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想你了。”低沉悦耳的男声传来，幽幽地透着些怨念。
水声停止。
浴室里女孩牛奶般丝滑的肌肤被未干的水渍淋上了一层朦胧。
深吸一口气，莫然擦干了左手，滑动手机，回复了一条消息，“我也是。”
莫然裹着浴巾出来时，颜宁有些惊讶，连忙丢了个毯子把人层层围住。
“然姐，你不冷吗？天气预报里说，要下雪了！”
颜宁晃了下手机页面，天气那一栏的小雪花标志十分地明显。
“还好，要下雪了呀。”莫然抱膝，瞥了眼昏暗的窗外。
她对雪天的印象本就不好，比如三年前的初雪。
莫煜给她和莫柔买了一米一样的小裙子，可是在打雪仗时，她明明躲开了这种活动，莫柔还带着许多朋友故意扔到了她身上。
直到粉色的小裙子被水渍褪去了颜色。
所有人都散去了，她一动未动，站在雪地里，光着脚。
“是冷了吧，然姐，我看你脸色好苍白呀。”
颜宁小手又塞过来一个暖宝宝，粉色毛茸茸的小熊造型，很像这个女孩子的性格。
“不冷了。”莫然低下头去，颜宁今天身上的香味是迷韵的味道，她亲手调出来的，不会不认得。
只是迷韵有些缺陷，她也阻止过，但迷韵一上线就风靡全城，莫家又不会相信她的话。
所以她现在还不能承认与迷韵的关系，至少是现在还不能，时机还未成熟。
“迷韵的味道不适合你，尝试一些热烈缠绵的香味，不要让装饰物遮掩了自己的性格。”
莫然摸着毛茸茸小熊的脑袋，状似不经意说出来了这番话。
但颜宁足够通透，一定能够明白她的意思。
“哦，这个呀，是霍缙琛的对手公司最新的合作品牌，我拿来研究一下，才染了这香气。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颜宁像个求知的小学生，围在莫然身边，似乎亟待面前的小老师开课。
她明白，莫然一定知道一些她不懂的。
但莫然仍旧没有开口的意思。
“迷韵，只是我想拿回来试一试，这种清澈空灵的感觉很让我着迷，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莫然睫毛颤抖了下，颜宁知道她有了情绪波动，又继续说了下去。
“像是情绪不对，我试过了它的配方，但是失败了，我始终不信莫柔可以设计出这么绝望的香味。”
颜宁说这话时，窗外落了第一片雪花。
紧接着，纷纷扬扬的白色迷蒙在大地上。
轻盈的碎片在空中纠缠，旋出一个个优雅的弧度。
“这个世界上，最干净的就是雪。可积雪底下隐藏了多少肮脏呢？”
莫然起身，俯在窗边，望下去，淡漠的眸子里映着窗边灯火的明明灭灭。
“真的下雪了，然姐，今年的第一场雪，是和你一起看的哎。”
颜宁没有注意到莫然之前说的那番话，期待地搓搓手，有些兴奋。
“是呀，这场雪，很美。”
桌台上，日历写着一句话，“初雪，要和最爱的人一起看。”
想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