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啾啾睡下,宋安澈被他的大魔王二哥,好一顿训。
宋安澈低着脑袋,老老实实听完二哥训斥,最后连连保证:“以后,我一定绞尽奶汁,不,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哄啾啾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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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宋清辞下班,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来到医院里。
他想见见,那个自愿捐献心脏给啾啾的小姑娘。
宋桓殊在手术室里做手术,护士带领着宋清辞,来到四楼的某间病房。
宋清辞拎着玩具,推门而入。
宽阔明亮的病房里,心电监护仪滴滴作响。
有个身穿病号服的小女孩,躺在病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
旁边坐着一男一女,应该是小女孩的父母。
宋清辞一进门,俩人起身相迎,“你好,请问你是?”
宋清辞自我介绍:“我是宋筱雨的二叔。”
宋筱雨,啾啾的大名。
男人喜笑颜开,他满脸堆笑,热情寒暄:“原来是筱雨的二叔,长得真是一表人才啊。我看你挺眼熟,在哪见过你呢?可能在电视上见过吧,筱雨的二叔是个大名医,敢问你在哪个领域高就?”
宋清辞一向低调,不爱炫耀自己,他含糊其辞说道:“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程序员,没成就没名气。”
男人显然不信他的话,不过没拆穿。
男人说起他的名字:“我叫庄波,那是我女儿庄娅,那个,”他指了指坐在一边的女人,“我老婆,杨珍。”
宋清辞静静听着,依稀间,他觉着,庄波的声音,有点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
庄波看了看病床上的女儿,教导她:“庄娅,叫宋叔叔。”
庄娅的年龄,看起来和啾啾差不多大。
她身患重病,个子瘦瘦小小,满头黑发早已剃光,露出光洁头颅。
小姑娘相貌娟秀,表情怯生生,显得楚楚可怜。
她看看宋清辞,小声叫出三个字:“宋叔叔!”
宋清辞坐进椅子里,语气温和地问:“庄娅小朋友,你几岁?读几年级?”
庄娅一五一十,小声回答:“六岁半,刚上一年级。”
宋清辞内心恻叹,六岁半,和啾啾差不多的年龄。
同样是身患重病,啾啾还有治愈的希望,她已经被命运之神,判处死刑。
可怜的孩子!
宋清辞递上玩具盒,那里面装着高档精致的仿真兔子玩具。
一身雪白光滑绒毛,黑眼珠亮晶晶,启动开关,能蹦能跳,很像真兔子。
他拿出栩栩如生的小白兔,递给庄娅。
庄娅表情喜悦,声音清脆地道谢:“谢谢宋叔叔!”
“小朋友,”宋清辞真心真意,表明心声:“你愿意捐献心脏,我非常感激。你有什么心愿,告诉我,叔叔一定帮你实现。”
庄娅懂事地说:“我没有……”
她话才出口,杨珍装作给她整理衣服,狠掐她手臂。
庄娅赶紧闭嘴,不敢再说。
杨珍忙不迭接口:“这孩子,心愿多着呢。她刚刚认识你,认生,不好意思说。以后混熟了,她才说。宋先生,你要经常来啊。我和她爸,穷了一辈子,孩子的心愿实现不了,只能靠你。”
宋清辞欣然应允:“没问题。”
又和小庄娅闲聊片刻,宋清辞离开病房。
他不知道,他一转身,杨珍便和庄波,嘀嘀咕咕,讨论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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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里,啾啾捧着童话绘本,聚精会神观看。
宋安澈突然进门,他嘻嘻哈哈地说;“啾啾,超大号葡萄味泡泡糖,吃不吃啊?”
啾啾以前在山里,能吃到的零食有限。隔壁冉冉姐姐给她的零食,无外乎几种:泡泡糖,果冻,娃哈哈。
啾啾喜欢泡泡糖,回到宋家,口味还没变。
“我吃!”啾啾伸出藕节般白嫩的小手臂,从宋安澈手里,接过一块大号泡泡糖,剥开糖纸,丢进嘴里。
泡泡糖在嘴里翻来覆去嚼呀嚼,宋安澈逗她:“啾啾,吹个泡泡!听说这种泡泡糖,吹出的泡泡,特别大。”
啾啾鼓起小腮帮子,吹出一个超大号半透明粉色泡泡,像个小西瓜。
“嘭!”泡泡破裂,糖胶糊住啾啾的小嘴唇,糊的黏黏实实。
啾啾的小舌头捅不开糖胶,她用小手手费力扯,哎呀呀,黏的好紧,扯不掉。
宋安澈笑了,笑声轻快爽朗,表情没心没肺,“啊哈,真的黏上啦?扯不脱是吧,黏性果然强,广告没骗人。”
是的,宋安澈故意买了整蛊泡泡糖,想粘住啾啾的小嘴巴,捉弄小姑娘。
宋安澈年方二十,还童心未泯。
捉弄小姑娘,很有趣。养孩子不是为了玩儿,那将毫无乐趣。
他笑个不停,啾啾气鼓鼓。
小姑娘瞪大眼睛,腮帮子鼓起,像只成了精的小河豚。
宋安澈乐不可支,他一脸讨打表情,激她:“小丫头,生气啦?想骂我,骂吧骂吧,我洗耳恭听。”
啾啾小手手叉小腰,跺了左脚跺右脚,表情奶凶奶凶,心里暗骂宋安澈。
土豆你个番茄,香蕉你个西红柿,我去你个小饼干!
你姐姐我,嘴巴被黏住了!我骂不出来,我要骂得出来,骂到你怀疑人生,哼哼哼!
小姑娘生气又无奈,气得小脸通红。
小精灵小蘑菇,看不惯宋安澈,一米八五的大男人,逮着小姑娘欺负,臊死个仙人板板。
它在背囊里一通翻找,找到个玩意儿,赶紧呈上,“啾啾拿着,贴他嘴上!他封你的嘴,你封他的嘴。”
啾啾也没看清,小蘑菇拿了啥给她,她小手手一拍,直接把那玩意儿,贴在宋安澈嘴上。
玩意儿贴好,啾啾才看见,那东西,白里透蓝,有点像创可贴,比创可贴大很多,两边还有护翼。
这是什么东西呢?
啾啾没见过,啾啾不认识。
小蘑菇捂嘴笑,笑了好半天,它才说:“啾啾吖,这个东西呢。叫姨妈巾,是年龄大些的女孩子,贴在小内内上的东东。”
以啾啾的年龄,不太能理解,姨妈巾是啥。
宋安澈,他懂。
他走到镜子前,瞧见贴在嘴上的姨妈巾,整个人石化在原地。
奶奶个腿的,啾啾反天了,欺叔太甚!
他撕扯姨妈巾,谁知,姨妈巾背部,沾了强力胶。他扯呀扯,扯呀扯,扯不动,还扯得嘴巴痛痛痛。
正好,有家仆自旁边经过,宋安澈赶紧捂住嘴,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要让外人看见,他一个大男人,嘴上贴着姨妈巾,他的形象,他的一世英名,全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