拨。
“看你说的是啥话,我们就是同学,王子月不用事事都向我们汇报。”楚红霞忙插嘴,她不想宿舍整天针锋相对。
张月娇看了王子月一眼,这些事都没有跟她说,买执业医师的书也是她问出来才跟上去的。
王子月有点不耐烦,这一件事情能看清两个人,张月娇有点看不清自己的定位,跟她一起学习不需要将祖宗八代都告诉她,也不需要事事向她报备。
“王章悦,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王子月直接发问。
“你说啥呢,跳到这干啥?”王章悦有点莫名其妙。
“你不在我肚子里,你怎么知道我怎么想的。你是来学习的,不是来挑刺的。”王子月直接怼王章悦。
“你急了,说明我说中了。 ”王章悦笃定的说着,一副掌握了真理的样子。
“你还有痔疮呢!”王子月发现王章悦每次上厕所都蹲很长时间,所以瞎蒙一番。
“你胡说八道!”王章悦急了,在她的观念里,这都是中年大叔得的病,她只不过拉屎困难点。
“你急了,说明我说中了。”王子月以牙还牙。
躺在床上的几个人都笑了。
“我没有痔疮,你们别听她胡说。”王章悦脸都红了,连忙向周围的人澄清。
王章悦这一轮没有在王子月面前讨便宜,心中憋屈的很,总想扳回一城。
王子月有天晚上晾衣服的时候,王章悦也站旁边,“你甩我身上水了,慢点。”语气非常不耐烦。
“是吗,哪里我看看。”王子月准备仔细看看,如果真的,就给她洗一下衣服。
“不跟你一般见识。”王章悦转身冷艳地走开,好像跟王子月说话是多么掉价的事情。
王子月不受她的脸色,“你要说我甩了你水,你指出来,而且你自己手上也有水,说不准你自己弹上去。别整的你很高大上的样子,给谁摆脸色呢。”
“你一副穷酸样,身上摔出来的水都带着穷酸味。”王章悦超强发挥。
“穷酸样,你是不是思想有问题,瞧不起农民同志,我身上怎么就穷酸味了,衣服是家里纺的纯天然土布。我们跟政教处主任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王子月有点烦,这个傻叉肯定被刘珍珍挑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