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柔狠狠掐了下自己的手背，直到一片青紫。
都怪她那个碍事的妹妹，莫柔眉眼染上一片阴郁之色，她想替莫家肃清门户了。
与她这个光环下的天使相比，莫然就不配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她带来的都是污点与不堪。
思虑良久，莫女神拨通了一个电话。
凌晨一点，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孟韩从美梦中惊醒，刚要发怒，迷蒙见看到备注，带着睡意按下了接听键。
“孟韩，你说，从八楼跳下去痛不痛？”莫柔断断续续的哭腔顺着不太好的信号传到了孟韩耳边。
被点名的人倏然清醒过来，“你怎么了，别吓我。不许乱来，你在哪？”
“我在阶梯教室顶楼，这里夜风很凉、星星很亮，你猜，折翼的天使还能不能张开翅膀。”
莫柔裹紧衣服瑟瑟发抖，却硬要挤出满不在乎的腔调。
孟韩急了，从被窝里爬出来，套上裤子，踢上鞋子，抱着大衣往外跑。
“咚咚咚”的脚步声与这人不安的心跳合成了一个节拍，孟韩气息不稳地嚷了句，“你他妈别胡思乱想，你没有翅膀，老老实实待着，我接你下来。”
“我不，我不要，我没脸下去了，我是个罪人……”
孟韩没再说话了，电话也没挂断，深深浅浅的喘息回荡在悠长的走廊。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原本坐在地上裹着大衣的女孩，衣服扔在了角落，抬脚跨过栏杆，但那微微颤抖的手仍出卖了这人的情绪。
她在害怕！
莫柔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深秋，夜风却也有了渗透到骨子里的寒意。
“你别过来。”莫校花又向前迈了一步。
但孟韩身手到底是好，电光石火间，人已经被他揪了下来，大衣也按在了她身上。
“你到底想干嘛？”
孟韩两手插兜，有些不悦的神色，这校花今天的举动着实不懂事了，大半夜闹这一出，他不能不管，可心里窝火。
“我，我只是没脸见人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我……”
这话支支吾吾的，摆明了等着人问，下文才能状似不经意地说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楼顶灯光暗，打在孟韩脸上神色晦暗不明的。
听到他这么问，莫柔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要是这人只来安慰她，那她的戏就白演了，也白白受冻。
“我的成果汇报，被我妹妹搞砸了，她还当着所有专家的面打了我的脸。”莫柔说完按住自己的手，似乎想要遮掩一些什么。
心细如发的孟韩发现了她的举动，然后一把抽了出来，眼角染上一股子狠劲，“这他妈也是你妹妹掐的，那个神经病？”
“她，她不是有意的，也不是神经病，就是脾气有点不好，才认回家里没几年，野惯了。也怪我这个姐姐不合格，让她这么讨厌我。”莫柔叹口气，那目光里满满的都是无可奈何。
“行了，你没错，为什么要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这种叛逆少女，就该有人教她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