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文科理科？”
朱通一直在关注恩科，得到消息后，脸上不禁露出了愕然神色。
因为他压根没听过类似的消息。
之前试题被偷出，也没有听说这些，难道偷出来的试题有两套？一套文科一套理科？
“刘虎人呢？死哪去了？”
朱通质喝道。
有随从回道：“殿下，今天一大早就没见刘虎，他昨天傍晚说是去贡院再确定一遍，之后就一直没见人。”
“会不会是有两套试题，等第一场结束后，大家都知道试题是真的，第二套要的人更多？”
朱通脸色一变，“什么要的人更多，他要干什么？”
随从意识到说漏了嘴，顿时有些支吾，不过面对朱通他哪敢怠慢，只得老实道：“属下也……也不是很清楚，前天刘虎请属下喝花酒，期间听他无意中说起，似乎是把那些试题卖给江南学子了。”
“好像还小赚了一笔。”
“属下估摸着，可能是信的人不多，刘虎想趁着第一场考完，再狠狠赚他一笔。”
“昨天走前他还说，以后天天请属下喝花酒。”
随从吞吞吐吐。
朱通则是哼了一声，“这个混账东西。”
不过骂归骂，他并不是很在意，只要任务完成，利用任务赚点小钱无所谓，手脚干净就行。
而且，平白无故地把试题透露给江南学子反而引人生疑。
所以他根本没当回事，只是找不到人有些不爽。
然而，何止他不爽，那些买了答案的人更不爽，因为试题发下来他们才发现，什么答案，完全就是扯淡，压根就没有一个对得上的。
这些冤大头顿时心中大骂，咬牙切齿。
等第一场考试结束后，这些人全都忍不住了，在贡院外破口大骂，满世界找刘虎和况志伟。
可惜，刘虎已经被抓，况志伟也早就遛了。
他们最后只抓到况志伟花钱顾来的几名小厮。
这些小厮都是帮忙卖答案的，拿工钱，只知道背后是大皇子的护卫刘虎，其它的一概不知。
案子很快惊动了陆振东。
陆振东哪敢怠慢，有人以大皇子的名义卖假答案，而且牵涉非常大，这还了得，他随即找到了林白。
“殿下，事情就是这样，因为事关大皇子，下官……”
陆振东面露难色。
林白看似漫不经心，问道：“受骗的人多吗？”
陆振东点了点头，“多，就下官目前统计的，已经超过数百人，涉嫌金额巨大。”
林白佯装惊讶道：“怎么会，一个街头骗子，那些学子怎会轻易相信？他们都是读书人，不可能这点分辨力都没有。”
陆振东忙道：“据那些学子交代，大皇子的护卫刘虎出面，而且还有一名同考，也是大皇子的人，所以……”
林白一口否定道：“不可能，大皇兄堂堂皇子，这么做有何意义？仅是为了钱？八成有人诬陷？”
武俏君在一旁听着，下意识看了夫君一眼，果然！夫君说瞎话眼睛都不带眨的。
小妖精则是笑眯眯，看向夫君的目光就像小迷妹。
陆振东道：“下官也是这么认为，只是……”
林白道：“本皇子相信大皇兄和此事无关，而且牵扯这么多学子，以及大皇兄的名誉，这件事必须彻查。”
“这样，让飞龙卫协助你调查。”
“纪晓峰！”
“卑职在！”
纪晓峰连忙出列。
林白道：“这件案子就由你协助陆大人全力调查，不管牵扯到谁，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还大皇子的清白。”
“另外，安抚各地学子，告诉他们，朝廷会彻查此案，让他们安心考试。”
“是！”
纪晓峰领命，当即和陆振东一齐退了下去。
大厅中，小妖精再也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夫君，文科理科试题，你什么时候准备的？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武俏君同样一脸诧异，两人确实不知道。
不过，夫君任由试卷泄露无动于衷，她们便知道夫君胸有成竹，只是内心以为，夫君会让人抓紧时间再出一套。
没成想……
夫君似乎早有准备。
可不是早有准备，再来西南之前，林白去稷下学宫的时候，就有将文科理科分开的想法，并让稷下学宫随行的老学究出了两套试题。
之所以没公开，是因为离朝学习格物的人还不多，现在分开是不是太早了些，所以他有些犹豫。
出了偷试题一事之后，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而且，越早分开越能够让读书人重视格物，那些文科不好的，没准就会专攻理科，所以咯……
朱通哪知道，自己的行为反而成全了大才子，此刻他也已经收到消息，面色一片铁青。
“你说什么？试题是假的？”
随从道：“回殿下，贡院都闹翻了，无数学子涌向衙门，属下也找人确认过，确实是假的。”
朱通难以置信，“这不可能，试题是赵长明亲自弄出来的，怎么可能会有假？”
随从道：“属下问过几名同考，赵长明带出来的试题没有问题，问题是林清风，他在恩科前两天突然说要换试题。”
“估计是为了文理分科，双榜状元，能够多培养一些自己人。”
“然而，他和赵长明关系不好，换试题的事几位高层都知道，唯有赵长明没有被通知，所以赵长明根本不知道。”
朱通牙齿咯咯响，“混账！混账！”
他好恨！
眼看着这么好的机会，竟然就这么阴差阳错的落空了。
此刻他还在为计划没有得逞而难过，丝毫没有意识到不对，直到随从的话继续响起。
“殿下！现在各地学子和衙门，都在满世界找刘虎，据说刘虎卖这些试题骗了大量钱财。”
朱通大怒，“这个混账东西，他怎么这么不小心？身份都被人知道？”
“他到底卖了多少钱？”
随从看了朱通一眼，有些犹豫，但还是道：“据说飞龙卫目前统计到的数字，已经将近三百万两。”
“多少？”
朱通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随即雷霆大怒，“这个王八蛋，他人呢？死哪去了，立刻把他找出来。”
随从道：“属下已经派人到处寻找，暂时还没有下落。”
“殿下，刘虎不会跑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