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香方是三年前的作品，那会柔柔还小。”
莫柔咬着唇不说话，盛媛秋也一直拿几年前来为现在开脱。
“所以迷韵的设计理念是什么?”周先生扫了一眼窝在沙发一角的莫柔，顿时有些兴趣缺缺。
“我...”莫柔犹豫了很久，还是没能说出来。
她仿佛回到了那天的课堂，她拿着莫然画出的基因图谱，被问到哑口无言。
偷来的东西怎么会做到天衣无缝呢，不会的。
“想要让一款香料被大多数人所接受，首先要让它的设计理念被认可。我想你应该明白。”
周先生似乎并不期待她的答案了，拿着一旁的小册子翻了起来。
今天见面之前他都想把迷韵作者作为自己的徒弟来好好培养，他好久没有见到这么满意的香方了。
空灵清幽，和只昙花一现就迅速隐退的设计师“染”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今天，失望大过期待。
但也算是个可塑之才...
盛媛秋插不上话，莫柔只是局促无措地低着头，气氛一时有些压抑。
周先生停顿了几秒，才缓和了神情，毕竟面前这个女孩是她唯一的选择了。
“我可以收你做我的徒弟，并且捧你拿到paris设计金奖，但有一个条件。”
说到这，这人声音戛然而止，母女俩也带着疑惑抬起头。
“模仿‘染’，取代她，让她再也无法出现。”一字一句带着些狠戾，落在莫柔耳边。
“染”这个字，她是见过的，那些设计稿上的，有些被她烧掉了，残留的上面，每一张右上角都有一个“染”字。
她这个好妹妹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多少人想要取而代之。
不过对于莫柔来说，这是一种光明正大的成全。
在她心里，莫然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师傅，我的右手就是因为‘染’而废掉的，我一定会好好学，然后取而代之。”
面前柔弱的女孩第一次开口，没想到说出的却是这般无情的话，更是让周先生大吃一惊。
但没错，大概由于她的心冷才能让迷韵带着些冷意，他大概没有看错人。
“你见过‘染’？”
但此刻他的注意力都在这句话，倘若她的手因为‘染’而受伤，她就一定见过‘染’。
连盛媛秋带着探究的目光都落在莫柔脸上，她不记得自己的女儿结实了这样的大人物。
“没...没有...我只是按照她的方子调香，伤了右手，再也不能弹钢琴了。”
莫柔语气委婉，但带着一丝恨意。
“对，就是这样，迷韵的格调里藏着一种绝望的冷寂，大概就是你这种状况，设计者一定受过很深的伤。”
很深的伤...盛媛秋垂眸...
“你为什么要骗老师？”走出周氏，盛媛秋抑制不住内心的疑问，才开了口。
她还是斟酌良久，生怕用错了话伤害女儿的自尊。
她只有这一个宝贝！
“老师对‘染’的态度你看到看我呀，妈妈，如果我不说我和‘染’有仇，他会尽心尽力教我么？”
莫柔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