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程家的,你婆婆和你男人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
那被崔明昊喊做三祖祖,被攸安称作三叔公的人,在众人都盯着崔明昊的时候,眼神一直都在崔家母子二人的身上打转。
想起老崔家这个老太婆从年轻的时候就是个不好相处的炮仗脾气,真要是被媳妇给推到粪坑里的,早就爬起来找这媳妇拼命了,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坐在地上,只是用眼睛瞪着儿媳妇?
再说了,崔家村的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谁不知道,这崔鹏程是个有名的大孝子。
说起来,已经不是孝顺那么简单了,完全可以说成是愚孝。
之前那个媳妇,虽说是体弱生病死的,但是,村里人心里还是有把称,知道是被崔老太这个当婆婆的给搓磨走的。
但是,崔家村的人为了本村的名声,全都默契地藏在心里没说。
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会想:如果崔鹏程这个当老公的能够帮着媳妇说点话,说不定,那媳妇儿就不会那么可怜了。
所以,村子里的人心里都清楚,崔鹏程谁都会不护着,但是,一定不会不护着他的老娘。
现在,看着崔鹏程只是在崔老太的旁边扶着人,并没有起来打李莺莺,崔景辰的心里就觉得怪怪的。
越想,越是害怕,对着那攸安就问了起来。
听到这人的询问,攸安心中暗暗嘀咕着:这二人有什么时候是对劲过的吗?
既然这母子之间这么融洽,还娶儿媳妇干嘛?
两个人过不好吗?
但是,这些话,她当然不能够说出来。
水朦朦的双眸微微转动,攸安的眼神里漏出几丝的忧愁,脸上有些害怕地说着:“从昨天早上开始吧,我给我婆婆说我生病了,她非说我是装的,我男人回来也觉得我是装的。”
“三叔公,你说说,这正经人,谁会觉得家里人生病是装的?”
女人的脸色有些蜡黄,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那崔景辰更是害怕。
嘴唇不停地哆嗦着,崔景辰问出了心里最担心的问题:“这两天,他们有没有做什么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
攸安早就在原身的记忆中猜到了这崔老头害怕的是什么,但是,她还是装出了一副迷茫的样子,想了一下,才缓缓说道:“今天早上,我还在睡觉的时候,就听到院子里闹腾腾的,担心出了什么事,衣服都顾不得穿好,慌里慌张地就想开门出来看看,哪里知道,一打开门,竟然看到我男人和婆婆在抢黑狗血喝!”
!!
攸安的这话一出口,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好像,这一秒,就连心跳都停止了。
那地上的崔家母子二人纯粹是因为喝了大多的粪水,一张口就反胃说不出话,只能够干瞪眼。
而那崔明昊三兄妹则是被攸安这女人的无耻给震惊了:什么叫抢黑狗血喝?
至于村子里的人,则是全都想起了十多年前村子里的惨剧。
“你个贱女人,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奶奶和我爸哪里抢黑狗血喝了,那黑狗血明明就是……”
众人的寂静中,崔明昊尖利刺耳的喊叫声再次响起。
可是,话才说到一半,那三叔公崔景辰就一副天要塌了的样子,嘴里发出了哀叹声,旁边的村长和村长媳妇儿等人脸上也写满了害怕……
众人惊讶害怕的声音完全把崔明昊的声音给压了下去。眼瞅着自己说话没人听,那崔明昊只能够恨恨地瞪着攸安,就好像,自己今天的尴尬都是攸安造成的。
“三叔公,怎么啦?”
那攸安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紧张地问着崔景辰。
后者没有回答攸安的问题,而是和那村长崔景瑜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之后,才对着攸安说道:“鹏程家的,你男人和婆婆这是被鬼上身了!”
崔景辰的话一出口,旁边的村长媳妇就像是接收到了信号,和张大嫂给攸安讲起了崔家村的秘闻。
而身后的男人们,早就找到了布条,先把崔家母子二人的嘴塞起来,再把人给捆起来。
旁边的崔明昊看着自己的爸爸和奶奶就要被人绑住,大喊大叫地骂了起来。
自然,他这副样子,也被当作了不正常,一起被绑了起来。
男人们忙活的时候,攸安装作没看见,认真地听着张大嫂他们的讲解:
原来,在三十年前,崔家村有户人家一大把年纪了才生了一个儿子,那简直就是捧在手心里各种疼爱,一家老小,全都对这个年幼的儿子(弟弟)宠爱得不行,家中的嫂子更是把这个小叔子当作自己儿子来带。
甚至,在小叔子年幼的时候,因为自己老妈上了年纪,奶水不足,就吃了一段时间这个嫂子的奶。
本来,一家子过得幸福而又和睦。
只是,等到小叔子长到了十五六岁,感情懵懂的时候,竟然喜欢上了一直照顾自己的嫂子。
而那嫂子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竟然也答应了和小叔子相处,两人经常背着家里人厮混在一起,一直都没有被发现。
直到嫂子再一次怀孕,小叔子不甘心于只当一个见不得光的野男人,主动找到自己大哥说了一下,家里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手心手背都是肉,那老太太不忍心自己的幺儿受责罚,又不想自己的大儿子同自己离了心,只能够折磨儿媳妇这个外人,让怀孕一个多月的儿媳妇天天去拉磨,每天鸡鸣就去,一直拉到晚上才回来。
小叔子可能是不忍心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遭这种罪,经常偷偷去帮着嫂子拉磨,还会偷偷给嫂子送吃去的过去。
每次,老太太发现之后,就躺在床上装病,说是儿媳妇的生辰八字克了自己,一定要把儿媳妇赶出家门,自己才好得起来。
大儿子相信了这一番说辞,但是,也舍不得给自己生儿育女的妻子,便主动带着妻子离开了家,分到外面单住。
当时,那老太太想的是,分开也好,等过段时间,自己幺儿忘记了嫂子,再重新娶个媳妇进来,也算是对得起祖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