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安做快穿任务的时候,曾经遇见过一个男孩,带着一个比他更小的男孩。
两人都是孤儿,居无定所,流浪在街头,整日食不饱腹。
但是,男孩自己去做小偷,偷吃的给小男孩吃,偷钱给小男孩买衣服,甚至还准备存钱送小男孩去上学,对小男孩比对亲生的弟弟还好。
但是,对小男孩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准去偷东西,竭力守护住小男孩的道德底线。
哪怕他身陷泥沼,满身污秽,也想用双手托着小男孩远离脏污,洁白无瑕。
吴美姿差不多也是这种心态,明明都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但是,她一直都守护孤儿院里的小孩子,对原身更像是那个男孩对小男孩一样,护得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女孩也可以天真单纯……
扭过头,看着单人床上浑身颤栗的吴美姿,攸安心里知道,地上哀嚎的男人已经在吴美姿的心里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成为她贫瘠人生中摧毁她的心魔。
“美姿姐,我是阿婉啊,没事了!”
攸安心疼地看了一眼吴美姿,语气温和小心地呼喊着呆坐着的吴美姿。
后者听到熟悉的声音,迷茫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的清明。
扭过头,看着攸安,呢喃着:“阿婉……”
看到吴美姿渐渐回神,攸安心里松了口气,露出了搬椅子砸人时被木材硌红的手掌,泪眼朦胧地看着前者,撒着娇:“美姿姐,他想打我,疼……”
看到攸安白皙手心上的红印,再听着对方哽咽的小声音,吴美姿瞬间充满了力量,从单人床上站了起来,一把抢过攸安手中的木椅,对着地上还在哀嚎的酒鬼男狠砸了起来。
看着吴美姿砸人的动作,攸安心里一松:看来,这辈子,吴美姿不会再有什么心魔了。
只怕,有心魔的人,要换成了地上躺着的酒鬼男了。
但是,不管酒鬼男如何哀嚎求救,两人都不为所动,冷漠的四邻也不会管。
看着吴美姿打得差不多了,攸安才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不一会儿,警察就快速赶到,就三人给带到了所里。
看到警察的那一秒,酒鬼男就像看到了天上下凡救人的活神仙,感动地哭了起来。
看着虎背熊腰的男人哭得浑身抽搐,脸上身上到处是伤,看起来,倒是比另外两个面色苍白的女人更像是受害者。
但是,明明报警的是两个女人中的一个啊。
看到警察迷惑的眼神在三人身上打量,攸安发挥了自己戏精的功底,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梨花带雨地哭着,声音更是幽怨哽咽:“警察同志,你再不来,我和我姐姐就要死在这里了……”
听到攸安的话,负责办案的工作人员虽然有些茫然,但是,还是被对方极具美感的哭技给征服了。
旁边之前还在哭着的酒鬼男被惊呆了,圆瞪着肿泡眯眯眼,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哭:死?你死?明明是老子快被打死了!
一时间,酒鬼男觉得自己戏份被抢,急忙又哭嚎哼唧了起来,嚷嚷着让攸安二人蹲牢子。
但是,有了攸安的美人哭戏,谁还愿意看一个浑身酒气胡子拉碴的粗汉子哭?
“同志,我姐姐身患绝症,需要换肝,她为了不拖累我这个一起长大的孤儿,一个人从宁城跑到了京都来打工,想躲着静静地死掉。
本来,姐姐对活着已经不抱希望了,没想到,临死前,还要被这种恶心的酒鬼骚扰。
你们是不知道,要不是我赶得及时,我姐姐就被……”
卷翘浓密的长睫毛上串着晶莹的泪珠,瓷白的脸上也充满了易碎的精致感,攸安鼻音很重地哽咽着:“本来姐姐就不想活,要是再出了这样的事,不就……”
后面的话,攸安再也说不下去,小手捂着小脸低声啜泣起来。
听到攸安的话,吴美姿的心里除了后怕心疼,还多了一丝的茫然:啊?我想死?什么时候?我觉得我还可以再苟苟啊!
但是,警员们不知道这些,只是因为听了姐妹二人的话之后,对二人多了几分的怜悯。
所以,后来做完笔录,酒鬼男很顺利地被送去医院包扎起来准备关押。
至于酒鬼男说的什么什么被暴力袭击,警员的回应就是姐妹二人遇险时的正当防卫。
什么防卫过当?
都快把人逼死了,还存在什么防卫过当?
可能是太心疼攸安两人的遭遇,最后警员还派车把两人送到了吴美姿的出租屋。
看着不足五个平方的屋子里除了摆着一张一米二的单人床,放着一个简易衣柜外,还支着一张简易桌子,上面摆着一个电磁炉和一些锅碗,攸安心疼得不行:
明明吴美姿挣得还算多,可是,为了多给自己留一点钱,对自己竟然苛刻至此。
“美姿姐,我们搬家吧!”
长舒了口气,攸安不顾吴美姿的阻拦,在网上找了房子,第二天没上课,带着吴美姿搬了进去。
新租的房子就在攸安高中的旁边,是个一室一厅的电梯房,屋子整洁明亮,是空气闭塞昏暗的地下室不能比的。
站在洁净的窗边,看着楼下小区里的绿化,攸安心里暗暗说着:没有了环境糟糕的地下室,没有了酒鬼男,这一世,她一定要让吴美姿好好地活着,活成别人羡慕的模样,活成吴美姿想要的模样……
曾经,吴美姿护着原身成长。
现在,换她来守护孱弱的吴美姿了!
就在攸安还在劝着忐忑的吴美姿好好居住在这里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着屏幕上亮起来的“傅司辰”,攸安勾唇一笑:这才多久,就耐不住寂寞来找自己了?
“你去哪了?怎么没去上学?”
电话刚一接通,男人清冽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隔着话筒,攸安都能够感受到男人身上的凛然寒气。
但是,电话这边的已经不是那个没见过世面的林婉了。
她对着话筒轻嗤一声,带着浅显的嘲讽回道:“怎么,傅总不知道你家里的保姆把我赶出了家门,我现在都快活不下去了,还去上什么学?”