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医生说话有些小心翼翼的，不想把这人的怒火再次勾起来，然而他这般注意，还是触了霉头。
“我不想听你给我讲道理，一年五千万的薪水发给你，连这个问题都解决不了。”
顾燕回胸腔大幅度起伏着，其实，他自己也能想明白，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简单到药到病除的问题，可他仍旧不能看着他的然然难受。
“顾总，对不起，我……
电话那头，付医生显然楞了一下，然后还在思考着安抚暴君的措辞，但莫然小手抽出了顾燕回攥着的手机。
“付医生，我已经比上次好多了，谢谢。”
莫然努力坐直自己的身形，让声音表现得和往常一样淡然。
付医生还想再说句什么安慰的话，但电话那头已然是“嘟嘟嘟”的忙音。
“听颜宁说，亲一下就不会痛了。”
莫然单脚踢掉了挂在脚上的羊皮小高跟，白嫩娇小的脚趾踩在干净的地毯上，凑近顾燕回。
再然后，就被一个炙热的吻堵住了呼吸。
室内冰凉的温度被不断溢出的喘息逐渐加温，莫然手臂紧紧抱住男人腰部。
毯子被撞掉，垂下来一大截，涂着篮紫色指甲油的拇指在绒毯上刮擦。
“咯吱”，“咯吱”，一下下轻微的晃动，一种无法言喻的欢欣和身体里爆发出的痛苦混杂在一起，莫然的眼尾氤氲着雾气。
难过与欢愉交织，似乎要将她吞噬。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深色系的主卧，莫然深陷在柔软的床垫里，慢慢，睁开了眼。
不知道是付医生开的药起了作用，还是颜宁说的方法有效，天光泛起鱼肚白时，她才混混沉沉睡去，但也仅仅是累，痛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抬手，在枕头下摸摸索索，然后拿出来手机，昨晚那个男人给她关机了，连闹钟都删除了。
开机，刷新，动作一气呵成，时间显示下午六点三十分。
学校定的去帝都的包机航班已经错过了。估计有人要急疯了，莫然换了个姿势，裹住小被子，头一次有一种什么都不想管，只想歇一下的心思。
顾燕回应该早就走了，但收回手时，莫然手指仍有意无意擦过了男人刚刚躺着的地方，竟然，还残留着一丝温热。
他没去工作吗？
莫然刚想开口问一句，就听到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
然后是尖锐的手机铃声，距房间一步之遥的顾燕回停在了门口，然后又咚咚咚下了几步楼梯。
应该是怕吵醒莫然，他脚步极轻，但床上的人早已经醒了，所以还是能捕捉得到细微的声响。
“她还在休息，昨晚累坏了。”
想到电话对面纪校长嘴角抽动的样子，莫然还是觉得脸上有点烧，尽管是自己人，顾燕回也没必要这样不避讳。
“比赛？她身体不适，我有资格帮她拒绝。”
“约定？呵，纪辞西你跟我讲契约精神。S大离开一个莫然就活不下去了是吗？”
然后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顾燕回“嗯”了一声，挂掉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