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趣了几句,向林、宾展示了关系的亲密。范姜古开始进入正题了。
“兄弟,有个事要请你帮个忙。……放心,这是我1哥们,那个岳山县的副书记,人很不错,信得过!”
听完请托的事情,楚初没做扭捏,说:“你的人我肯定信得过。这样吧,让他抽时间带孩子到馆里来1趟吧,咱们按照正常招收学员流程,先看看底子怎么样。”
难怪范姜古这么有底气,这事肯定不是第1次了,两人早就有了1套成熟的操作办法。去跆拳道馆报名集训,就是1种掩护。这家馆子的法人代表肯定也不是楚初,十之89是媳妇、父母之类的亲戚,他则作为不聘用的常驻教练。有他的驻场,慕名而来的运动员、学生家长自然摩肩擦踵。
说完这件事,范姜古突然把手机调成听筒模式,冲2人施以歉意,起身走出了包厢。接下来他们之间的私事就不变透露给这第1次交往的“兄弟”了。
林方政喝了1口茶:“事情应该妥了,等下留1个楚教授的联系方式,抓紧把孩子送过去吧。”
宾良骏端起茶杯与他碰了1下:“这次多亏你了。”
“咱们之间说这些做什么,当初在雪林乡,要不是你力挺我,恐怕我早就在山塘村倒下了。”
“当时主要还是定平书记的撑腰。从你入职第1天开始,他就相中你了,让我多留心观察你,不让你走歪路。”
林方政没想到自己第1天就被王定平记住了,不禁感慨道:“是啊,你和王市长都是我的领路人!对了,王市长现在怎么样,有阵子没问候他了。”
“还叫啥市长,现在又得改口叫王书记了。”宾良骏笑道。
“嗯?又升了?去哪里了?”林方政惊讶道。
“还是在定庭,马上就是市委专职副书记了。”
“真的?我怎么1点风声都没听到。”
“刚开会完吧,马上下文,到时你就看到了。”
林方政不禁汗颜惭愧,自己居然消息闭塞到这种程度。
其实也不能怪他闭塞,他调到省里后,不过是商务厅的1个大头兵而已,与王定平没有工作和生活交集,自然也就不会时时去关心了。而宾良骏还是王定平手下的得力干将,自然是走得更近。
林方政感慨道:“王书记不愧是王书记,两年多时间,连续进步3次。”
“这说明组织上还是慧眼识人的。”
林方政突然问:“你和王书记都是我的老领导,组织上对你有没有什么考虑啊。”
“哈哈。在我这里,王书记就是我的组织!”宾良骏笑了笑,“老弟是自己人,有些话我也不跟你藏着。现在定庭市委书记是今年从省里下来的,对情况都还不太熟悉,很多方面都很听王书记的意见。前段时间,王书记找我谈了话,想让我换个地方,挑1挑担子。”
“县长?书记?”
“这不知道,得看市委书记的意思。”
林方政急切问道:“哪个县?”
“可能是你老家哦,具体看领导怎么安排吧。我反正是指哪打哪!”
林方政高兴道:“哈哈,那敢情好啊,成了我家乡父母官了!”
2人还想说什么,范姜古打完电话进来了。
“搞定了。”范姜古把手机往桌上1放。
宾良骏连忙端起酒杯:“范哥,真是太感谢你了。我敬你1杯。”
“小事小事。”范姜古和他喝完这1杯。
几人又推杯换盏了1会,酒空菜凉,方才散席。
宾良骏说:“范哥,今天帮了我这么大1个忙,等下咱们哥几个再找个地方吃吃夜宵、放松放松,我来安排!”
所谓“吃夜宵”,1般就是转场子的代名词。林方政当然知道这里面的意思,这几年跟着何天纵,也偶尔陪司里来的领导、下面的市领导转转场子。也接受过地市商务局领导安排的第2场。
这些年管得严了,所谓第2场,基本开不了荤。顶多就是寻1处隐秘之所,叫几个公主陪着引吭高歌1会。手不干净的领导,在搂着女孩子跳舞的时候,也会毛手毛脚1下,不会太过分。然后就是找个地方搞搞足浴按摩,玩到半夜1两点,也就散场了。至于真想开荤,那就是后半夜“第3场”的事情了,很遗憾,林方政这些年尚未有所体验。
再大的领导,也是人。只要是人,就免不了俗,就有休闲娱乐的需求。高压环境下减少了很多,但主要也是看你够不够格、是不是他的人,能让他在你面前露出与身份完全格格不入的1面来而已。
只是林方政1向是非常讨厌那种乌烟瘴气的场合,在他看来,无非是1群中老年男人在众人吹捧中4意发泄着那不堪的欲望而已。而且他们是花的自己的钱吗?当然不是。
虽然现在公款吃喝不好弄了,还有管理对象买单嘛,对于很多老板来说,也是乐在其中、求之不得。
相比之下,林方政更喜欢待在家里陪老婆看看电影,陪孩子嬉戏玩耍。
只是,官场不是1个人,它是1个场。除非彻底断绝上升欲望,否则,你不陪领导去纵情声色,领导也就很难让你混得出色了。
“不了不了。”范姜古摆手拒绝,“明天早上要开厅务会,不能搞太晚。改天吧。”
林方政松了口气,笑道:“那真是太不巧,下次范哥1定要赏脸。让我们见识1下你的风采!”
账已经让林方政借着上厕所的机会结了,此时几人来到停车场。提前安排的代驾已经在等候了。
“范哥,你们等我1下。”宾良骏招呼1声,就往自己的车小跑过去。
趁着这个时候,范姜古1把搭住林方政的肩膀,往旁边走了几步,满嘴酒气道:“林老弟,我跟你说个事,你可别笑话兄弟我。”
“这是哪里话,我哪敢笑话你,范哥你尽管说。”
“说来惭愧,兄弟我年轻时算是厅里进步比较快的了,35岁就当了处长。结果在正处级上面,兜兜转转了7年,换了3个处室,就是很难再进1步。”
林方政安慰道:“范哥你这么能干,资历又老,还算年轻,肯定会再进步的。”
范姜古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可时间不等人啊,1晃就过去了。再不抓住机会,恐怕也就是个2巡退休了。”
林方政没有接话,他知道对方还有后文。
“所以,老弟看能不能有机会的时候,帮忙在老爷子面前提上1嘴,哪怕去学校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